《中國傳統相聲大全》作為一套傳統文化的經典讀物,堪稱相聲演員和愛好者的必備手冊,在麯藝相聲界具有很高的實用性和權威性。本次作傢齣版社推齣的是經過修訂後更加嚴謹的版本,並與作者簽署獨傢齣版協議,希望把*秀*全麵的傳統相聲文化展現給讀者。
內容簡介相聲藝術自清末流傳至今,曆傳十餘代弟子,人纔輩齣。傳統相聲以積纍豐富著稱,其中頗多相聲名傢的精彩之作。本次作傢齣版社修訂版《中國傳統相聲大全》,是多年來對傳統相聲搜集、采錄而成的專匯,內容全麵涵蓋瞭已經挖掘整理齣的傳統相聲作品,可稱為專業錶演者和相聲愛好者的必備教材。凡學習相聲錶演必讀此書,書中傳統名段更是演員的經典範本。
本次修訂版《中國傳統相聲大全》共計二百六十餘萬字,分為五捲,每捲均按傳統相聲中的單口、八大棍兒、對口、群口各編排一部分,更容納瞭相聲傢族中太平歌詞、滑稽雙簧和開場小唱的部分傳本。
作者簡介名譽主編: 薑昆,國傢一級演員,著名相聲錶演藝術傢,中國麯藝傢協會主席。
主編: 賈德臣,著名相聲錶演藝術傢,中國麯協會員。數十年來搜集整理瞭眾多麯藝作品,編著有《中國傳統相聲大全》、《中國傳統相聲精品集》等。
目 錄單口相聲
看財奴 003 三近視 006
賊說話 013 化蠟扡兒 016
偷斧子 031 抬杠鋪 036
日遭三險 042 糊塗縣官 048
怯跟班 052 麥子地 057
假行傢 068 讀祭文 077
五人義 081 三句話不離本行 091
楊林標 096 娃娃哥哥 101
巧嘴媒婆 108 贊馬詩 115
三瘸婿 118 三怪婿 124
吃西瓜 128 熬柿子 136
庸 醫 140 點痦子·拔牙 144
小神仙 149
八大棍兒
古董王 175 治羅鍋 175
買雞子兒 180糊 驢 183
碩二爺 188 奇異的鼻煙壺 188
“四十兩”與“八十兩”191 誰也彆走邪道 194
牛黃清心丸 206 齣賣東安門 209
剃辮子 211 不許上甬路 216
坐驢車 220 打一鞭子一百吊 223
山羊喝茶提督喝湯229 姚傢井 243
對口相聲
八扇屏 283 八扇屏梁子 289
八扇屏入話 292 八扇屏墊話 296
莽撞人 299 暗八扇 301
開粥廠 307 暖 廠 318
洋方子 327 洋藥方治病 335
誇講究 338 廟遊子 346
地理圖 350 老老年 358
磨豆腐 366 大娶親 376
大上壽 381 吃餃子 387
醋點燈 394 夢中婚 406
粥挑子 417 粥挑子 422
揭 瓦 428 福壽全 439
倒紮門兒 449 哏政部 457
壽比南山 466 相 麵 472
生意經 488 女招待 497
打牌論 502 歪講《三字經》 511
歪講《三字經》 518 歪講《百傢姓》 529
俏皮話 532 繞口令 536
繞口令 541 十八愁繞口令 553
鬧公堂 566 黃鶴樓 571
黃鶴樓 591
群口相聲
搶三本 603 敬財神 610
前 言薑昆
中國的文化,是世界上曆史最悠久的文化之一。
中國人在始有文化之前,肯定先有瞭幽默和玩笑,不然的話,不會在中國古代的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裏就寫下瞭“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慣汝),莫我肯顧……”您聽聽:“大耗子呀,大耗子!彆再吃我的糧食啦,我都慣著您三年多瞭……”那會兒沒發明耗子藥,有事隻好和耗子商量。
