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恰如三月花:民國女子彆冊(隨書附贈桃花塢木刻年畫博物館藝術傢操刀設計的精美書簽一套)

一生恰如三月花:民國女子彆冊(隨書附贈桃花塢木刻年畫博物館藝術傢操刀設計的精美書簽一套) 下載 mobi epub pdf 電子書 2025

王道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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齣版社: 浙江大學齣版社
ISBN:9787308114905
版次:1
商品編碼:11287618
包裝:平裝
開本:16開
齣版時間:2013-08-01
頁數:332

具體描述

編輯推薦

  那些久違的氣質與風骨,那些一直追尋的美好,其實就在上個時代,伸伸手就能夠著瞭。

內容簡介

  沒有林徽因、阮玲玉那樣耀眼,更沒有宋氏三姐妹那樣奪目,在民國這段紛亂的曆史裏,她們是散落在田間溪畔的小花,無奪目之華,有自然之芳;無驚天之美,有堅韌之秀。她們中間,有把弄丹青、文字的畫傢、纔女,如周鍊霞、陳衡哲;有參加革命的先鋒女子,如陳鐵軍、丁香、鬍蘭畦;也有開一代教育先風的老師,如黃紹蘭、楊蔭榆;或是躲在男人背後的傢婦,如劉沅穎……這十三位姿態各異的女子,在民國這個特殊的時代,因不同的際遇和秉性,成就瞭於平常處的十三段驚鴻人生。所有的凜冽與決絕,平和與柔順,張揚與忍耐,讀來宛在身側。

作者簡介

  王道,安徽太和人,現居江南。民國書寫,傳統文化,自由學者,青年作傢。

內頁插圖

目錄

陳衡哲(1890-1976) 湖山依舊正繁華
陳鐵軍(1904-1928) 木棉花暖鷓鴣飛
陳擷芬(1883-1923) 萬馬齊喑鳴女聲
丁 香(1910-1932) 林花經雨香猶在
鬍蘭畦(1901-1994) 冰心鐵骨雪中橫
黃紹蘭(1892-1947) 民國木蘭不開花
劉沅穎(1899─1936) 鴛鴦蝴蝶玉梨魂
徐自華(1873─1935) 生前知己不多人
楊蔭榆(1884─1938) 隻是當時已惘然
俞 珊(1908─1968) 奚羨繁華眼底逢
周鍊霞(1906─2000) 海棠花外又斜暉
唐群英(1871─1937) 女媧猶補奈何天
曾昭燏(1909─1964) 娟娟素影滿江天

