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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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江虹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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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24-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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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介绍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ISBN:9787020133185
版次:1
商品编码:12284230
包装:平装
开本:32开
出版时间:2018-08-01
用纸:胶版纸
页数:290
字数: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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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描述

内容简介

本书收录了肖江虹的中篇小说代表作。

《百鸟朝凤》描绘了民间艺人对传统文化的热爱与坚守。由中国第四代著名导演吴天明执导,改编为同名电影,甫一上映,即成为当年的“文化事件”。《我们》讲述了一个矿难的故事。《天堂口》通过火葬场工作的范成大展现小人物的善良本质。《喊魂》将城市中的“黑道人物”与乡村风俗结合了起来,极具张力。《犯罪嫌疑人》写三个犯罪嫌疑人长期被歧视,三个人相互猜忌,而后又同病相怜的故事。

孤独是肖江虹小说人物Z大的生存困境。其小说背后的冰凉与坚硬,并不仅仅是对苦难的诉说,也不再是弱者道德或人性与命运的对峙,而是与悲剧感或悲剧意识有关的一种更深广、更凝重的心灵撞击。


目录

目录

目 录

百鸟朝凤 …… 1

我们 …… 73

天堂口 …… 132

喊魂 …… 152

犯罪嫌疑人 …… 209


精彩书摘

百鸟朝凤

过了河,父亲再一次告诫我,说不管师傅问什么,都要顺着他,知道吗?我点点头。父亲蹲下来给我整了整衣衫,我的对襟短衫是母亲两个月前就做好的,为了让我穿上去看起来老成一些,还特地选了藏青色。直到今天离开家时,母亲才把新衣服给我换上。衣服上身后,父亲不满意,蹙着眉说还是没盖住那股子嫩臭味儿。看起来藏青色的短衫并没有拉长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日子。毕竟我才十一岁,这个年龄不比衣服,过过水就能缩短或抻长的。

一大早被母亲从床上掀下来的时候,还看见她一脸的怒气,她对我睡懒觉的习惯深恶痛绝。可临了出门,母亲的眼神里却布满了希冀、不舍,还有无奈。父亲则决绝得多,他的理想就是让我做个唢呐匠。我们水庄是没有唢呐匠的,遇上红白喜事,都要从外庄请,从外庄请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恰好遇上人家有预约,那水庄的红白喜事就冷清了。没有了那股子活泛劲头,主人面子上过不去,客人也会

觉得少了点什么。所以被请来的唢呐匠在水庄都会得到极好的礼遇,烟酒茶是一刻不能断的,还得开小灶。离开那天,主人会把请来的唢呐匠送出二里多地,临别了还会奉上一点乐师钱,数量不多,但那是主人的心意。推辞一番是难免的,但最后还是要收下的。大家都明白这是规矩,给钱是规矩,收钱是规矩,连推辞都是规矩的一部分。

听母亲说,父亲想让我做一名唢呐匠其实并不完全为了钱。母亲说父亲年轻时也想做一名唢呐匠,可拜了好多个师傅,人家就不收,把方圆百里的唢呐匠师傅都拜遍了,父亲还是没有吹上一天的唢呐,人家师父说了,父亲这人鬼精鬼精的,不是吹唢呐的料。许多年过去了,本以为时间已经让父亲的理想早就像深秋的落叶腐化成泥了,可事实并不是这样。自我懂事起,我就发现父亲看我的眼神变得怪怪的,像蹲在狗肉汤锅边的饿痨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有一次,我的老师在水庄的木桥上遇见了父亲和我,他情绪激动地给父亲反映,说我从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数学考试从来没有超过三十分。我当时就羞愧地低下了头,想接下来理所当然地有一场暴风骤雨。老师说完了,父亲点点头,很大度地挥挥手说三十分已经不错了。然后牵起我走了。走到桥下,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可怜的一头雾水的教书匠,嘿嘿干笑了两声。教书先生哪里知道,水庄的游本盛对他儿子有更高远的打算。

