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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與燈:浪漫主義文論及批評傳統》是理解文學必讀的經典。本書作者M.H.艾布拉姆斯是歐美文學理論傢中大師級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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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鏡與燈:浪漫主義文論及批評傳統》是現代文學理論的扛鼎之作。問世半個世紀以來,依然以其理論的前沿性和邏輯的精密性對當代學者産生著巨大影響。本書著重討論西方浪漫主義文學理論和文學批評,但同時它也對西方文藝理論做瞭一個全麵的總結和迴顧,從曆史發展的角度闡述瞭“模仿說”、“實用說”、“錶現說”和“客觀說”。另外,艾布拉姆斯還在該書中提齣瞭著名的文學四要素理論,即“作品、宇宙、作傢、讀者”。
作者簡介
M.H.艾布拉姆斯(1912—2015),歐美現當代文學理論傢中大師級的人物,20世紀30年代就讀於哈佛大學,獲博士學位。畢業後長期在康奈爾大學任教,成為該校“英語文學1916級終身教授“。代錶作品:《文學術語詞典》、《自然的超自然主義》。
目錄
中譯本序(李賦寜) / 001
序 言 / 003
第一章 導論:批評理論的總趨嚮 / 001
一 藝術批評的諸種坐標 / 004
二 模仿說 / 006
三 實用說 / 012
四 錶現說 / 019
五 客觀說 / 024
第二章 模仿與鏡子 / 031
一 藝術猶如鏡子 / 032
二 經驗主義理想中的模仿對象 / 037
三 超驗主義的理想 / 044
第三章 浪漫主義關於藝術和心靈的類比 / 051
一 關於“錶現”的各種隱喻 / 052
二 情緒和詩歌對象 / 058
三 心靈比喻的變遷 / 061
第四章 詩歌和藝術的錶現理論的發展 / 080
一 假如你要我哭 / 081
二 朗吉努斯及其信仰者 / 083
三 原始語言和原始詩歌 / 088
四 作為詩歌規範的抒情詩 / 094
五 德國的錶現說:音樂詩 / 098
六 華茲華斯、布萊爾和探索者 / 104
七 錶現說與錶現實踐 / 107
第五章 浪漫主義理論種種:華茲華斯與柯爾律治 / 116
一 華茲華斯與18世紀 / 120
二 柯爾律治論詩歌和詩人 / 130
第六章 浪漫主義理論諸傢論:雪萊、哈茲裏特、基布爾及其他 / 144
一 雪萊和浪漫派的柏拉圖主義 / 146
二 朗吉努斯、哈茲裏特、濟慈及其強度標準 / 152
三 作為宣泄的詩:約翰·基布爾及其他人 / 158
四 錶現性語言的語義學:亞曆山大·史密斯 / 168
第七章 文學創造中的心理學:機械論與有機論 / 180
一 文學創造的機械論 / 183
二 柯爾律治的機械幻想和有機想象 / 192
三 浪漫主義時期的聯想性想象 / 201
第八章 文學創造中的心理學:無意識的天賦和有機體的生長 / 214
一 自然而成的天纔、靈感和韻緻 / 217
二 18世紀英國的自然天纔論和自然生長論 / 229
三 德國以植物喻天纔的種種理論 / 233
四 英國文學批評中的無意識創造 / 247
五 柯爾律治與有機主義美學 / 252
第九章 作為個性展示的文學 / 265
一 風格與人 / 268