精彩書摘

  俞珊(1908─1968) 奚羨繁華眼底逢
  好一個小姐,差些一個大學都被她鬧散瞭。──徐誌摩
  那一年,有個叫李雲鶴的女子來到瞭海濱之城青島,她長得不算太漂亮,頭發烏黑濃密,係一根發帶,發帶前蓬鬆著一抹劉海,發帶後麵的頭發曾經像瀑布一樣披掛到肩際,眉毛彎彎,眼睛大而有神,鼻子挺秀,嘴巴稍稍有些大,但是抿緊瞭嘴唇的時候還是彆有一番動人之處。她後來有兩個新名字:藍蘋、江青。
  她來這裏,是尋找青島大學副校長趙太侔,此前他是山東省立實驗話劇院院長。齣生在山東諸城的李雲鶴無法忍受傢暴,曾齣走濟南報考實驗話劇院,學習話劇和古典音樂。畢業後她去瞭北平演齣,受挫後再迴青島,希望能謀個職業,繼續演藝事業。
  她見到瞭趙太侔,並見到瞭影響她一生的女人——師母俞珊。她是“著淺黃顔色袍子女人的身影”,散發著誘人的“肉欲”,令男人喜歡,令女人艷羨。
  記得誰說過,韆百年來,漂亮就是一個女人的最高榮譽、最大資本,隻要有幸得到這一點,其餘便不必再求瞭。莫泊桑也在《項鏈》裏說過:女人並無社會等級,也無種族差異,她們的姿色、風度和嫵媚就是她們的身世和門庭的標誌。
  如果說中國還有貴族的話,那麼最後的貴族已經消失在瞭民國時代。俞珊齣身浙江紹興俞氏傢族。紹興俞氏,代代齣人纔,在中國近代史上是名副其實的名門望族。章太炎的老師俞樾即算一位。與曾國藩傢結親的是其先祖俞文葆,他長期在湖南做官,其長子俞明震是晚清著名文人,是魯迅的老師,夫人是曾國藩長子曾紀澤之女。三子俞明頤,曾任湖南督練公所兵務總辦,夫人曾廣珊,是曾國藩次子曾紀鴻之女。陳寅恪的母親,即陳三立夫人俞明詩也是俞傢大小姐。俞傢後來齣的人纔數不勝數,其中與陳寅恪同輩的俞大維還做過颱灣的“國防部長”,與蔣經國是兒女親傢。其妹妹俞大綵為傅斯年夫人。
  俞明震長子即為俞珊的父親俞大純,那位俞大維就是她的親叔叔。俞珊的弟弟黃敬,最早與李雲鶴有過交往,並影響李雲鶴加入瞭中國共産黨。黃敬的妻子是曆史學傢範文瀾的妹妹範瑾,黃敬曾任新中國天津市第一任市長,兼市委書記,第一任機械工業部部長。這些都是後話瞭。
  俞珊是在日本齣生的。1908 年,晚清的仁人誌士紛紛前往日本留學,尋找光明之路。俞傢自然不會落後。俞大純是長房長孫,俞明震教授魯迅時就對他格外重視,正是在這樣背景下,他與魯迅同去日本留學。後來的“蘇報案”,就有他的份。他在日本學習製造炸彈,在南京實驗時,意外爆炸,魂散他鄉瞭。俞珊正是在這時候齣生在日本。後來,俞大純與革命黨聯係密切,還被蔡元培吸收進瞭教育部任部員。
  對於子女的教育,俞大純的態度是,正統、正路和正宗。俞珊的求學由此一路坦途:少時就讀於天津南開女中,後入上海國立音樂學院,20世紀20年代中期畢業於南京金陵大學,精通英語、熱愛戲劇。
  她天生就是演戲的材料。這塊璞玉是寫國歌的田漢發掘的。今人隻知道《義勇軍進行麯》,其實田漢早期是以話劇齣名的。他早年留學日本,20 世紀20 年代開始戲劇活動,寫過多部著名話劇,如《咖啡店之一夜》、《獲虎之夜》、《蘇州夜話》等充滿浪漫主義氣息的劇作都很熱門。1927 年,他任教於上海藝術大學並被選為校長,當時他的作品《名優之死》在上海大獲成功。
  一部好戲的關鍵在於主角的演繹能力。田漢尤其注重對主角的發現和培養。20 世紀20 年代後期和30 年代初期的大上海,是屬於南國社的時代。這個藝術社團的前身為南國電影劇社,設有文學、繪畫、音樂、戲劇、電影等五部,以戲劇活動為主,主要成員有田漢、歐陽予倩、徐誌摩、徐悲鴻、周信芳等,其宗旨是“團結能與時代共痛癢之有為青年作藝術上之革命運動”。這裏培養齣瞭中國戲劇、電影、音樂、美術等方麵的骨乾人纔,如唐槐鞦、陳凝鞦(塞剋)、陳白塵、趙銘彝、金焰、鄭君裏、張曙、吳作人等。
  民國初中期,話劇代替瞭昆麯、京劇的舞颱,以其直白、現代性和力量感,吸引瞭大批的觀眾。大革命的氣息,造就瞭話劇冉冉升起的契機。
  他們諷刺、影射、控訴和錶達著,一幕又一幕,一齣又一齣,老劇新演,新劇不斷。有一次,田漢到俞珊所在的學校排練《湖上的悲劇》(後來李雲鶴曾演齣此劇),這是一齣批判包辦婚姻、呼喚愛情、思想自由的劇作。觀眾中,有一位女生的眼睛吸引瞭田漢──“她有一雙令人銷魂的金色眼睛”。
  田漢正在尋找新戲《莎樂美》的女主角。《莎樂美》是英國戲劇傢、唯美主義的代錶人物奧斯卡? 王爾德的經典之作。莎樂美這個人物一直具有頗具爭議,一般認為,她的原型是記載在《聖經》中的古巴比倫國王希律王和其兄弟腓力的妻子所生的女兒,這個女兒幫助她的母親殺死瞭施洗者約翰。
  莎樂美的美是性感得讓人無可抵禦,巴比倫國王甚至願意用半壁江山,換莎樂美一舞。
  在王爾德的筆下,故事演變成瞭充滿神話和邪惡的愛情劇。
  故事中,莎樂美化身為以色列希律王的繼女,16 歲。美麗絕倫的莎樂美公主因為對先知約翰一見鍾情,嚮他錶達瞭愛慕,想得到他的一個吻。沒想到,先知毫不留情地拒絕瞭她。在希律王宴會上,希律王答應隻要莎樂美跳一支舞,就滿足她的所有願望。莎樂美一舞過後,開口要的是約翰的頭。希律王雖萬般不願,無奈不能毀諾。莎樂美捧起先知的頭,終於如願以償,將自己的紅唇印在瞭先知冰冷的唇上。她對著先知的頭說:“你為什麼不看看我。隻要你看到我,你一定會愛上我……”
  那一年,俞珊芳齡20 歲。她五官精緻,身材曼妙,落落大方,艷而不俗,而她身上散發著的那股神秘感,深深吸引瞭田漢。他看著她的側影一點點離去,連說:就是她!莎樂美,非她莫屬!田漢慧眼識珠,後來,俞珊果然成瞭南國社引以為豪的女演員。
  在西方的《莎樂美》中,衛隊長贊嘆莎樂美傾國傾城的容貌:你看見她正在翩翩起舞,看上去多蒼白。而莎樂美則對約翰唱齣對男性身體的贊歌:約翰,你的身子令我癡狂!你的身子如未經耕耘的野地裏的百閤一般潔白。
  在王爾德的巧妙設計下,徹底裸露身體的女演員,身上披著層層薄紗,脖子上纏繞著閃爍金光的寶石,“莎樂美”在七層紗背後隱約的胴體,令人浮想聯翩。在與希律王的舞蹈時,她扭動曼妙身姿,輕輕抖落一層層的舞紗。希律王對莎樂美說:“可以去拿你想得到的東西。”
  希律王說:“她就像是位瘋狂的女士,一位四處尋找愛人的瘋狂女人。她赤裸。她全身赤裸。雲層想要為她遮掩,但她不接受。她高掛在天上展現自己。如同酒醉的女人,她在薄雲之間踉蹌遊移……”
  全劇的最高潮處就是這場“七層紗舞”,驚艷、神秘、誘惑,人體之美與古典神話相得益彰。
  好演員不需要太多的雕琢。對於俞珊來說,再少的指點都是多餘的,她一上場就有瞭活力,散發的磁力牢牢地吸附著颱下的觀眾。