我确实不喜欢念书,我们水庄大部分娃子和我一样不喜欢念书,刚开始还行,渐渐地就冷了。主要是听不懂,比如我们的数学老师,自己都没有一个准,今天给我们一个答案,明天一早站在教室里又小

声地宣布,说同学们昨天我回去在火塘边想了一宿,觉得昨天那个题目的答案有鬼,不正确,所以吓得一夜都没睡安稳,今天特地给大家纠正。我们就笑一回,后来又听说数学老师其实也只是个小学毕业的,更有甚者说他根本连小学都没有读毕业。我们就无可奈何地生出一些鄙夷来。鄙夷的方式就是不上课,漫山遍野地去疯。

我不喜欢念书,可我也不喜欢做唢呐匠,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不喜欢做唢呐匠,可能是从小到大总听见父亲在耳边灌输唢呐匠的种种好,听得多了,也腻了,就厌恶了。而且我断定,我的父亲之所以希望我成为一个吹唢呐的,目的就是图那几个乐师钱。

翻过大阴山,就能看见土庄了。那就是我未曾谋面的师傅的家。我们这一带有五个庄子,分别叫金庄、木庄、火庄、土庄,再加上我们水庄,构成了一个大镇。按理这个镇子该叫五行镇才对的,可它却叫无双镇。未来师傅的宅子在一片茂盛的竹林中,翠绿掩映下的一栋土墙房。我曾经从爷爷的旧箱子里翻出一本绣像《三国演义》,里面有一幅画,叫三顾茅庐的,眼前的这个场景就和那幅画差不多。通往土墙房的路一溜的坦途,可父亲却发出吭哧吭哧的喘气声,他额头上还有针尖大小的汗珠儿,两个拳头紧紧握着。我看了他一眼,父亲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想我定是把他的紧张看破了,于是他就露出一个自嘲的讪笑。

面子有些挂不住的父亲就转移话题。福地啊!父亲说,你看,左

青龙,右白虎,后朱雀,前玄武,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我想笑,可没敢笑出来,父亲是不识风水的,连引述有关风水的俗语都弄错了。这几句我也是听水庄的风水先生说过,不过人家说的是前朱雀,后玄武。我想父亲真的是太紧张了,他怕自己小时候的悲剧在下一代的身上重演。我顿时有了一些报复的快感,想师傅要是看不上我就好了,最好是出门了,还是远门,一年半年的都回不来。

看见我左摇右晃的二流子步伐,父亲在身后焦急地吼,天杀的,你有点正形好不好!师傅看见了那还了得。

父亲的运气比想象得要好,土庄名声最显赫的唢呐匠今天正好在家。

我未来师傅的面皮很黑,又穿了一件黑袍子,这样就成了一截成色上好的木炭。他从屋子里踱出来的时候燃了一袋旱烟,烟火吱吱地乱炸。我很紧张,怕那点星火把他自己给点燃了。他大约是看出了我的焦虑,就抬起一条腿,架到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把鞋底对着天空,将那半锅子剩烟杵灭了。做这样一个难度很大的动作只是为了杵灭一锅烟火,看来我未来的师傅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焦师傅,我叫游本盛,这是我儿子游天鸣,打鸣的鸣,不是明白的明。父亲弓着腰,踩着碎步向屋檐下的黑脸汉子跑过去,跑的过程中又慌不迭地伸手到口袋里摸香烟,眼睛还一直对着一张黑脸行注目礼。可怜的父亲在六七步路的距离里想干的事情太多了,他又缺乏应有的镇定,这样先是左脚和右脚打了架,接着身体就笔直地向前扑倒,跌了一嘴的泥,香烟也脱手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降落在院子边的一个水坑里。我的心一紧,赶忙过去把父亲扶起来,父亲甩开我扶