二 主觀和客觀以及浪漫主義多重解釋說 / 275
三 英國理論中的主觀和客觀 / 281
四 莎士比亞的悖論 / 284
五 彌爾頓、撒旦和夏娃 / 290
六 開啓荷馬心靈的鑰匙 / 297
第十章 忠實於自然的標準:羅曼司、神話和隱喻 / 312
一 真實與詩的神奇 / 314
二 偏離經驗真實的邏輯 / 318
三 作為異態世界的詩 / 322
四 詩的真實和隱喻 / 336
五 華茲華斯、柯爾律治論擬人化與神話 / 341
第十一章 浪漫主義批評中的科學與詩歌 / 357
一 實證主義與詩 / 359
二 牛頓的彩虹和詩人的彩虹 / 363
三 詩的真實和誠實 / 373
四 既不真亦不假的詩 / 381
五 浪漫主義詩歌的作用 / 387
譯後記 / 404
校後記 / 406
精彩書摘
校後記
在當今時代,任何一個從事西方文學理論或浪漫主義文學或文論研究的學者大概都不會不知道M. H. 艾布拉姆斯這個名字,尤其是他的那本經典性著作《鏡與燈:浪漫主義文論及批評傳統》(The Mirror and the Lamp: Romantic Theory and the Critical Tradition),這不僅是因為這本書自1953年齣版以來就被翻譯成多種文字在全世界範圍內不斷地重印,廣為東西方學者們所引用和討論,而且還因為作者在書中提齣的作為總結西方文論發展史的四要素至今仍不斷地為學者們用於比較文學和文學理論研究。
在歐美現當代文學理論傢中,艾布拉姆斯(Meyer Howard Abrams,1912— )可算是一位大師級的人物。今天,當我們翻開那本頗具權威性的《約翰·霍普金斯文學理論批評指南》(The Johns Hopkins Guide to Literary Theory and Criticism,1994),首先映入我們眼簾的(由於姓名的英文字母順序)就是關於他的條目。艾布拉姆斯於20世紀30年代考入哈佛大學,受過“哈佛大學史學派”的嚴格訓練,1940年畢業,獲博士學位(其間曾赴英國劍橋大學師從I. A. 理查茲)。這種嚴格的訓練為他日後的理論研究奠定瞭堅實的基礎。他在哈佛的博士論文就是這本經過不斷修改擴充並在日後産生巨大影響的《鏡與燈》。艾布拉姆斯畢業後長期在康奈爾大學任教,現任1916級英文榮休講座教授(Class of 1916 Professor of English Emeritus)。他一生著述甚豐,其中最有代錶性的著作除瞭《鏡與燈》外,還有《自然的超自然主義:浪漫主義文學中的傳統與革新》(Natural Supernaturalism: Tradition and Revolution in Romantic Literature,1971),《相似的微風:英國浪漫主義文學論集》(The Correspondent Breeze: Essays on English Romanticism,1984),《探討文本:批評和批評理論文集》(Doing Things with Texts : Essays in Criticism and Critical Theory,1989),《文學術語詞典》(A Glossary of Literary Terms,1957)等。此外他還長期擔任不斷修訂、擴充、再版的《諾頓英國文學選讀》(The Norton Anthology of English Literature)的總主編和浪漫主義分捲的主編。這套具有權威性的教科書不僅長期以來一直是英語國傢大學文學學生的必讀教科書,同時也是非英語國傢專攻英語文學專業學生的必讀教學參考書。由此可見,我們今天無論是談論英語文學或文學理論,都無法繞過這位重要的人物。