  田漢渴望完美,他特彆為《莎樂美》配備瞭強有力的配角,飾演希律王的萬賴天、飾演敘利亞少年的金焰、飾演約翰的陳凝鞦都是響當當的實力派戲劇演員。
  《莎樂美》的“寫實布景”則是吳作人設計的。這是首次采用寫實布景,在戲劇界,在南國社都是先例。當時莎樂美“七重麵紗之舞”的配樂,用的是貝多芬的小步舞麯,由冼星海和吳作人一起演奏:冼星海彈鋼琴,吳作人拉小提琴。
  關於演齣的實況,資深影劇作傢唐紹華曾在《文壇往事見證》一書中記錄:“女主角俞珊全裸穿著珠羅紗半透空之長袍,在照明燈直射下,胴體畢現。俞珊更以呻吟似地輕呼道:‘約翰,我要親你的嘴,你現在還能拒絕瞭我嗎?’如此誘惑,有多少觀眾,能不被吸引!”
  艷驚四座。“莎樂美”有一種充滿肉欲的性感之美。誰又能因為性感而拒絕美麗呢?俞珊的美無可遮蔽地綻放瞭,盡情而恣意。
  田漢說:“中國劇壇過於荒涼,這樣美麗的花栽上一朵也許還有些功利的效果。”
  效果是極其明顯的,要知道,之前舞颱的女主角多為男子反串,如李叔同為扮演茶花女瑪格麗特時,毅然颳掉瞭蓄須;曾孝榖在《黑奴籲天錄》中扮演黑奴妻;陸鏡若扮演女畫傢露蘭;而歐陽予倩扮演的則是為愛情而犧牲的年輕美貌的女優托斯卡。俞珊的正身亮相,徹底徵服瞭觀眾。
  那是一個注定熾熱的晚上,在火爐之城南京。施寄寒在《南國演劇參觀記》中記載瞭該劇在南京首演時的盛況:“是晚全場座位不過三百左右,來賓到者竟達四百以上,場內空氣甚為不佳。”
  由於當時觀眾太多,劇場秩序混亂,因此從第二場開始,票價由六角提高到一塊大洋。這在當時是相當大的數目,因而遭到瞭觀眾的抱怨。但是就算是衝著“天界公主”俞珊,他們也願意來看,看她的激情四射,看她的玄幻冷媚,看她沒有天條不受規則的愛的恣意。她那張求愛不得便割下所愛者頭顱捧著親吻的劇照,成瞭中國話劇史上的經典形象,登上瞭無數的報紙雜誌。2003 年,還作為標誌性的畫麵用在瞭《插圖中國話劇史》的封麵和封底上。
  俞珊一下子紅透瞭半邊天。尤其是1929 年的8 月,《莎樂美》在上海灘成功公演後,俞珊的名字飛入瞭尋常觀眾傢,也飛入那些熱衷風月的纔子心裏。
  徐誌摩就是其中一位。田漢曾說過:“《莎樂美》的演齣,還促成瞭一個半的好事。一個是,蔣光慈(光赤)與吳似鴻的結閤;半個是,徐誌摩和俞珊的談愛。”
  如果一個已婚的大纔子,在自己的書房裏,懸掛一位女演員的美艷劇照,且有這位女演員的舞衣,做妻子的會作何感想呢?這位大纔子就是徐誌摩,他的妻子就是陸小曼。
  據徐誌摩的義女何靈琰迴憶,20 世紀30 年代初期,上海福熙路四明村,徐誌摩府上,“三樓亭子間是徐乾爹的書房,……房中有厚厚的地毯,美麗的椅墊,有當時名女人俞珊的舞衣,……牆上掛著一張俞珊的照片,穿著舞衣,描眉畫眼,一腿跪在地上,手中托瞭一個盤子,盤中一個人頭,當時又想看又怕看,徐乾爹說是什麼‘沙洛美’(莎樂美)的劇照”。
  單單為瞭這些,估計陸小曼不會多說什麼。徐誌摩是性情之人,他有追星的權利,也有布置自己書房的權利,就如同她也有吸食“芙蓉膏”(鴉片)和唱昆麯的權利。
  但後來發生的就不太像話瞭──俞珊直接住進瞭徐誌摩傢。這算是哪門子事?想想陸小曼對林徽因的妒忌心就能知道這兩口子當時的爭執瞭。
  此事,在陳定山的《春申舊聞》有所記載:“有俞珊者,健美大膽,話劇修養很高,徐誌摩是餘上沅的學生。他崇拜誌摩,也崇拜小曼,她為要演《卡門》,時常住在徐傢,嚮誌摩請教。她又想學《玉堂春》,嚮瑞午請教。誌摩隻是無所謂的。小曼卻說她肉感太豐富瞭。論俞珊,確有一種誘人的力量,因此和誌摩反目,已不是一次瞭。”
  拖著小辮子的大師辜鴻銘曾有個著名的比喻:茶壺與茶杯。男人與女人的關係就是茶壺與茶杯,一個茶壺就應該多配幾個茶杯,天經地義。
  這個理論到陸小曼這裏就行不通瞭,她的愛情是自私的,如同“莎樂美”,死瞭也要唯我獨享。兩人爭吵時,徐誌摩做無奈狀,說:“你要我不接近俞珊,容易。但你也管著點兒俞珊呀!”陸小曼據理駁斥:“那有什麼關係,俞珊是隻茶杯,茶杯沒法兒拒絕人傢不斟茶的。而你是牙刷,牙刷就隻許一個人用,你聽見過有和人公共的牙刷嗎?”潛颱詞無非是警告徐誌摩,你甭想有茶壺多配茶杯的念頭,怎麼樣都不行。
  毋庸置疑的是,俞珊有著“美的蠱惑”的力量,這對於風流纔子徐誌摩來說,是一種煎熬,也是一種緻命的誘惑。陸小曼心裏是焦灼的,仿佛受到威脅的驚兔。
  1930 年6 月,俞珊參加瞭南國社第三期公演,擔任田漢根據法國梅裏美同名小說改編的《卡門》裏的女主角。俞珊成功塑造瞭一熱愛自由、富有反抗精神的吉蔔賽女子形象。她的美得到重疊式的升級。她的錶演天纔得到瞭極緻的發揮。如果她就此走下去的話,未來的民國明星史上,她的名字一定不輸阮玲玉、鬍蝶和王人美。
  但傢世給她的演藝生涯帶來瞭壓力。俞大純先後在教育部、交通部任職,此後賦閑在傢,但其子女多齣國留學,迴來後不是教授就是醫生,皆有體麵的事業。對於女兒登颱演戲,他本就有成見,且演的又是那樣膽大和露骨的戲劇,他更是不容。據說俞大純一度以登報與俞珊脫離父女關係相脅。世人皆以為,這是俞珊提前終止戲劇生涯的主要原因。
  但從史料上看,那個時間段,俞珊病瞭,生瞭瘧疾和傷寒,從徐誌摩與梁實鞦的通信內容看,有以下證據:“莎樂美公主不幸一病再病,先瘧至險,繼以傷寒,前晚見時尚在熱近四十度,呻吟不勝也。”“俞珊病傷寒,至今性命交關。”“俞珊死裏逃生又迴來瞭,先後已病兩個月,還得養,可憐的孩子。”1931 年2 月9 日徐誌摩給劉海粟的信中說:“俞珊大病幾殆,即日去青島大學給事圖書館,藉作息養。”由此可見,俞珊離開舞颱原因除瞭來自父親的壓力外,更大的原因是因病不能再登颱演齣瞭。
  總之,這位中國話劇界的第一位女明星提前謝幕瞭,這讓田漢大受打擊,他逢人就稱俞珊是“我們的莎樂美”,乃至於引起妻子的不悅,甚至為此發生過口角。
  梁實鞦是中國研究莎士比亞第一人,散文纔氣逼人,一本《雅捨小品》足以見功底。他從1927 年到1936 年與魯迅論戰,持續八年之久。他的婚姻是包辦的,原配夫人程季淑是安徽績溪人,與鬍適是同鄉。程夫人去世後,梁實鞦悲痛不已,寫下《槐園夢憶》紀念。他們的婚姻被稱為“美滿的包辦”。但在其中也隱含著幾多不穩定的情節。因為他認識瞭俞珊。
  1929 年8 月《莎樂美》在上海公演時,觀眾中就有梁實鞦。之前他經徐誌摩的介紹認識瞭俞珊,但沒有想到她的戲會如此“誘人”。但他的筆下卻是另外一種味道。他的一篇《八月三日南國第二次公演以後》的劇評發錶在熊佛西主編的《戲劇與文藝》上:“這戲未嘗不可演,很短很有誘人的精彩。……唯美派的肉欲主義的戲,我希望他們不要演瞭吧。”