他的手,说扶我干什么?快去给师傅磕头啊!我没有听父亲的,毕竟我认识父亲的时间比认识师傅的时间要长,于情于理都该照看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水庄汉子。主意打定,我仍然不屈不挠地挽着父亲的手臂,我抬起头,父亲的额头上有新鲜的创口,殷红的血珠正争先恐后地渗出来,我一阵心酸,眼泪就下来了。

师傅摆摆手,说磕头?磕什么头?他为什么要给我磕头?这个头不是谁都能磕的。

父亲哑然,很难堪地从水坑里捡起香烟,抽出一支来,香烟身体暴涨,还湿嗒嗒地落着泪。

这?父亲伸出捏着香烟的手为难地说。

屋檐下的扬了扬手里的烟锅子说,我抽这个。

我、父亲,还有我未来的黑脸师傅,三个人就僵立着,谁都不说话,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屋檐下的木炭坦然,不管怎么说这始终是他的地盘,所以他的面目始终都处于一种松弛的状态,他看了看天空,我也看了看天空,他肯定觉得今天是个好天气,我也觉得今天是个好天气。太阳像个刚煎好的鸡蛋,有些耀眼,我未来的师傅就用手做了一个凉棚,看了一会儿太阳,又缓慢地填了一锅烟,把烟点燃后,他终于开口了。

哪个庄子的?他问话的时候既不看我,也不看父亲,但父亲对他的傲慢却欣喜如狂。父亲往前走了两步,说水庄的,是游叔华介绍过来的。父亲把游叔华三个字作了相当夸张的重音处理。游叔华是我的堂伯,同时也是我们水庄的村长。

我听见唢呐匠的鼻子里有一声细微的响动,像鼻腔里爬出来一

条毛毛虫。他继续低头吸烟,仿佛没有听见父亲的话。看见游村长的名号没有收到想象中的震撼力,父亲就沮丧了。

多大了?唢呐匠又问。

我的嘴唇动了动,刚想开口,父亲的声音就响箭般地激射过来:十三岁。比我准备说的多出了两岁。怕唢呐匠不相信,父亲还作了补充:这个月十一就十三岁满满的了。

唢呐匠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十三是个坎。唢呐匠说。

知道知道。父亲答。

这娃看起来不像十三的啊。唢呐匠的眼睛很厉害。

这狗东西是个娃娃脸,自十岁过来就这样儿,不见熟。

嗯!唢呐匠点了点头。看见唢呐匠表了态,父亲的眉毛骤然上扬,他跑到屋檐下颤颤抖抖地问:您老答应了?

哼!还早着呢!

我原本以为做个唢呐匠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拜个师,学两段调儿,就算成了,可照眼下的情形来看,道道还真不少呢。

院子里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盛满水的水瓢,水瓢是个一分为二的大号葫芦。唢呐匠递给我一根一尺来长的芦苇秆,我云里雾里地接过芦苇秆,不知道唢呐匠到底什么用意。

用芦苇秆一口气把水瓢里的水吸干,不准换气。我未来的师傅态度严肃地对我说。

我看了看父亲,父亲对着我一个劲儿地点头,牙咬得紧紧的,他的鼓励显得格外的艰苦卓绝。

我把芦苇秆伸进水里,又看了看他们两个人,唢呐匠的眼神和父

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自然而平静,像我面前的这瓢水。

我提了提气,低头把芦苇秆含住,然后一闭眼,腮帮子一紧,一股清凉顿时排山倒海地涌向喉咙。我睁开眼,看见瓢里的水正急速地消退,开始我还信心满满的,等水消退到一半的时候,气就有些喘不过了,水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不光气上不来,连脑袋也开始发晕了,胸口也闷得难受,我像就要死了。

快,快,快,不多了。是父亲的声音,像从天外传来的。

终于,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仰着头大口地喘气。我又看见太阳了,是个煎煳的鸡蛋。