艾布拉姆斯既不同於那些僅擅長於文本閱讀的“實用批評傢”,同時也不同於那些專事純理論演繹的“元批評傢”,他在骨子裏仍是一位人文主義者,或者是一位類似諾思洛普·弗萊(他的學術同行)和哈羅德·布魯姆(他的學生)那樣的具有詩人氣質的理論傢。因此閱讀他的著作,我們一方麵能感到他學識的淵博,另一方麵又能欣賞到他那氣勢磅礴同時又行雲流水般的文風。我們眼前的這本《鏡與燈》就屬於這樣一類理論著作。關於《鏡與燈》的隱喻意義,正如作者在“序言”中所指明的,“本書的書名把兩個常見而相對的用來形容心靈的隱喻放到瞭一起:一個把心靈比作外界事物的反映者,另一個則把心靈比作發光體,認為心靈也是它所感知的事物的一部分。前者概括瞭從柏拉圖到18世紀的主要思維特徵;後者則代錶瞭浪漫主義關於詩人心靈的主導觀念。這兩個隱喻以及其他各種隱喻不論是用於文學批評,還是用於詩歌創作,我都試圖予以同樣認真的對待,因為不管是在批評中還是在詩歌中,使用隱喻的目的盡管不同,其作用卻是基本一緻的”。事實上,雖然古今中外用鏡子充當比喻的例子不勝枚舉,但艾布拉姆斯用這種比喻有意識地將浪漫主義文論與柏拉圖的傳統連接起來,對於我們完整地理解西方文論的發展曆程則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鏡與燈》雖然主要討論的是浪漫主義文學理論,但它對我們今天的文學理論工作者所具有的普遍指導意義和價值卻遠遠超齣瞭他對浪漫主義文論本身的討論。這種意義在更大的程度上體現在他所提齣的文學批評四要素,也即世界、作品、藝術傢和欣賞者(參見本書第一章導論部分的有關論述及坐標圖)。這四大要素幾乎可以包括西方文論史上各理論流派的批評特徵,可以使初步涉獵西方文論領域者對這一領域內的曆史演變、流派紛爭以及其當今狀況很快就有一個大緻的瞭解。在這四大要素中,始終占據中心地位的無疑是作品,這反映瞭作者的批評立場始終是與閱讀文學作品密切相關的,這也是他為什麼要與解構主義的元批評方法進行論戰的原因之所在,而那些形形色色的形式主義批評理論所側重的也恰恰是其與作品最為密切相關的一個方麵。
毫無疑問,崇尚現實主義批評原則的批評傢們尤其重視作品所反映的世界,也即作品所賴以産生的大的社會文化語境。而實際上,無論是現實主義作品還是浪漫主義作品,甚至現代主義作品或者後現代主義作品,都無法脫離對世界的反映(或自然主義式的或突齣典型意義的或反諷的或荒誕的或誇張的……),甚至唯美主義的反真實觀(即王爾德所謂的“一切小說都是謊言”說)也從某個側麵反映瞭作傢本人對作品如何反映客觀世界的態度,隻是這些具有不同創作傾嚮的作傢對世界的真實性的強調有所不同罷瞭:有人側重的是作傢頭腦中設計的真實,有人強調摺射在作品中的客觀的貼近自然本來麵目的真實,有人則乾脆就宣揚文學作品所創造的實際上就是一種“第二自然”。本書所討論的浪漫主義文論所側重的就是這最後一種美學傾嚮。
在這四大要素中,作品與藝術傢(也即其作者)的關係也是作者討論的重點,因為這正是浪漫主義作傢的創作特色。因此,崇尚浪漫主義批評原則的批評傢很容易在浪漫主義的作品中輕易地窺見其作者的身影、性格、文風和氣質,也即我們中國古典文學批評中所常說的“文如其人”。在批評理論和實踐中,由於深受浪漫主義美學原則及其作品的影響,傳統的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派批評傢也特彆強調作傢創作的無意識動機,甚至公然聲稱創造性作傢就是一個“白日夢者”,所有藝術“都具有精神病的性質”,這恐怕是與他們十分看重文學作品與其作者的密切關係分不開的。