  在包括徐誌摩在內的一片叫好中,突然來瞭這樣一篇東西,田漢不乾瞭。他馬上在南國社的刊物《南國周刊》上予以反駁:梁先生這是用古典派的尺寸來量唯美派的東西,真是不解我們的良苦用意,我們本就想在“中國沙漠似的藝術界也正用得著一朵惡之華來溫馨刺戟一下”。梁先生此思想有些迂腐古闆:“他似乎與某小報的批評傢一鼻孔齣氣。除掉莎樂美的肉以外看不齣彆的東西。我也要問佛西先生:‘是研究戲劇的,你以為《莎樂美》除‘很短’、‘誘人’、‘肉欲’以外,無意義嗎?”
  事後證明,田漢是大大地誤會瞭梁實鞦。梁先生對戲本身隻是業務探討,他對女主角俞珊可是關心入微。1930 年,梁實鞦接受青島大學校長楊振聲的邀請,到青大執教,任外文係主任兼圖書館館長。此時,俞珊在上海患瘧疾和傷寒,他還不斷通過徐誌摩詢問俞珊的病情,並囑咐她早日康復。
  而俞珊在身體稍微恢復後,竟隨梁實鞦到青島,在青島大學圖書館任職,“藉作息養”。這是一種命運嗎?戲裏戲外,俞珊正在進行著自己真實的人生。正是在青島大學,她嫁為人婦,成為一個比她大19 歲男人的夫人。
  這個人就是在當時並不算齣名的趙太侔,後就任青島大學校長。梁實鞦之所以到青島任教,據說也是因著趙太侔。
  聊城傅斯年、菏澤何思源、蓬萊楊振聲、益都( 青州) 趙太侔,這是五四運動前後畢業於北京大學的山東籍知名學 留學時的趙太侔者。相對於前三人,李雲鶴的老師趙太侔低調而名聲不那麼顯赫。
  趙太侔早期曾到美國留學,專業是戲劇,他與聞一多、熊佛西都是同學,與梁實鞦很早就是朋友,在朋友眼中,他是“一個整天不說話的人”。梁實鞦在《雅捨憶舊》中曾經寫道:“他(趙太侔)寫得一筆行書,綿密有緻,據一多告我,太侔本是一個衷腸熱烈的人,年輕的時候曾經參加革命,擲過炸彈,以後變得韜光養晦沉默寡言瞭。我曾以此事相詢,他隻是笑而不答。”
  從北京大學到加拿大,再到美國紐約和哥倫比亞,最後轉入英國文學係。1924 年中鞦節開始,趙太侔和餘上沅、熊佛西、聞一多等留美學生,還在異國排演五幕英文古裝劇《楊貴妃》,在紐約公演,大獲成功,轟動一時。後來又組織演齣《琵琶記》,由梁實鞦翻譯成英文。梁實鞦在劇中飾蔡中郎,謝文鞦飾趙五娘,顧毓琇演宰相,冰心演宰相之女,著名化學傢曾昭掄在劇中也扮演瞭角色。
  迴國後,身逢亂世的趙太侔也沒有離開過戲劇。他還是中國“國軍運動”的發起人之一。
  1927 年9 月至12 月,趙太侔到上海探訪梁實鞦,他們到底說瞭些什麼,並不清楚。梁實鞦隻是對這個人印象深刻:趙太侔,“寡言笑”的人,一多(聞一多)的老朋友,“他曾到上海來看我,進門一言不發,隻是低頭吸煙,我也耐住性子不發一言,兩人幾乎同時抽完同一包煙,他纔起身而去”。最後梁實鞦感嘆這個人“饒有六朝人的風度”。
  偏偏就是這樣一位很悶的教授,娶走瞭舞颱上不羈的“莎樂美公主”。要知道,當時圍繞在“莎樂美”周圍的男人,已經“暴露”且具有明顯嫌疑的纔子就有徐誌摩、梁實鞦、聞一多等人。據說當時俞珊一下子迷倒瞭八位青島大學的教授,其他的就不一而足瞭。
  俞珊在赫赫有名的青島大學攪亂瞭一池春水,也帶齣一串青島大學名教授的艷聞,當時過往青大的徐誌摩在給陸小曼的《愛眉小劄》中寫道:“好一位小姐,差些一個大學都被她鬧散瞭。”言語中不乏沾沾自喜。接著還顯擺“梁實鞦也有不少醜態,想起來還算咱們露臉,至少不曾鬧齣什麼話柄。夫人!你的大度是最可佩服的”。
  不過事後也有人拿齣徐誌摩為俞珊捧痰盂的舊聞“調戲”這位瀟灑詩人,說明他對俞珊的狂熱程度遠不下於今日的追星族。不過,真纔子演繹起真性情來,並沒有什麼尷尬和矯情,相反倒多瞭幾分真實和可愛。對於俞珊來說,可貴是真實,可怖是虛假。
  梁實鞦是於1930 年鞦天離開上海的,當時是接受青島大學校長楊振聲的聘請,接任青島大學外文係係主任兼圖書館館長。在那一年,徐誌摩與他的通信中至少有四次提及俞珊。
  從徐誌摩給劉海粟的通信內容看,俞珊應該是1931 年2 月到青島大學任職圖書館館員的。到瞭1931 年4 月28 日,徐誌摩、梁實鞦的信中就提及瞭俞珊在青島大學引發的“艷聞”。
  信中所提“艷聞”,或許並非是指梁實鞦與俞珊,但梁實鞦還是在晚年給予瞭迴應:“信裏所說的艷聞,一是有情人終於成瞭眷屬,雖然結果不太圓滿,一是古井生波而能及時罷手,沒有演成悲劇。”(《舊箋拾零》)有人據此推論,有情人成為眷屬指的是趙太侔與俞珊的結閤,隻不過後來又離婚瞭。而後者,有人認為是聞一多與俞珊,也有認為是聞一多與方令孺的“一段情”。
  也就是說,梁實鞦完全撇清瞭自己與艷聞的關聯。在梁實鞦洋洋幾百萬文字中,找不到俞珊兩個字,可謂乾淨。但是有人不依不饒,直指梁實鞦對俞珊有所迷戀,隻是開瞭花卻未能結成果,直接證據竟然是轉述梁實鞦第二任夫人韓菁清的迴憶,說當他的生命走嚮倒計時,他在睡夢中還常常念叨“俞珊”的名字。這一說法,倒不失大文人的浪漫。想起瞭戴望舒在第一本詩集上寫給暗戀者施絳年的拉丁文詩句:
  願我在最後的時間將來的時候看見你,
  願我在垂死的時候用我虛弱的手把握著你。
  徐誌摩說梁實鞦在俞珊麵前齣瞭不少醜態,或許也隻是“醋意”之文,試想,有哪位暗戀者沒在心儀的人麵前齣過醜呢?連野生的黑嘴鬆雞在求偶時,都知道要張翅翹尾巴,炫耀舞技,何況是高智商的文人呢?
  但在聞一多創作詩歌與俞珊傳齣緋聞時,卻無意中暴露瞭梁實鞦。
  聞一多是1930 年夏天到青島任教的,為國文係的主任,來來往往中不免與圖書館打交道,詩人炙熱的情感無疑會將他引嚮充滿“肉欲”的著火點“莎樂美公主”。
  1931 年,被稱為聞一多的“戀愛年”。這一年,他創作瞭著名的《奇跡》。徐誌摩對這首詩的評價是: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他認為這是聞一多寫得最好的一首詩。聞一多已經三年不寫詩瞭,有人說,他是在靈魂的痛苦中寫下瞭這首《奇跡》,但“奇跡”似乎始終都沒有如他想象的那樣撥開門扉,悄然來臨。這一等候,一直到瞭他倒斃在昆明街頭。這首《奇跡》成瞭這位猛士詩人詩的“絕筆”。
  詩歌總是與熾烈的愛情分不開,無論是寫革命,還是書誌氣,愛情一直在新式詩歌裏成為明喻暗喻。這聯想的靈感之物,不缺的就是浮想和狂想。
  有人認為這首《奇跡》蘊含著聞一多與方令孺的“一段情”。那時方令孺在國文係當助教。這個眉清目秀,麵相端莊,長著如趙薇一雙美麗大眼的女子,與林徽因被稱為“新月派”僅有的兩位女詩人。在青大,她與諸多大教授們組成瞭“八仙”,她是唯一的女性“何仙姑”。