等太阳重新变成黄色,我听见父亲在央求唢呐匠。

您老就收下他吧!父亲带着哭腔说。

他气不足,不是做唢呐匠的料子。

他气很足的,真的,平时吼他两个妹妹的声音全水庄都能听见。

唢呐匠笑笑,不说话了。

这时候我看见父亲过来了,他含着眼泪,咬牙切齿地抄起桌上的水瓢,劈头盖脸地向我猛砸下来。

你个狗日的,连瓢水都吸不干,你还有啥能耐?水瓢正砸在我脑门上,我听见了骨头炸裂的声音。我高喊一声,仰面倒下,太阳不见了,只有一些纷乱的蛋黄,还打着旋地四处流淌。

怎么样?他叫的声音够大吧?气足吧?父亲的声音怪怪的,阴森潮湿。

我努力睁开眼,又看见了父亲高高扬起的水瓢。

叫啊!大声叫啊!父亲喊。

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样。我做不成唢呐匠怎么会令他如此气急败坏。

正当我万分惊惧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只手。

那只手牢牢攥住了父亲的手腕。


前言/序言

肖江虹:《百鸟朝凤》的前世今生

很小的时候,父亲是个乡村教师,订阅了很多文学期刊。印象最深,也最喜欢看的是《当代》,刊物上好多都是文学史无法绕过的名字。捧着书就想,当个作家该是如何荣耀的事情啊!有次小学语文老师问我,你的理想是什么?几乎没有思考,我说我要当个作家。老师立刻就笑了。我不怪他,他差不多六十岁了,问过很多学生这个问题,那些小时候豪言要做科学家、政治家的,最后都做了农民。我的老师笑完后,又问我,为什么要当作家呢?我说当作家有面子。我的老师很真诚地对我说,其实,当个村支书更有面子。

好像是1985年第一期吧,《当代》刊载了作家李斌奎的一个长篇,叫《啊!昆仑山》。好多字不认得,就去问爷爷,老头子读过几天私塾,在乡村也算高级知识分子了。看我捧着的书,他说你娃连一二三四都还没捋清楚,就看这个?我说我要当个作家,将来也把自己写好的字印在这本书上。爷爷呵呵大笑,说你娃要真成了,我拿手心煎鸡蛋给你吃。

我的童年属于典型的放养。父母总有忙不完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对我们兄妹几个进行有效管理。夜晚归家,从大到小点一遍,只要还活着就阿弥陀佛了。虽然在物质上极度贫乏,但是精神却很自由。就拿读书来说,我都读到五年级了,我父亲还不知道我连两位数的加减法都捋不顺溜。

放养有放养的好处,父母的不作为让我拥有了极大的精神空间。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总是主宰着我。放牛的时候我就想,如果

村子里的人一夜之间都变成了牛,会不会遭到这些原本就是牛的家伙的排挤;看见村子里面最邋遢的那个人,就想他身上的虱子会不会为了抢夺一块肥沃的地盘而进行群殴。

没日没夜的遍地乱跑,让我和那片土地建立了朴素而深厚的感情。如今,一旦空闲下来,我就会回到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听老人们絮叨往事,看风掠过村庄,闻烈日下苦蒿的味道。我小说的场景和人物,几乎都和那片土地有关,只要一想到他们,我就特别来劲。

后来,父亲调到镇上做了一名中学老师,我也跟着到了镇上。做了中学教师的父亲这个时候腾出手脚准备教育我,但是为时已晚。放养时间太长,圈养几乎不可能了。我的初中生涯和课本关系不大,眼睛长年累月都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女孩是我邻居,漂亮得惨绝人寰(后来进城开了眼界才知道,这属于误判)。不过很遗憾,由于我姿色平平,整个青春期一直被密集的青春痘笼罩,所以那个女孩对我几乎就没有正眼瞧过。我爱的人不爱我,弄得我极度自卑,就开始用大把的时间来阅读。

那阵子我们镇上有个租书的小铺子,里面有金庸全集,借回来就开始读。按理说,初中二年级文化水平阅读金庸小说已经绰绰有余了,可悲的是那些书全是盗版,而且盗得还很不要脸,有时候一整段都不知所云。于是先怒火万丈地问候了盗版者的祖宗十八代,接着就开始自己组织文字,尽量让上下文能有效地衔接。等把金先生的十五部村级盗版书读完,我的作文水平居然冠绝全班。老师一次在给同学读我作文的时候很兴奋地表示:肖江虹的作文有浓郁的古典气息。