其實,中國古典文論中的不少美學原則都很接近這一對關係,因此艾布拉姆斯的這四大要素經過比較文學學者劉若愚、葉維廉的修正和發展後又廣為運用於中西比較文學和文論中,影響瞭不少從事中西比較文學研究的學者。我有時甚至設想,假如艾布拉姆斯能夠通曉中文的話,他必定會從中國古代文學和文論中受益匪淺。據說年邁的艾布拉姆斯於80年代中期曾錶示過退休後來中國訪問講學的願望,可惜因種種原因而未能如願。好在他的不少學生、朋友和同事甚至論敵,如拉爾夫·科恩、湯姆·米切爾、雅剋·德裏達、希利斯·米勒、喬納森·阿拉剋等,都已先後來中國訪問講學,這也許可以使老人感到一些寬慰吧。
作品與作品本身的關係也許正是那些擺脫大的社會文化語境、緻力於錶現純粹個人情感和美學理想的抒情詩類作品所側重的方麵,在那些作品的作者那裏,文學作品被當成自滿自足的封閉的客體,似乎與外在世界沒有任何關係,作傢的創作幾乎是本著“為藝術而藝術”的目的,這些作品常常被那些曾在批評界風行一時的英美新批評派批評傢當作反復細讀的“文本”。這種文本中心主義的批評模式後來被結構主義批評推到瞭一個不恰當的極緻而受到各種後結構主義/後現代主義文論的反撥。而作為主張批評的多元價值取嚮的艾布拉姆斯則同時兼顧瞭批評的各種因素,當然這也正是他能和各批評流派進行對話但他本人的批評傾嚮則不那麼鮮明的原因所在。
至於作品與欣賞者的關係,這在早期的實用主義批評那裏頗受重視,但強調批評過程中讀者的作用並將其推嚮極緻的則是20世紀後半葉接受美學和讀者—反應批評的一大功勞。在後現代主義文論那裏,讀者本人有著對文本的能動的甚至創造性的解釋權,而一部未經讀者—欣賞者閱讀欣賞的作品隻能算是一個由語言符號編織起來的“文本”,隻有經過讀者的閱讀和解釋它的意義的建構纔能得到完成,因此讀者—欣賞者的參與實際上便形成瞭對作品的“二次創作”。雖然艾布拉姆斯提齣這一關係時接受美學尚未在理論界崛起,但他的理論前瞻性卻為後來文學理論的發展所證實。這也許正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鏡與燈》仍然未成為“明日黃花”的原因所在。
毫無疑問,《鏡與燈》之所以能産生巨大影響,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作者憑著自己對古今文論發展的瞭如指掌,從縱的曆時方麵也對曆史上和當今文學理論的範式給予瞭頗為恰當的歸納:模仿說,這不僅是現實主義文論所要追求的崇高審美理想,同時也是浪漫主義文論孜孜追求的目標;實用說,往往強調藝術的直接教益性功用,這在西方的實用主義批評那裏被推到瞭極緻,後來又在注重讀者作用的批評流派那裏得到進一步弘揚;錶現說,則是本書著重討論的浪漫主義文論的基本特徵,也是傳統的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學派注重的方麵;客觀說,強調的是批評的客觀性和科學性,這一點尤其體現在20世紀的各種形式主義批評學派的實踐中。可以說,艾布拉姆斯的這種宏觀的總結是相當全麵的。
正因為這樣,隨著時間的推移,艾布拉姆斯的不少同時代人及其著作早已被人們遺忘,而他和他的經典著作《鏡與燈》則成為浪漫主義文論研究史上一座令後人難以逾越的豐碑,一座使一代代後輩文論研究者都可以從中受惠的燈塔。這一點,大概也正是北京大學齣版社於1989年(當時尚未開展版權貿易)首次齣版瞭本書中譯本的十多年後,仍要花錢購買中文版版權予以再版的原因所在吧。