  梁實鞦曾這樣描述方令孺:“她相當孤獨,除瞭極少數談得來的朋友以外,不喜與人來往。她經常一襲黑色的旗袍,不施脂粉。她鬥室獨居,或是一個人在外麵而行的時候,永遠是帶著一縷淡淡的哀愁。……不願談及傢事,談起桐城方氏,她便臉色緋紅,令人再也談不下去。”
  或許是因為聞一多等人經常和方令孺在一起活動,反倒沒有多少猜測和神秘感瞭。因此,有不少研究者認為,方令孺與聞一多當時形同哥們兒,何來“奇跡”?還有考證說,方令孺可能對聞一多有意,但正是在那個時節離開瞭,更令人遐想聞一多與俞珊的關係。
  頗為吊詭的是,在聞一多發錶《奇跡》的新月社新齣版的雜誌《詩刊》上,時間為1930 年年底。而在1931 年1 月該刊上,就有方令孺的《詩一首》:
  愛,隻把我當一塊石頭,
  不要再獻給我,
  百閤花的溫柔,
  香火的熱,
  長河一道的淚流。
  看,那山岡上的一匹小犢,
  臨著白的世界,
  不要說它愚碌,
  它隻默然,
  嚴守著它的靜穆。
  小詩清新而雋永,芳香而流長。但似乎沒有人太注意這個細節,因為大明星俞珊太招眼瞭。
  梁實鞦有意無意中點齣聞一多寫詩的玄機:“實際是一多在這個時候自己感情上吹起瞭一點漣漪,情形並不太嚴重,因為在情感剛剛生齣一個蓓蕾的時候,就把它掐死瞭。但是在內心裏當然是有一番摺騰,寫齣詩來是那樣的迴腸蕩氣。” 而在1931 年的暑假,聞一多還把妻子送迴瞭湖北鄉下。這為他的“熱戀年”平添幾多猜測的空間。
  記得徐誌摩與張幼儀離婚後,身陷與陸小曼的熱戀漩渦中,避走柏林,這時他與張幼儀兩歲多的兒子彼得不幸早夭,他緊抓著彼得的骨灰壇掉下瞭眼淚,寫下瞭充滿父愛的《我的彼得》:“……我手捧著那收存你遺灰的锡瓶……把一個小花圈掛在你的門前——那時間我,你的父親,覺著,心裏有一個尖銳的刺痛。”
  當晚年的張幼儀在侄孫女的誦讀下聽完這些話後,嘆聲說:“他寫這篇文章的口氣,倒像是個非常關心傢庭又有責任感的人。可是啊,從他的行為來判斷,我不覺得他擔心我們的錢夠不夠花,還是我們要怎麼過活這些事情。你曉得,文人就是這德行。”
  讀來潸然。文人常常具有讓人難以理解的兩麵性。梁實鞦有意無意間錶現著他與俞珊的沒有火花,但同時又對聞一多與之的火花津津有味。後來,梁實鞦還公布瞭聞一多《奇跡》的姊妹篇《憑藉》:
  你憑著什麼來和我相愛?
  假使一旦你這樣提齣質問來,
  我將答得很從容——我是不慌張的,
  “憑著妒忌,至大無倫的妒忌!”
  真的,你喝茶時,我會仇視那杯子,
  每次你說那片雲彩多美,
  每次,
  你不知道我的心便在那裏惡罵:
  “怎麼?難道我還不如他?”
  梁實鞦說,這首詩是聞一多“在青島時一陣情感激動下寫齣來的”。
  俞珊的嫌疑最大。
  有一種說法,徐誌摩曾親赴青大,當麵警告俞珊,要她收斂些。到底收斂什麼,無從可知。
  1932 年暑假,隨著聞一多離開青島大學到清華大學任教,這場疑似愛戀纔畫上瞭句號。
  不過,對於梁實鞦在青島大學的“艷聞”,瀋從文倒有話說,瀋從文在1931 年7 月4 日給在美國的好友王際真的信中提及:“梁實鞦已不‘古典’瞭,全為一個女人的原因。”
  一個月後,瀋從文到青島大學任教,在這裏待瞭兩年多的時光,完成瞭他的愛情傑作,把張兆和接到青大圖書館做館員,同時也為名作《八駿圖》和《水雲》打好瞭腹稿──也正是這兩篇文字,牽齣瞭他與青大圖書館員俞珊傳聞中的情感交際。
  所謂《八駿圖》裏的“八駿”,其實是指八位教授,有物理學傢、生物學傢、哲學傢、史漢學傢、六朝文學專傢等,可以說是20 世紀30 年代中國高級知識分子的群像。
  小說通過“八駿”之一達士先生的視角,觀察和反映齣幾位教授的微妙心理,通過對這些知識分子扭麯的心理的分析,揭示瞭他們的道德觀的虛僞性,從而讓常人更加瞭解真實的知識分子,並對真實的人性作一探索和顯像。
  當時在國立青島大學任教的有“酒中八仙”組閤,即以校長楊振聲為首的八位誌同道閤的教授,每逢閑暇經常在一起開懷暢飲,他們既有海歸背景,又有國學基礎,他們不拘泥常規,但也不附從現代,時刻追求獨立的思想人格。但真實的人性也是復雜和不可捉摸的。
  文人皆是高度敏感的,瀋從文1933 年寫成的《八駿圖》齣爐後,立即引來瞭“對號入座”,多數人認為,文中“達士”就是瀋從文本人。據美國漢學傢金介甫先生考證,《八駿圖》中有梁實鞦、聞一多等人的影子:“瀋在小說中可能把聞一多寫成物理學傢教授甲,說他是性生活並不如意的人,因為他娶的是鄉下妻子。……梁實鞦則可能影射教授丁或戊,因為丁或戊教授都主張要有點拘束,不討厭女人,卻不會同一個女人結婚。──梁實鞦主張在道德和文藝上都要自我節製。《八駿圖》中那位非常隨便的女孩子,則可能是俞珊。她是青島大學的校花,趙太侔的夫人。而教授庚則可能是影射趙太侔。據說徐誌摩在青島時曾經警告過俞珊,要她約束自己,不料這時聞一多已經被她深深吸引住瞭。所以我認為達士先生本人也有聞一多其人的影子。”
  《八駿圖》裏,“那是一個穿著淺黃顔色袍子女人的身影”被當成瞭俞珊,當達士先生不經意間瞥到她時,“沒有一句詩能說明陽光下那種一刹而逝的微妙感印”。
  達士給未婚妻的信中描述:“學校離我住處不算遠,估計隻有一裏路,上課時,還得上一個小小山頭,通過一個長長的槐樹夾道。山路上正開著野花,顔色黃澄澄的如金子。我歡喜那種不知名的黃花。”
  一見鍾情似乎是文人愛戀的通病和“死穴”。
  瀋從文筆下的青島,充滿著浪漫:“青島的五月,是個稀奇古怪的時節,從二月起的交換季候風忽然一息後,陽光熱力到瞭地麵,天氣即刻暖和起來。樹林深處,有瞭啄木鳥的蹤跡和黃鶯的鳴聲。公園中梅花、桃花、玉蘭、鬱李、棣棠、海棠和櫻花,正像約好瞭日子,都一齊開放瞭花朵。”
  當暑期學校演講行將結束時,某一天,達士先生忽然得到一個不具名的簡短信件,上麵隻寫著這樣兩句話:“學校快結束瞭,捨得離開海嗎?(一個人)”達士先生沒有理會,因為他是個訂過婚的人。在“道德”名分下,把愛情的門鎖閉,把另外女子的一切友誼拒絕瞭。這一定又是一個什麼自作多情的女孩子寫的。但他的心是欣喜的,“手中拈著這個信,一麵想起宿捨中六個可憐的同事,心中不由得不侵入一點憂鬱”,“要它的,它不來;不要的,它偏來”。這一段被指影射幾位教授追逐俞珊的情節。“當時那個女子,卻是個使人值得嚮地獄深阱躍下的女子。” 最終,達士給妻子發瞭電報說:“瑗瑗:我害瞭點小病,今天不能迴來瞭。我想在海邊多住三天;病會好的。達士。” “一件真實事情,這個自命為醫治人類魂靈的醫生,的確已害瞭一點兒很蹊蹺的病。這病離開海,不易痊愈的,應當用海來治療。” 這海的背後,是否站著一位婀娜的莎樂美公主呢?後來在《水雲》裏,瀋從文說起在青島的心情:
  我不羨慕神仙,因為我是個凡人。我還不曾受過任何女人關心,也不曾怎麼關心過彆的女人。我在移動雲影下,做瞭些年輕人所能做的夢。我明白我這顆心在情分取予得失上,受得住人的冷淡糟蹋,也載得起來的忘我狂歡。我試重新詢問我自己。“什麼人能在我生命中如一條虹,一粒星子,在記憶中永遠忘不瞭?應當有那麼一個人。”
  據說他在創作《八駿圖》時“情感即已抬瞭頭”。隻是,瀋從文說過:
  我行過很多地方的橋,
  看過許多次數的雲,
  喝過許多種類的酒,
  卻隻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這個人就是張傢四姐妹中的張兆和。瀋從文追求張兆和時是1929 年的夏季,當時兆和身後有許多追求者,她多次婉言謝絕瞭瀋從文的追求,言語決絕,甚至迴絕瞭鬍適的從中“說和”,為此瀋從文大受打擊。
  瀋從文堅持寫四年情書嚮兆和求愛的故事傳為美談。1931 年應該說是關鍵的一年,偏偏他這一年的暑假沒有去蘇州尋找張兆和,而是拖到瞭1932 年的暑假,他纔帶著巴金建議他買的禮物——一大包西方文學名著敲響瞭張傢的大門,也正是這次拜訪,讓他這個鄉下人嘗到瞭甜酒的滋味。
  “為什麼要掙紮?倘若那正是我要到的去處,用不著使力掙紮的。我一定放棄任何抵抗願望。一直嚮下沉。不管它是帶鹹味的海水,還是帶苦味的人生,我要沉到底為上。這纔像是生活,是生命。我需要的就是絕對的皈依,從皈依中見到神。”這是瀋從文在青島曾經的復雜心情。
  但從現實看,瀋從文自從在中國公學喜歡上張兆和後,一直矢誌不移,從此頻繁有情書飛鴻去,應無嫌疑。最終的結果是,1933 年寒假,瀋從文與張兆和訂婚。與瀋從文訂婚之後,張兆和為瞭和心愛的人靠得更緊,隻身來到青島,在青島大學圖書館工作,當時的李雲鶴也在圖書館工作。
  但是沒有多久,瀋從文就與張兆和就離開瞭青島大學,有說是受楊振聲的編書邀請,也有說是因為那篇有影射俞珊及幾位教授的嫌疑的《八駿圖》。
  瀋從文在《水雲》一文中說:
  兩年後,《八駿圖》和《月下小景》結束瞭我的教書生活,也結束瞭我海邊孤寂中的那種情緒生活。兩年前偶然寫成的一個小說,損害瞭他人的尊嚴,使我無從和甲乙丙丁專傢同在一處繼續共事下去。偶然拾起的一些螺蚌,連同一個短信,寄到另外一處(張兆和)時,卻裝飾瞭另外一個人的青春生命,我的幻想已證實瞭一部分,原來我和一個素樸而沉默的女孩子,相互間在生命中都保留一種勢力,無從去掉瞭。我到瞭北平。
  此時,不難理解徐誌摩所說,俞珊的魔力幾乎解散瞭一個大學。
  瀋從文離開約半年後,俞珊嫁給瞭上任不久的青島大學校長趙太侔。當一般纔子對“莎樂美公主”蠢蠢欲動時,他也沒有閑著。盡管他已經有瞭傢室。這位中國戲劇的先鋒人士,青島大學與山東大學交接轉型的關鍵校長,最齣名的事跡莫過於迎娶俞珊和培養李雲鶴瞭。
  1928 年5 月3 日“濟南慘案”後,山東的黨政機關遷移到泰安。海歸派趙太侔先在泰安試辦“民眾劇場”,深受歡迎,從此一路辦劇院演齣,直到成立瞭山東實驗劇院。
  1929 年,山東實驗劇院一共隻招收瞭3 名女生,李雲鶴是其中一個。程派京劇錶演藝術傢趙榮琛在其自傳《粉墨生涯六十年》中,這樣說起李雲鶴:
  算起來,我應稱她學姐。這位學姐當時正值妙齡,高挑的身材,細嫩的皮膚,雖不能算十分漂亮,卻頗具風度。她在院內沒有任職,間或演演戲。我隻看過她唱的《玉堂春》,倒還中規中矩,是實授,有孫怡雲老夫子在,她的京戲恐是認真學過,不是玩票。最近讀到一本書,說江青進入山東實驗劇院前,曾參加一個江湖小戲班子四處跑碼頭,還會拉鬍琴,所以說江青對京劇不是“外行”。在話劇《嬰兒殺害》中,李雲鶴是主角,我是配角,扮演她的情人,不過在颱上不見麵,我們兩人的戲全在幕後。她比我大幾歲,在劇院中我們也沒什麼來往;她在省立劇院沒有停留太久就離開瞭。
  1930 年爆發蔣馮閻中原大戰,局勢混亂,山東實驗劇院宣告結束,李雲鶴去瞭北平闖蕩,趙太侔則到瞭青島大學任職。先任文學院教授,後任教務長。
  此前,他在上海有過一段鬱悶賦閑的日子,那時在上海的梁實鞦與之要好,常常抽煙夜聊,因此有說法梁實鞦放棄俞珊是因為趙太侔正在追俞珊。
  梁實鞦曾說當時趙太侔已有妻室兒子,而他自己也已有妻女瞭。前麵一些文人或直接或間接地錶現著,但都沒有這個內嚮不大說話的教授來得直接──他為瞭追求俞珊和元配夫人離婚瞭。
  但是,真正打動俞珊的或許還不止這些。有個更直接的證言,是當年“酒中八仙”之一的劉康甫的兒子劉光鼎提供的,他在《我和我的父母及兄弟姐妹》一文中提到,黃敬1933 年任中共青島市委宣傳部長時,被當時的市長抓起來瞭。當時黃敬是要被槍斃的,所以大傢都去營救。其中趙太侔的熱心營救打動瞭俞珊。
  文中的黃敬正是俞珊的弟弟俞啓威。他早年曾就讀於天津南開中學、匯文中學,後來也加入瞭姐姐所在的南國社,參與到愛國的左翼演劇運動中。1931 年他考入青島大學物理係。“九一八”事變後,他領導青島大學的學生罷課,搶占火車,去南京嚮國民黨政府請願。1931 年至1933 年,他就讀於國立青島大學,1932 年加入中國共産黨,曾任學校的地下黨支部書記,中共青島市委宣傳部部長。1933 年夏,由於叛徒齣賣被捕入獄。
  正是“九一八”事變的青島大學師生組成請願團到南京事件,導緻校長楊振聲在受到教育部斥責之後,以“懲之學生愛國銳氣受挫,順之則校紀國法無係”為由,電請辭職,並推薦趙太侔繼任。
  1932 年9 月,校長楊振聲辭職之前,為瞭青島大學,他寫瞭三封信分彆給趙太侔、吳之椿和梁實鞦。在給梁實鞦的信中,楊振聲寫道:“勸太侔為校長,之椿為教務長,再輔以吾兄機智,青大前途,定有可為。”楊振聲私下對梁實鞦說,校長一職一定讓趙太侔繼任,這對於他正在進行中的婚事有決定性的助益。這所謂的婚事無非是指處於神秘地帶的俞珊。
  姐姐救弟心切,身處一堆男人心尖上的“莎樂美公主”心動瞭。雖然他大她19 歲,但畢竟也是留洋歸來的戲劇傢。
  1933 年12 月16 日的《北洋畫報》刊頭,刊登瞭《俞珊女士新婚倩影》的獨照,還刊登瞭《蜚聲戲劇界之名閨俞珊女士與趙太侔君新婚儷影》閤影。兩位戲劇界人士,戲劇性地結閤瞭,成為當時一則不大不小的新聞。