上高中后,学校有个小型图书馆。读得最多的古代典籍,最喜欢《三国演义》,这本书至今都是我的最爱,读了多少遍记不住了。反正很多精彩段落都能背诵,比如隆中对,比如舌战群儒,比如骂死王朗。我甚至能说出书中每一个人的名字,包括那些一出场就给干掉的可怜虫。

不用说,阅读让我的语文成绩一骑绝尘。每次考完试,我的语文老师拿着我的试卷笑得花儿都谢了。其他科目就惨了,到高三毕业,我连一个简单的化学方程式都配不平,化学老师有次咬牙切齿地对我说:我敢肯定,你的脑髓是豆渣捏的。

严重的偏科,上好大学是不可能了,最后上了一所师范院校。我特别沮丧,父亲却高兴得又唱又跳,逢人就说:后继有人了,后继有人了。

大学毕业,我被分配到一所乡中学当了一名语文老师。开始干得特别起劲,调动起自己多年的阅读储备,每堂课都上得风生水起,学生们更是兴致勃勃。可一考试就惨了,那些把课上得让人想投湖自尽的老师,考试成绩好得一塌糊涂。奖金自然是没有了,还会遭人白眼,暗地里还要贬你:学生喜欢又如何?还不是花架子。慢慢地,兴致没有了,自己也热爱上了全国通行的填鸭式。学生精气神没有了,但是分数却节节攀升。这样的结果,郁闷是难免的,然后就把自己的一些思考写成文字寄给县里的一份报纸。巧的是,我们教育局局长有次正好读到我一篇文章,他对我的一些想法很赞成,当即拍板把我调到局里。

离开学校那天,我心里高喊: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那得意劲就甭提了。在县教育局,我被安排到办公室上班。才三个月,我就开始怀念在学校当老师的日子了。每天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这种日子带来的不是惬意,而是恐慌,心想,我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后背发凉之余,无可奈何又开始写。

2007年春节回老家,在路上遇到一支唢呐队伍,唢呐队的领头人是我的发小,他的父亲当年就是镇上有名的唢呐匠。攀谈中我问他:镇上的年轻人几乎都出门打工了,你为什么还在吹唢呐呢?他无限伤感给我说,他父亲死的时候他答应过守住这门手艺的。

这事像颗种子,在心里慢慢生根发芽。然后花了近一年的时间,完成了《百鸟朝凤》的初稿。

稿子写完,心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要给就给大刊物,要给就给名编辑。又听说《当代》有个叫周昌义的,对无名之辈特别关照,找来邮箱地址,咬牙切齿把小说发了过去,还附了一句外厉内荏的话:听说你是现在中国最牛的编辑之一,给你投稿有些心虚,心虚的不是我东西不好,心虚的是怕你不看,能不能发表我不在乎,能得到你的指点我很在乎。多年后我在北京见到了周昌义老师,我说起这件事,问他是不是这句话让他读了那篇小说,他笑笑说谁的稿子我都会认真看,你这一套早过时了。

周老师的严格,准确说应该是《当代》的严格实在是让人畏惧。《百鸟朝凤》前后改了三稿还是四稿记不住了,那时刚上道,对他提出的一些修改意见还吃不透,不得要领地改,改完了发过去,得到的是一两个短句:没改好,结尾还要再琢磨;还是结尾,多想想。

至今回想起那段经历,它对我今后的写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从那以后,我开始把写作的速度降下来,从一年两三个中短篇降到一年两个中篇,再到现在的一年一个中篇。《当代》的严格,让我开始对这门手艺心怀畏惧,每一次下笔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百鸟朝凤》发表在《当代》2009年第二期。作品发出来后,《新华文摘》等有影响力的选刊都给选了,还获得了《小说选刊》年度奖等诸多奖项,也引起了国内文坛很多评论家的注意;还是因为这篇小说,鲁迅文学院点名让我参加了第十五届高研班的学习;因为这篇小说在国内的影响,贵阳市委宣传部将我从修文县文联调到了贵阳市作家协会工作。