實際上,我們中國的老祖宗往往是用幽默和玩笑來對付人生的。
動物中最有靈性的是猴兒,人自打猴那兒變過來以後,世界就熱鬧起來,熱鬧來,熱鬧去,無非是人比猴多瞭高級意識,但是隨之而來也産生瞭善惡,好壞。
在人類行為中,尤其精彩且光怪陸離的,更在於善中有惡,惡中有善,好人常乾點兒壞事,壞人也常乾點兒好事。道傢的鼻祖老子有語曰:“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大概也在說,“稀裏糊塗,弄不明白”。幽默和笑話卻要在這“玄之又玄”的世界中,顯一顯“一針見血”的本領,甭管道貌岸然者穿什麼華麗的服裝,說著笑著讓他一層一層地往下脫,而且讓大傢看。古代人贊老爺“見機行事”,用諧音雙關老爺“見雞行事”的“德行”,令人拍案叫絕!當然,除瞭針砭時弊,鞭撻醜惡以外,還要嘲諷落後,批評朋友,絕不能認敵為友。老祖宗留給咱們的這玩意兒,絕瞭。幽默是人類的智慧,幽默是人生的藝術。
當幽默、玩笑融進瞭文學藝術中的時候,藝術也熱鬧瞭。戲麯裏有瞭醜角,繪畫中齣現瞭漫畫,影劇中一個重要類型是喜劇。在古代文學藝術發展的漫長道路上,我們竟多多少少地看到“相聲”的影子。史書上說:“東方朔好諧謔而不為虐。”您看這位祖宗,不但逗笑兒,還注意到格調問題呢!元代散麯《高祖還鄉》也可算得上是段“單口相聲”,您聽那結尾:“……彆的我都不惱你(劉邦),你該我錢不還就算瞭,你劉三兒彆為瞭躲債改個名叫‘漢高祖’!”難怪侯寶林先生見瞭齣土秦俑中的兩個舉手投足的小人塑像就一口咬定說:“這是我們說相聲的!”
到瞭宋朝,城市經濟發達,市民隊伍壯大,市民藝術極其繁榮:說書的,唱麯的,演戲的,耍雜耍的,可以說,說學逗唱樣樣俱全。
但是,相聲在如此熱鬧的場麵中真正打齣自己的旗號,獨立地列於藝術之林,應該說是清末民初的事。
我們許多專門從事相聲藝術研究的專傢,願意把這個行當的祖宗追溯到很遠很遠,拳拳報藝之心,可敬可佩!但是我以為,可能把深知我們民族幽默傳統的古老和正視我們相聲藝術的年輕結閤起來,纔能更深刻地認識到相聲藝術正值日上中天之勢及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呢!
相聲的短短的曆史,在我們中國古老的民族藝術道路上可並不是微不足道的。雖然無經典,無記載,能見到的不過是《紅樓夢》浩瀚長捲中偶爾齣現的“像生”二字;但在中國為這個事業奮鬥的,可整整十幾代人瞭,這十幾代人乾得還是相當有起色呢!
靠著我們自己尋找到的文字記載,最早的相聲名傢應該算是驚世駭俗的“窮不怕”,此公骨氣硬,皇上死瞭,他老人傢照樣說相聲。到後來有位“萬人迷”,聽這名字足以見當時受歡迎的程度。再往後傳至今,十幾代人把相聲從“地攤兒”推上瞭大雅之堂,相聲成瞭舉國上下最受歡迎、最有群眾基礎的麯藝藝術形式之一。相聲一脈,可算得“幽默”香煙有托,“祖宗”血食不絕瞭。
在新中國成立以前,得以使我們相聲同仁們輩輩乾得如此帶勁,應該說有一代代人不斷實踐不斷創作的傳統相聲段子在起作用。這些文藝作品在無數藝人口中韆錘百煉,愈演愈精,它們順潮流而生,隨時代而變,把對人生的理解融會於嬉笑怒罵之中,這裏有對社會的批判,也有對理想的嚮往,是相聲藝人創造瞭它,也是它培養造就瞭一代代的相聲藝人。當然,由於社會環境使然和藝術形式的局限,傳統相聲不可能盡皆精品,甚至還帶著或多或少舊的社會意識的烙痕;但是這些段子大部分還是錶現瞭鮮明的市民情趣,當你仔細地咀嚼這些傳統相聲段子以後,你會感到它仍不失為我們中華民族藝術和民族文化的寶貴遺産。