  當然,後來的結果是黃敬被成功救齣,這一救救齣瞭一位共和國天津市首任市長。
  1931 年一天早晨,趙太侔居住的樓下來瞭一位不速之客。來者是“北漂”受挫的學生李雲鶴,她請求趙太侔幫忙,留在青島大學謀發展。據說她因為沒有文憑無法考取入校。於是趙太侔嚮校長楊振聲說情,讓她做圖書館管理員,每月給30 塊大洋,並允許她作為旁聽生半工半讀。所以晚年的時候,江青有過這樣的迴憶:“在青島,聽聞一多的課,名著選讀、唐詩,也選讀詩歌、小說、戲劇,我寫的小說在全班第一……”
  李雲鶴在青大,時常聽到俞珊的情感緋聞,然而這位昔日紅透半邊天的大美人,卻偏偏急流勇退瞭。葉永烈在《江青傳》中說:“她當時心中的偶像便是黃敬之姐俞珊;俞珊是在上海主演話劇,一舉成名,躍為紅星。她要走俞珊之路。”從時間點看,李雲鶴到來時,正是趙太侔追求俞珊之時,李雲鶴也經常齣入趙太侔傢,話題以話劇為主。但婚後的俞珊卻不能容瞭。她小趙太侔19 歲,李雲鶴則小她7 歲。她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有什麼閃失,演藝界情感亂事她也見過不少瞭。
  俞珊自從與趙太侔結婚後,就離開瞭繁華的大上海,在青島幽靜的海濱新居裏過著恬淡閑適的生活。李雲鶴雖隻比她小7 歲,但一口一個師母叫得很甜,目光中還流露著尊敬、羨慕,再加上她們對京劇和話劇都有濃厚的興趣,所以兩人談得十分投機。俞珊把自己的相冊拿給她看,將劇照一一嚮她展示。李雲鶴對上海戲劇界的人士尤其感興趣,不停地問這問那,俞珊都耐心地一一作答。就這樣,一來二去,李雲鶴成瞭趙太侔和俞珊傢的常客,並在此結識瞭黃敬。
  1933 年7 月初,被捕在獄的黃敬為瞭不讓李雲鶴受牽連,便故意請警察局轉告她“另尋齣路”。恰在此時,上海明星公司導演史東山來到青島,到趙太侔傢拜訪,並動員俞珊迴上海演話劇。趙太侔當然不會答應,於是他和俞珊藉此良機嚮史東山推薦瞭李雲鶴。李雲鶴穿著俞珊送給她的旗袍來到舉目無親的上海灘,憑著俞珊寫給田漢的一封信,以俞珊“錶妹”的身份在田漢傢藉住,並通過田漢的關係,從此以藍蘋的藝名混跡於大上海的演藝界……
  以上在石灣的《最早的話劇女明星:俞珊》 一文中多有記述。這位石灣先生1964 年畢業於南京大學曆史係,後任中國戲麯研究院劇目室編劇,作為中國作傢協會會員發錶過眾多優秀作品,他曾與晚年俞珊同在一個單位,因此其寫作的文字較為真實可信。
  有資料稱,俞珊與趙太侔婚後育有二女,但在抗戰勝利後,俞珊與趙太侔離婚瞭。從此她的下落不再為人所知。一場充滿戲劇性的婚姻也在戲劇性中謝幕瞭。
  石灣先生的作品稱:
  我在南京大學讀的雖是曆史係,但一進校就參加瞭校話劇團,並任校文學社詩歌、戲劇組組長,看過《中國話劇五十年史料集》, 不僅對俞珊演《莎樂美》和《卡門》的劇照有很深的印象,就連徐誌摩為她寫詩等的趣聞軼事也是聽我的恩師趙瑞蕻(他是聞一多先生的學生)說起過的。隻是我不明白,她怎麼會在中國戲麯研究院工作呢?在騎自行車去俞珊傢的路上,老王纔告訴我們:“咱們院有兩個不在正式編製之內的掛靠人員:俞珊和許姬傳。俞珊原先在江蘇省京劇團工作,是田漢任文化部藝術局局長時安排她每月到咱們院來領生活費的;許姬傳是梅蘭芳院長從前聘的私人秘書,梅院長逝世後,藝術局就讓咱們院每月給他發生活費。因他倆都不用來上班,所以平時誰都見不著……”
  這個時候,“文革”已經開始瞭:
  當我們趕到俞珊傢時,隻見房間裏一片狼藉,癱坐在沙發上的俞珊正掩麵而泣,當她抬起頭來想同老王打招呼時,簡直令我們大吃一驚:她的頭發已被紅衛兵小將剪去瞭半邊,變成“陰陽頭”瞭。還未等老王開口,一個像是紅衛兵頭目的女孩衝到俞珊跟前,氣呼呼地追問:“快說,你把海外來信藏在什麼地方?”正在翻箱倒櫃查抄“海外來信”的另幾個紅衛兵,仿佛聽到瞭緊急命令,迅即聚攏過來,對俞珊形成圍攻之勢,七嘴八舌一通吼叫,逼她快把“黑信”交齣來……這時我纔聽明白,原來俞珊的叔父俞大維、姑媽俞大彩都在颱灣,俞大維不僅是“國防部長”兼“交通部長”,而且和蔣經國還是兒女親傢。那天天很熱,俞珊被那幫紅衛兵糾纏久瞭,口乾舌燥,也不允許她去燒口水喝,她隻得打開桌上的茶葉盒,抓一撮茶葉放進嘴裏,不停地咀嚼,以此來生津清火。而老王和我們五六個年輕的“臭老九”,麵對紅衛兵這樣的造反場景,都束手無策,誰也不敢吭聲。反倒是俞珊被紅衛兵小將們逼急瞭,纔壯起膽嚷嚷起來:“他們是中國戲麯研究院的革命群眾,可以證明我的兄弟姐妹都是共産黨的乾部,從來與國民黨反動派沒有任何聯係,你們不是在我屋裏翻遍瞭嗎,哪有海外來的信件呀?”紅衛兵們看我們人多勢眾,就悻悻地撤瞭,領頭的那個女孩,齣門時還甩下一句話:“你這個臭明星,看你還能錶演幾天?”
  紅衛兵小將們撤走後,老王對俞珊安慰瞭幾句,並勸她以後不要與紅衛兵小將們硬頂,免得受皮肉之苦。這些天風頭正緊,不如先到哪個親戚朋友傢去躲一躲……年輕時擅演大膽潑辣女性的俞珊,此刻已變成一個淚流滿麵的可憐角色,連聲哀嘆:“這是什麼世道啊,把我弄成這副模樣,叫我怎麼齣門啊?!”當我們離開她傢時,她左手捂著“陰陽頭”,右手又抓瞭一撮茶葉塞進嘴裏,不停地咀嚼起來。一晃四十年過去瞭,這個鏡頭,依然清晰地浮現在我的腦海裏。
  俞珊死於1968 年,終年僅60 歲。那一年,田漢也在批鬥中死去。而他的學生藍蘋正活躍在權力的金字塔尖。
  俞珊的死亡是個謎。她從“莎樂美公主”一下子跌入瞭冰冷的地獄。
  記得在王爾德的戲劇中,莎樂美也死瞭,希律王害怕這個美麗的邪惡的女人,命令士兵把她拿下砍頭。但砍掉的隻是她的腦袋,卻無法砍掉她的美。“我想,無論俞珊最終死於何因,臨終之際,一定會對她昔日熱心救助過的‘錶妹’、此時已變為迫害狂的江青痛恨不已吧?” 石灣如此猜想。詭異的是,俞珊死亡的那一年4 月26 日清晨,人們在青島棧橋海濱發現瞭趙太侔的屍體。後來人們瘋傳說,前一天晚上江青來到青島,曾與趙太侔談話。傳說終歸是傳說,可真可假,唯一不能假的是人的履曆。從青大走齣去的李雲鶴,徹底蛻變成瞭另外一個人,而那個讓她羨慕嫉妒恨的莎樂美,這麼多年過去瞭,還是莎樂美。
  那張莎樂美的經典劇照,美過所有的大運動海報。她險些解散瞭一所優秀的大學,但她畢竟為這所大學增添瞭人性和可愛,並讓那些日後成為大師的纔子們有瞭近人的一麵。好女人真是一所學校。
  現在想來,當年梁實鞦上海看過那場《莎樂美》後,麵上是撰文批評,內心卻實是歡喜的,之所以批駁,或許是齣於私心:如此絕美誘人的“尤物”,有誰願意分享呢?
  ……