可以说,这部小说改变我命运的同时,也让我真正踏上了文学之路。

从2010年开始,就有导演联系这部小说的电影改编,先后有六七个吧!但是因为这部作品只适合做成纯粹的文艺电影,投资成了最大的问题。好多导演最后都因为这个原因放弃了。

2011年年初,刚过完正月十五,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人在电话那头说他是吴天明,问我《百鸟朝凤》的电影版权还在自己手上没?我说在,他说那太好了,这东西他想拍,我说你不是好多年没拍电影了吗?他说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好东西。

十五刚过我就去了北京,和吴导谈改编的事情。

他开始的意思是让著名编剧芦苇给他写本子,说想听听我的意见。我说这个我还真没什么想法,你不如问问这部小说的责编,也是中国著名的编辑周昌义。他说这个人我知道,《当代》我几乎每期都读,我的电影《老井》就是从一九八五年的《当代》杂志发现的,作者是山西作家郑义。

然后他说这样,你去趟《当代》杂志,把老周请过来,我想当面听听他的意见。我说这个怕有点困难,他每天的生活规律得像个钟表,据说中午的游泳是雷打不动的。吴导说你就说我的电影大多和这本刊物有关,想当面表示一下谢意。

当天我给周老师打了一个电话,说我想去杂志社看看他。在杂志社我把吴天明的意思给周老师说了,周老师说我可以去,但完全就是为了这部小说。

到了吴天明工作室,几乎没有寒暄就切入了正题。周老师给吴导说:这个作品几乎就不需要什么改动,按着小说老老实实拍出来就是个好东西。

接下来不管吴导怎么说,周老师都坚持这个观点。其实周老师不知道,这部电影最终对原著没有颠覆性的改动,就是因为他的坚持。

当晚,吴导请周老师吃了一顿饭,饭桌上周老师说了很多话,关于文学,关于时代,关于审美,还有关于电影。这是我听他说话最多的一次,很多深刻的洞见至今都还留在我的脑子里。

2011年夏天,吴导让我去趟北京,说电影的投资找到了,可以开始弄剧本了。

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他就说:剧本还是你来弄吧!

我吓了一跳,之前都是写小说,没接触过剧本。我说我怕是不行,没弄过。

他挥挥手说:简单得很,比写小说简单多了,你先弄,弄完了我来改。

接下来的差不多一个月,我就住在吴导工作室对面的酒店里写剧本。那段回忆不是太美好,反正都快写吐了,剧本和小说差距太大了,属于两种不同的语态。此后一年多的

时间里,我一篇小说没写过。写剧本的时间太长,小说的语感找不回来了。

印象最深的还是和吴导的争吵,每天都有一段时间用来聊剧本,聊到分歧处就各执一端,谁都不让步,接着就开始吵,吵的结果大多是年轻一方妥协。也有局部的胜利,比如他要在电影里加个女的,还要和男主角有情感纠葛。这个我坚决反对,瞪着眼一二三四说了一通,那头思索良久,觉得这样也不太适合,最终放弃了。

时至今日回想起来,吴导其实还是想在影片质量和市场之间找到一个契合点,他也不想投资方血本无归。但最后艺术良知还是让他放弃了对市场的考虑。当然,这部电影最终的结局,他是看不到了。

2012年,电影《百鸟朝凤》在陕西合阳县拍摄完成,吴导很兴奋地给 百鸟朝凤 下载 mobi epub pdf txt 电子书 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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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文学作品是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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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这部电影,特意去找了原著来看。很喜欢肖老师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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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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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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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这部电影,特意去找了原著来看。很喜欢肖老师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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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书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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