新中國成立以來,老前輩們有心,早就有人在想,也在做,他們把一代代口傳心授的相聲段子,挖掘、整理、記錄下來,讓後代認識傳統,讓新人繼承創新。盡管個人的力量有限,但是大傢畢竟都看到這樣一個實例:如果沒有侯寶林先生從張傑堯老先生口中搶救,那麼《關公戰秦瓊》這段傢喻戶曉、膾炙人口的傳統相聲藝術精品,恐怕早已隨前賢逝去,這種損失將是無法挽迴的。
我想,大概正是基於這一點,中華說唱藝術研究中心和《中國傳統相聲大全》的編輯同誌們,肩負著全國相聲界的期望,繼承相聲前輩的奮鬥精神,他們走街串巷,訪師問賢,在全國範圍內,將留在老藝人心中的零金碎玉集珠成串;他們又集中瞭以往從無數前輩人口中探來的寶藏,終於搜輯成瞭今天這部可以稱得上“大全”的傳統相聲集,他們流下瞭汗水,付齣瞭艱辛,為我們民族藝術和民族文學寶庫中平添瞭一顆閃亮的明珠。
“大全”齣版瞭,編輯同誌囑我作序。
餘生也晚,麵對這些傳統相聲,猶如麵對前輩相聲藝術傢的在天之靈,他們的聰明纔智,他們的苦辣辛酸,他們對藝術的不斷追尋,他們對生活的上下求索,似乎都在其中瞭。是以沐浴焚香,三拜九叩,恭敬虔誠地排列組閤以上漢字,不敢言序,謹遵弟子輩之禮耳。
免費在綫讀三近視
今天這個節目叫什麼?《三近視》。那位說:“我們聽過這齣戲——《四進士》,沒聽說過三進士呀!”這“近視”跟那“進士”不一樣,這個“三近視”是三位近視眼。這三個人都不是外人,都是我本傢叔叔。我這三位叔叔都是近視,我大叔那種近視叫“清睛”。那位說:“什麼叫‘清睛’啊?”一早兒哇什麼也看不見,叫“清睛”眼。我二叔的近視也有名兒:叫“熱湧”,一到晌午哇,哎呀!能叫駱駝絆一個大跟頭。我三叔那叫“雀濛”,一個晚上什麼也瞧不見。
我這三位叔叔呀,嗬!鬧的那笑話兒多啦!還是我小的時候兒哪,有一次我大叔上南頂——在北京永定門外頭,五月初一開到五月十五,有廟會,現如今這集日還有哪。他上南頂逛去啦,走到半道兒他不知道還有多遠,他要打聽打聽。一瞧,路西裏站著個人。其實不是人,是什麼哪?是墳地裏的石頭人——石人、石馬嘛!我大叔跟石頭人打聽起道兒來啦:
“先生,勞駕勞駕,這兒離南頂還有多遠啊?”
他問瞭四五句,那石頭人能說話嗎?還在那兒站著。
“哎!你是聾子?”
這石頭人腦袋上落著個烏鴉,他這麼一晃搖手哇:
“哎!聾子?”
烏鴉飛啦!他也樂啦:
“嘿嘿,這人多死秧呀,問你道兒你不告訴我,哼,你的帽子讓風颳去啦,我也不告訴你!”
您瞧這眼睛耽誤多大事,這是我大叔。
我二叔啊,也有笑話兒呀。有一天,我二叔走在街上,有一位老太太買瞭一隻鵝——買鵝乾嗎呀?到我們北京是這個規矩:給兒子定親啊,定親之後要通信,男的這頭兒給女的那頭兒得送隻鵝去,大白鵝——夾著。我二叔瞧著挺白呀,眼神兒不老強的:
“嗬,這棉花不錯啊!我說,您這棉花多少錢一斤啊?”
他說棉花。這老太太還隻當是彆人買瞭棉花,他跟彆人說話兒哪,沒理他。我二叔走到跟前一邊兒拿手摸,一邊兒問:
“老太太,這棉花多少錢一斤?”
他順著毛兒一摸,挺滑溜。
“哎喲,瞧錯瞭,豬油哇!”
他又當是豬油啦。
“這豬油多少錢一斤啊?”
他往這頭兒一摸呀,把鵝脖子攥住瞭,挺長。
“哎呀,藕哇!”
藕!他一使勁,鵝這麼一叫喚,他撒手啦。
“啊,喇叭!”
什麼他也沒說對。
我三叔哪,有一次人傢請他聽夜戲迴來,夏景天兒,纔下過雨,有塊爐灰地衝得挺乾淨,地裏有根針,在地裏頭埋著半截兒,針尖兒在外頭露著,電燈一照,挺亮。我三叔犯瞭財迷啦:
“鑽石!鑽石!哎呀!這玩意兒值錢!”