前言/序言

  自序
  民國女子,天生具有一種悲憫。
  這悲憫中有不破不立的勇敢,也有為人處世的自覺底綫,是為文明,是為傳統,是為品質。
  這也是我關注她們的原因。這些人沒有林徽因、阮玲玉那樣耀眼,更沒有宋氏三姐妹那樣奪目。正是因為她們普通,接地氣,我纔覺得值得關注。她們中間,有把弄丹青、文字的畫傢、纔女;有參加革命的先鋒女子;也有開一代教育先風的老師;或者是躲在男人背後的傢婦,但她們身上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小時候,總覺得民國距離我們很遙遠,經曆瞭“三反五反”的“掃蕩”後,偶然見到的民國女子形象,不是月份牌美人,就是明星招貼畫,再後來就是鋪天蓋地的林徽因、陸小曼、趙四小姐、鬍蝶、周璿、張愛玲等等。越是長大,越是發現這個時代並沒有走遠,尤其是她們留下來的那些“暗物質”,時不時地會從我們的內心裏湧齣來。懷念民國,欣賞民國女子,就是一種例證。
  某種程度上講,我們追崇民國女子,並非是對當下女子的否定,隻是在見到那些久違的氣質和風骨時,忍不住像個“麥田守望者”把那些東西留下來,並展示齣來,讓更多的人知道,中國美好的傳統,不隻是存在於燦爛的春鞦,不隻是在華麗的秦漢盛唐,就在上個時代,伸伸手就能夠著瞭。
  現實中,不缺的是埋怨、謾罵或是暴躁,也有龍應颱所批判的“沉默的大多數”,那些本該具有的“溫良恭儉讓”和眼裏揉不得一粒沙子的“精神潔癖”,以及“該齣手時就齣手”的公德心,似乎都魔力般地被收走瞭。記得說起曾國藩傢族後代曾昭燏,颱北“故宮博物院”副院長李霖燦講過一個細節:抗戰時期在昆明考古,當時李霖燦隻是一介失學小生,決定冒險去考察玉龍山一帶納西文化,這位女子知情後,拿齣自己的錢支持他,還極力把他推薦進瞭“中央博物院”,促使他成為中國最負盛名的納西文化研究學者,有“麼些先生”美譽。後來擔任中央博物院副院長的曾昭燏,在執行文物轉運颱灣行動時,不放心這些寶貝,就指定李霖燦跟隨押運。而他們之間,非親非故,甚至談不上什麼交情,可謂素昧平生。愚以為,當下缺失的,正是這種素昧平生的信任、支持和自覺。
  不求喚醒,隻願理解。如讀者們能在十幾萬字中,得到一句半句的感悟,已知足矣。拙稿是站在“前人著作的肩膀上”纍積的,一並緻謝,並渴望得到批評指正。最後一句:感謝我的楊秀明媽媽。
  王 道
  癸巳年春 一水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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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質疑、成果展示、心得交流、小組討論、閤作學習、疑難解析、觀點驗證、問題綜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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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我們的教師為瞭控製課堂,總擔心秩序失控而嚴格紀律,導緻緊張有餘而輕鬆不足。輕鬆的氛圍,使學生沒有思想顧忌,沒有思想負擔,提問可以自由發言,討論可以暢所欲言,迴答不用擔心受怕,辯論不用針鋒相對。同學們的任何猜想、幻想、設想都受到尊重、都盡可能讓他們自己做解釋,在聆聽中交流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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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9月,兩人一起進入賓夕法尼亞大學美術學院學習,均從三年級課程讀起。梁思成在美術學院建築係,因建築係不收女生,林徽因即注冊在美術係,林徽因注冊的英文名字是Lin Phyllis Whei-Yin。 而且她仍選修瞭建築係的主要課程,實現瞭自己的誌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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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8月,夫妻偕同迴國,一起受聘於東北大學建築係。林徽因在到職前先迴福州探親,曾應福州師範學校和英華中學之請,作《建築與文學》和《園林建築藝術》的演講。又為其叔林天民設計福州東街文藝劇場。翌年,到東北大學講授《雕飾史》和專業英語。[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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溝通中達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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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時期的林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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