最後我想對本書的譯校工作做一簡單的交代。本書的翻譯工作始於1987年,由酈稚牛、張照進和童慶生三位青年學者閤作翻譯,我受齣版社委托對全書進行瞭校訂。這三位譯者都曾是英語專業攻讀文學的學生,而且也都在英語國傢受過嚴格的訓練,他們的英文功底相當不錯,也具有比較豐富的西方文學理論知識,並且在翻譯過程中也十分努力,因此,時過十四年,當我再次受齣版社委托對本書重新校訂時,我感到本書的譯文質量仍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廣大中國讀者能夠讀到這樣一本好書,應該再次嚮目前天各一方的三位譯者錶示深切的感謝,同時也感謝李賦寜老先生當時給譯者的幫助和指導。這次校訂,我隻是改正瞭一些專業術語上的習慣譯法以及一些錯彆字和遺漏之處,並調整瞭一些句子結構和錶達法。由於原著涉獵廣泛,包容宏富,此次校訂,可能還會有所疏漏,因此懇請廣大專傢學者批評指正,以便我們將來重印時能夠更臻於完善。
王 寜
2003年6月於清華園
前言/序言
中譯本序
美國康奈爾大學英語係M. H. 艾布拉姆斯教授的名著《鏡與燈》齣版於1953年。我於1956年曾在北京大學西語係為英語專業學生講授“西方文學批評”課程。當時我國與世隔絕,我無緣看到艾布拉姆斯的這本新書。直到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我國對外開放,纔有機會接觸到近三十年來西方的學術研究成果。我懷著興奮心情和好奇心理閱讀瞭艾教授的《鏡與燈》,頓覺雨過天晴,豁然開朗。原因是我以前教西方文學批評史時,主要參考書為喬治·塞恩斯伯裏的巨著《批評史》和《批評的軌跡》。這些書內容豐富、淵博,但失之過於詳盡、煩瑣,使讀者不免有見樹不見林的感覺。艾教授的《鏡與燈》雖然著重討論西方浪漫主義文學理論和文學批評,但對西方文藝理論做瞭一個全麵的迴顧和總結,從曆史發展的角度闡述瞭“模仿說”“實用說”“錶現說”和“客觀說”在各曆史時期的興衰和實際運用的利弊,使讀者對西方文藝理論和文學批評史有瞭一個明晰的、全麵的認識。另外,艾教授明確地提齣瞭文學批評四大要素的理論,即(1)作品,(2)宇宙,(3)作傢,(4)讀者,以及這四大要素在上述的四大理論中各自所占的比重。艾教授的批評四大要素論已被學術界普遍采用。美國斯坦福大學已故比較文學教授劉若愚先生曾運用艾教授的四大要素論闡述中國文學批評發展史,提齣瞭不少新的見解。
1985—1986年,我和我愛人徐述華教授在康奈爾大學訪問、研究瞭一年,我們有幸結識瞭艾布拉姆斯教授夫婦,曾拜訪過他們的住所和艾教授的研究室多次。艾教授夫婦愛好藝術品,他們傢中陳列瞭不少世界各地的藝術珍品,宛然是一個微型的美術館。雖然艾教授夫婦皆已超過古稀之年,但他們仍精力健旺,工作勤奮,愛好多樣,常利用節假日去加勒比海地區海濱遊泳。他們夫婦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在紐約一傢齣版社工作,二女兒在加州某醫學院學習。他們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傢庭。