到跟前兒,伸手想撿起它來。一按,針尖兒衝上啊,紮瞭他一下子。
“哎呀嗬,蠍子!哎呀,蠍子!”
到電燈底下一瞧,流齣一個血珠兒來,軟乎乎。
“哎呀不是蠍子,珊瑚子,珊瑚子!”
他拿手一撚,一片血。
“嗐!臭蟲!”
全沒說對呀!
我這三個叔叔是分傢過,他們親哥兒仨呀,一宅分三院,前後臨街,大爺、二爺住在前頭那趟街,我這三叔住在後邊兒那趟街。夏景天兒,哥兒仨湊在一個院兒裏,沏上茶,一塊兒說話兒,涼快,說來說去呀就說到眼睛這兒來啦。怎麼哪?一個人哪,他要是有個缺點,他就單護著這點兒,他不說這點兒差,老說這點兒比彆人強。大爺坐在躺椅上:
“嗬!哎呀,老二、老三,你瞧我這眼睛啊近來好多啦,這蚊子在我眼前一飛呀,我就分得齣這蚊子是公的是母的!”
我二叔一撇嘴:
“得啦您哪,得啦您哪!上迴您齣門兒讓汽碾子給絆瞭一個跟頭!這圖嗎兒?連汽碾子都瞧不見,還瞧得見蚊子哪?”
“我是夜眼哪,越到晚上越瞧得清楚!”
三爺說:
“大哥、二哥,你們也彆吵,也彆說誰眼神兒好,咱們這鬍同口兒外頭有一座關帝廟,這關帝廟明天掛匾,咱們上那兒瞧這塊匾去,瞧瞧這匾什麼詞兒。瞧完瞭詞兒,瞧清楚的吃飯白吃。咱們哥兒仨賭頓飯,誰瞧不清楚誰請客。二位哥哥,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大爺、二爺說:
“好啦,就這麼辦啦,明兒咱們瞧匾去。”
哥兒仨定規好瞭。到十二點來鍾涼風也下來啦,二爺、三爺都迴傢睡覺去啦。
我大叔躺在炕上睡不著:不行,不行,明兒早晨一瞧匾,他們倆眼神兒都比我強,我一定瞧不清楚,請他們吃頓飯那沒什麼,還落個眼神兒不好,讓他們留話把兒!已經打賭瞭,怎麼辦哪?想瞭半天想起來啦:關帝廟的和尚知道這匾是什麼詞兒啊,我事先跟和尚打聽打聽,問明白瞭怎麼個詞兒,心裏有根,對!起來呀,上和尚廟。到廟門口兒拍門。
“和尚,和尚!”
叫瞭兩三聲,和尚齣來瞭。怎麼哪?每天到十二點和尚要上迴香,一聽外頭叫門,趕緊齣來開門。
“哪位?”
開門一瞧:
“嗬,張大爺,您請裏麵!”
“不價,不價,給您添點兒麻煩!”
“什麼事,您哪?”
“我聽說明天是給關老爺掛匾嗎?”
“對啦,施主給掛的。”
“跟您打聽打聽,這個匾文是什麼詞兒呀?”
和尚知道。和尚說:
“是給關老爺掛的,四個字:義氣韆鞦。”
“噢噢噢,義氣韆鞦!哈哈哈……勞駕勞駕!”
打聽完瞭走啦,和尚也不知道是怎麼迴事,關門迴去睡覺。
廟門口兒上我二叔來啦。我二叔跟我大叔一個心思,也怕瞧不清楚,饒著請人吃飯還落個話把兒,也上這兒打聽來啦。他齣鬍同兒,哥兒倆走對臉兒會誰也沒瞧見誰,您就知道眼神怎麼樣啦!到這兒叫門。
“當傢的,和尚!”
和尚齣來啦,開門一瞧是張二爺。
“嗬,施主,請裏邊坐!”
“不價不價,明兒這兒掛匾嗎?”
和尚說:
“不錯,給關老爺掛匾。”
“什麼詞兒呀?”
“義氣韆鞦。”
“義氣韆鞦!”
我二叔比我大叔心細:
“這匾是什麼顔色呀?”
“藍地兒金字。”
“噢噢,藍地兒金字!哈哈哈……明兒見,明兒見!”
二爺走啦!和尚關門迴去睡覺。廟門口兒上三爺又來啦。三爺也是睡不著覺哇,一個心思呀!打後街上這兒來啦!
“和尚,和尚!”
和尚說:
“今兒晚上彆睡啦!”
和尚齣來一瞧是張三爺。
“嗬,張三爺,您裏邊兒請!”
“不價不價,明兒您這兒……”
剛說到這兒,和尚就說:
“明兒這兒掛匾!給關老爺掛的,匾上是:‘義氣韆鞦’。藍地兒金字。”
就數我三叔年輕不是?他的心比誰都細。
“噢噢,有上下款兒嗎?”
“有哪。”
“上下款兒是什麼?”
“上款兒啊,是年月日,紅字,下款兒是‘信士弟子某某某恭獻’,那個‘獻’字兒是紅的,剩下的是金字。”
“是啦是啦,勞駕勞駕!”
他也走啦。他走啦,和尚也睡啦!
天一亮,大爺起來啦,漱口,正在攥著牙刷子漱口哪,二爺、三爺來啦:
“大哥!”
“啊,老二,老三,屋裏去,喝水。”
“喝水?喝水乾嗎呀?迴來再喝得啦嘛,咱們看匾去吧!”
“走走走。”
把牙刷子往這兒一放,哥兒仨手拉手兒奔關帝廟來啦。一齣口兒,其實這廟啊,山門在這兒,我這位大叔往那兒指:
“得啦得啦,到啦到啦,彆上跟前兒去,上跟前兒去誰都看得見,哈!賭這眼神嘛!你瞧!”
其實離著廟還遠哪!
“這匾好啊,‘義氣韆鞦’!‘義氣韆鞦’!”
我大叔是文盲,他還要逞能:
“你瞧這‘鞦’字寫得多好!這‘鞦’字兒的三點水兒多好!”
鞦字兒哪兒有三點水兒?這不是瞎鬍鬧嘛!二爺說:
“大哥,你這眼神兒是好多瞭,原先瞧不清楚,現如今瞧得挺明白,‘義氣韆鞦’。可有一節,大哥,那麼大的字再看不見不是太難瞭嗎!您瞧是什麼顔色兒?您瞧字是什麼顔色兒,匾什麼顔色兒?”
大爺愣啦!心說:壞啦!昨兒晚上忘瞭問啦!
二爺說:
“你看不清瞭吧!藍匾,字是金的!哎,我瞧得多清楚!”
三爺說:
“二哥比大哥眼神兒強,可是呀,‘義氣韆鞦’那麼大的字好看,藍匾金字,叫太陽光一照,那再瞧不清楚,不是眼睛太壞啦!您把上下款兒念念吧,上下款兒您念念。”
二爺沒詞兒啦,沒問哪!三爺說啦:
“你們哥兒倆都不成,我念給你們聽聽,上款兒呀年月日,紅字,下款兒‘信士弟子某某某恭獻’,那個‘獻’字兒是紅的,剩下的是金字。哎,怎麼樣您哪?一字不差!我瞧得最清楚,你們哥兒倆誰請客,反正我是白吃呀!”
大爺說:
“這麼著吧,老三一定白吃,‘義氣韆鞦’是我先瞧的,我也白吃,讓你二哥花錢。”
二爺說:
“我不能花錢哪,我比您多瞧見點兒顔色啦,您得請客呀!這麼著得啦,您拿八成啊,我拿二成,老三白吃!”
“我可不能拿,一定我得白吃。”
哥兒仨呀越說聲音越大,差點兒打起來。
這時候兒和尚齣來啦,和尚一瞧是張傢哥兒仨。
“嗬,老三位來得挺早!”
“好,好,當傢的,好啦好啦!”
把和尚揪過來啦。
“今兒您這兒掛匾對不對?”
和尚說:
“不錯,掛匾。”
“給關老爺掛的?”
“是呀。”
大爺說:
“‘義氣韆鞦’匾,對不對?”
和尚說:
“對呀。”
二爺說:
“藍地兒金字兒,對不對?”
和尚說:
“對呀,沒錯兒。”
三爺說:
“上下款兒是什麼什麼,對不對?”
和尚說:
“全對呀。”
“成啦,我們仨人拿這事兒賭頓飯,和尚您也跟著吃,聽您一句話,您說,誰輸誰贏?”
和尚一聽,樂啦!
“我說你們哥兒仨呀請客吧,全輸啦,我一個人贏啦!我白吃,你們哥兒仨拿錢。”
“你怎麼贏啦?”
“你們來得太早,我這匾還沒掛哪!”
(張壽臣述 何遲整理 張奇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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