艾布拉姆斯教授在20世紀40年代中葉獲哈佛大學英國文學博士學位,他是哈佛大學英籍教授I. A. 理查茲的高足。理查茲於20世紀20年代開始在英國劍橋大學講授文學批評課程,是20世紀最早的一位把科學方法運用到文藝理論和文學批評上來的學者。理查茲培養瞭青年詩人和批評傢威廉·燕蔔蓀(著有《七種類型的含混》等書)。艾布拉姆斯於1946年開始在康奈爾大學英文係任教,數十年如一日,培養瞭一代又一代的專傢、學者、作傢和詩人。艾布拉姆斯是一位傳統的人文主義學者,他的文學研究方法既是傳統的,又是科學的。他把曆史、傳記、校勘、訓詁、齣處、類型和風格研究和心理學、美學和人生的閱曆和智慧有機地結閤在一起,因此他的研究成果和結論具有極強的說服力和啓發性,發人深思,令人信服。此外,艾布拉姆斯教授主編的英國文學選讀教科書《諾頓英國文學選集》和他獨立編寫的《文學術語詞典》已幾乎占領瞭全世界的大學課堂。艾布拉姆斯對英國文學研究和教學的貢獻具有世界意義。理查茲和燕蔔蓀都曾在我國講學多年,為我國培養瞭很多外語人纔。艾布拉姆斯教授夫婦也熱愛中國文化,他們渴望來我國訪問和講學。我衷心祝願《鏡與燈》中文譯本的齣版將會促成艾布拉姆斯夫婦訪華的早日實現。
李賦寜
1988年12月6日於北京大學
《鏡與燈:浪漫主義文論及批評傳統》 一部深入探索浪漫主義文學批評的裏程碑式著作 引言:照亮情感與想象的時代 18世紀末至19世紀初,歐洲大地湧動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思想和藝術潮流——浪漫主義。它如同一場席捲一切的革命,顛覆瞭啓濛時代理性至上的桎梏,將目光投嚮瞭人類內心深處的情感、想象、個體獨特性以及與自然的神秘連接。在這場洶湧澎湃的文化變革中,文學批評作為解讀、評估和引導藝術創作的重要力量,也經曆瞭深刻的轉型。它不再僅僅是服務於學院派的僵化規則,而是成為瞭一種與藝術傢心靈對話、與時代精神共鳴的媒介。《鏡與燈:浪漫主義文論及批評傳統》正是這樣一部旨在深度剖析浪漫主義文學批評核心精神、梳理其復雜譜係、展現其獨特貢獻的學術巨著。本書並非對浪漫主義文學作品本身的簡單羅列與概括,而是著力於揭示孕育這些作品的思想土壤,探究那些塑造瞭浪漫主義批評麵貌的理論傢、評論傢及其核心觀念,並追溯這些觀念如何構成瞭西方文學批評史上一個輝煌而持久的傳統。 第一部分:理論基石——反思理性,喚醒情感與想象 本書的開篇,將首先審視浪漫主義文論的理論基石,即它如何深刻地批判和超越瞭啓濛時代盛行的理性主義。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所代錶的理性至上原則,在浪漫主義者眼中,顯得過於狹隘和冰冷,無法觸及人類經驗的全部維度。他們認為,情感、直覺、激情以及非理性力量,纔是驅動個體生命和藝術創造的真正源泉。 情感作為認知與創作的動力: 浪漫主義批評傢們高舉情感的大旗,認為情感並非混亂無序,而是具有獨特的認知功能。通過對情感的深入體驗和錶達,個體能夠更好地理解自身、理解他人,乃至理解宇宙的奧秘。這種對情感價值的肯定,直接影響瞭文學創作,鼓勵作傢描繪更復雜、更真實的內心世界。同時,批評傢也開始關注作品如何喚起讀者的情感共鳴,評價作品的標準不再僅僅是其理性結構或道德教誨,而是其能否觸動人心、激發強烈的情感體驗。 想象力:創造的源泉與精神的飛躍: 想象力在浪漫主義文論中被提升到瞭前所未有的高度。它被視為連接現實與理想、已知與未知的橋梁,是藝術傢得以超越凡俗、創造齣全新的、充滿精神意義的世界的根本能力。 Coleridge 對“Primary Imagination”和“Secondary Imagination”的區分,便是對想象力力量的深刻闡釋。前者是人類普遍的感知和理解能力,後者則是藝術傢特有的、能夠重塑和融閤經驗、創造齣獨特藝術形象的創造性力量。本書將深入探討不同批評傢對想象力本質、功能及其在文學創作中的地位的論述,揭示想象力如何成為浪漫主義文學批評的核心關注點。 “天纔”與“原型”:個體獨創性與普遍精神的交織: 浪漫主義高度推崇“天纔”的觀念,認為真正的藝術傢是擁有超凡纔能、能夠獨立創造、不受傳統束縛的個體。這種對個體獨創性的強調,與此前強調模仿古典範式的批評傳統形成瞭鮮明對比。然而,這種對個體天纔的贊美並非全然排斥普遍性。不少浪漫主義批評傢,如 Schelling,則試圖將天纔的獨創性與某種宇宙性的、普適性的精神原型聯係起來,認為天纔藝術傢能夠通過自身的創造,揭示齣人類共有的精神體驗和宇宙秩序。本書將梳理這種個體與普遍、獨創與傳統的辯證關係,分析“天纔”觀念如何在浪漫主義批評中被理解和運用。 第二部分:批評的實踐——多元視角下的文學解讀 在理論基石的奠定之上,本書將進一步呈現浪漫主義文學批評在實踐層麵的多樣性和深度,展現不同流派和批評傢如何從各自獨特的視角對文學進行解讀和評價。 “鏡”的隱喻:現實的映照與理想的摺射: 浪漫主義批評傢們對“鏡”的隱喻有著復雜的理解。一方麵,文學被視為一麵“鏡子”,能夠映照齣生活的現實、社會的百態以及人性的真實。因此,作品的現實主義錶現能力成為評價的重要維度。另一方麵,這麵“鏡子”又並非完全客觀,它會通過藝術傢的情感和想象力,對現實進行摺射、變形,甚至創造齣超越現實的理想世界。 Wordsworth 的“ Coleridge 的“ Secondary Imagination”便是這種“摺射”和“創造”能力的體現。本書將考察批評傢們如何看待文學的模仿與創造、現實與理想之間的關係,以及“鏡”的隱喻在不同理論傢那裏所承載的不同意義。 “燈”的象徵:啓迪、精神與超越: 與“鏡”的映照功能相對,“燈”的象徵則更多地指嚮文學的啓迪、精神的照耀以及對有限現實的超越。浪漫主義批評傢們認為,優秀的文學作品不僅僅是現實的反映,更是能夠照亮人類精神、引導人們認識更高真理、激發崇高情感的精神之光。這種“燈”的功能,體現在對作品的象徵意義、寓言性質以及其所傳達的精神力量的強調。從 Schiller 對“崇高”美學的論述,到 Blake 對象徵詩歌的推崇,都體現瞭“燈”在浪漫主義批評中的重要地位。本書將深入分析“燈”的象徵如何被用於評價作品的精神高度和啓迪價值。 文本的內部與外部:形式、風格與作者精神: 浪漫主義批評在關注作品的內在精神和情感力量的同時,也並未忽視文本的形式和風格。 Coleridge 對詩歌的“有機統一”的強調,便是對作品內部形式邏輯和結構完整性的重視。然而,與新古典主義不同的是,浪漫主義批評傢們更傾嚮於從作品的精神內涵來審視其形式,認為形式應該服務於內容的錶達,並且能夠體現作者獨特的精神氣質。因此,對作者生平、性格、創作過程的關注,也成為浪漫主義批評的一個重要麵嚮。本書將探討浪漫主義批評傢們如何平衡文本的內部構成與外部關聯,如何理解風格與作者精神之間的緊密聯係。 情緒的譜係:從憂鬱到狂喜: 浪漫主義文學作品中充斥著各種強烈的情緒,從深沉的憂鬱、孤寂、悲傷,到激昂的愛國熱情、對自由的渴望,再到對自然的熱愛與敬畏,以及神秘體驗中的狂喜。浪漫主義批評傢們敏銳地捕捉並分析瞭這些情感的復雜性和多樣性,並將其視為評價作品情感深度的重要依據。本書將梳理浪漫主義批評傢們對不同情感的理解和評價,探討他們如何看待情感在文學中的錶現及其對讀者的影響。 第三部分:批評的傳統——流派、影響與遺産 本書的第三部分將聚焦於浪漫主義文學批評的譜係,梳理其內部的流派差異、相互影響以及其對後世文學批評産生的深遠影響。 英、德、法浪漫主義批評的對話與差異: 浪漫主義並非鐵闆一塊,在不同的國傢和文化語境下,呈現齣各自獨特的麵貌。英格蘭浪漫主義,以 Wordsworth、Coleridge、Shelley、Keats 為代錶,更加側重於對想象力、情感體驗和個體精神的探索,強調詩歌的“語言”和“音樂性”。德意誌浪漫主義,以 Schiller、Schlegel 兄弟、Schelling 為代錶,則更具哲學思辨色彩,關注“絕對精神”、“原型”、“崇高”等宏大命題,並對文學的“世界精神”和“曆史性”進行探討。法國浪漫主義,雖然起步較晚,但同樣湧現瞭 Victor Hugo 等代錶人物,在對個體解放、民族精神和社會變革的關注中,展現瞭其獨特的批判鋒芒。本書將比較分析這些主要流派的理論特色、批評方法及其代錶人物的貢獻,揭示它們之間的對話、藉鑒與分歧。 批評傢群像:不朽的思想者: 本書將深入介紹一批在浪漫主義文論史上占據重要地位的批評傢,如: Samuel Taylor Coleridge: 他不僅是傑齣的詩人,更是重要的理論傢。其《文學傳記》對想象力的精妙論述,對詩歌的“有機統一”的理解,以及對莎士比亞等作傢的深刻解讀,至今仍具有重要的啓發意義。 William Wordsworth: 他的《序言》被視為浪漫主義詩歌的宣言,其對“尋常語言”的推崇,對“情感的自然流露”的強調,以及對風景描寫中情感投射的關注,深刻影響瞭後世的詩歌創作和批評。 Friedrich Schiller: 他關於“崇高”美學的論述,對“遊戲衝動”的探討,以及對“理想”與“現實”之間張力的分析,為理解浪漫主義的審美理想提供瞭重要的理論框架。 August Wilhelm Schlegel: 他對戲劇理論的貢獻,對“有機”概念的運用,以及對文學曆史性的關注,為浪漫主義批評增添瞭曆史維度。 Jean-Paul Richter: 他對“憂鬱”的深刻洞察,以及對“理想”與“現實”衝突的描繪,展現瞭浪漫主義文學中個體情感的復雜性。 本書將逐一剖析這些批評傢們的代錶性理論,梳理他們的思想發展脈絡,並考察他們之間的相互影響。 對後世的遺産:現代文學批評的濫觴: 浪漫主義文學批評並非僅僅是曆史的遺跡,它為現代文學批評奠定瞭重要的基石,其影響滲透到後來的各個批評流派。 象徵主義與唯美主義: 浪漫主義對想象力、象徵意義和情感體驗的強調,直接催生瞭19世紀末的象徵主義和唯美主義文學思潮。 現代主義與後現代主義: 對個體經驗的關注,對理性局限性的反思,以及對語言的自覺探索,都在不同程度上繼承瞭浪漫主義的精神。 心理批評與精神分析: 浪漫主義對內心世界、潛意識和情感動機的探索,為後來的心理批評和精神分析批評提供瞭思想的土壤。 接受美學: 浪漫主義對讀者情感體驗和作品“喚起”功能的重視,與接受美學的觀點不謀而閤。 本書將係統地梳理浪漫主義文學批評如何潛移默化地影響瞭後來的文學理論和批評實踐,展現其在文學批評史上的不朽價值。 結語:一盞永恒的智慧之燈 《鏡與燈:浪漫主義文論及批評傳統》最終將指齣,浪漫主義文學批評的意義,並不僅在於它揭示瞭18、19世紀的文學風貌,更在於它所提齣的關於情感、想象、個體、精神與現實關係的深刻洞見,至今仍然是我們理解文學、理解人類自身,乃至理解我們所處世界的寶貴智慧。它如同“鏡”與“燈”一樣,既映照齣人類經驗的多彩與復雜,又照亮瞭通往更深層理解與精神超越的道路。本書旨在通過詳盡的梳理、精闢的分析和富有洞見的論述,帶領讀者重新走進那個充滿激情與思想火花的時代,重新認識浪漫主義文學批評的獨特魅力及其永恒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