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26
《博物自在》是一本關於博物學的雜文集結,對博物學中的常見問題進行瞭歸類,並納入瞭作者的思考。
博物學(natural history)是一門有著數韆年曆史的古老學問,也是自然科學的四大傳統之一,卻不見於當下教育部門的學科、課程體係。現在許多人已經不知博物學是乾什麼的,不清楚它與地質學、生物學、生態學、保護生物學的重要淵源。博物學真的沒用嗎?本書以常見問題迴答(FAQ)的方式迴應瞭若乾疑問,對於明確博物學的性質以及恢復博物學均有重要參考意義。作者還通過實例展示瞭博物學的存在形式以及可能的參與方式。
劉華傑,哲學博士,北京大學哲學係教授、北京大學科學傳播中心教授,北京大學科學史與科學哲學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導師。博物學文化研究者。入選教育部新世紀人纔。曾獲霍英東奬、人文傑齣青年學者奬、中國國傢圖書館文津圖書奬、颱灣吳大猷科普佳作銀簽奬。原來的興趣在於非綫性動力學的哲學、科學傳播學和科學知識社會學(SSK),近年來倡導復興博物學。
寫在前麵
第一編 博物之問
博物學FAQ
中國古代博物學名著一瞥
重新發現博物學
直徑一米,以見自然
博物學與自然神學
博物學傢洛剋的紅顔知己
記錄自然之美
印加孔雀草快速入侵北京昌平
黑龍山、韆鬆壩和雲霧山
利奧波德講的Silphium指什麼?
動物美圖背後
夾縫中的野性
博物學傢看到的蚯蚓
第二編 花草時間
約會大花杓蘭
變臉
鳳山泡湯
未名湖之鞦
北京的迎春花
草木之神性
博物自在
第三編 書緣對話
鑒寶、挖墳及其他
花草時間與《檀島花事》
博物學與“中國好書榜”
有博物,人生纔完整
博物校園,“好在”大學
做實生態文明理念,從中興博物學入手
附錄
一門有根的學問和一個有趣的人 吳 燕
劉華傑呼籲復興“博物傳統” 王洪波
在夏威夷行走、記錄 溫新紅
第一章 博物學FAQ
博物學是乾什麼的?
針對提問者的背景,應當給齣不同的迴答。對於什麼是物理學、什麼是佛,都可以也應當給齣不同的迴答。對於一名小學生、初中生、大學文科生、大學物理係的研究生、費曼之類的物理學傢,關於物理學也會有不同的理解和關注點。
在不清楚背景的情況下,對博物學隻能做一般性的解釋:博物學在宏觀層麵與大自然打交道,試圖瞭解大自然中存在的動物、植物、菌類、礦物、星星、雲等,對它們進行描述和分類,同時也關注大自然中各個部分之間、各個層麵之間的關聯。
通俗點講,觀鳥、看花、種菜、采集標本、給自然物分類等,都算在博物的範圍,如果做得精緻些、有條理些,就接近博物學瞭。
博物學是科學嗎?
按生態學、博物學教授安德森(John G.T. Anderson)的說法,博物學是最古老的“科學”。科學兩字是打瞭引號的。是不是科學,要看概念的劃界。我並不認為在全稱上宣布博物學是科學或者不是科學有何特彆的意義。在當下,最好不籠統地說它是科學,原因是,一方麵科學界可能不同意,覺得它不夠資格,另一方麵博物學傢也可能不同意,比如不願意“同乎流俗、閤乎汙世”。當然,在曆史上和現實中,博物學與科學有相當大的交集,有些研究者的身份也是重疊的。
博物學究竟有什麼用?
當人們紛紛強調某種東西如何有用時,對於博物學我就不想再提它的有用性瞭。我們可以反問一句:詩歌有用嗎?孔子確實說過,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不過,這些功用或許根本不在提問者考慮的“有用性”之範圍中。
麵對類似的提問,我首先想說:博物學沒用。沒用還關注、還浪費時間研究,不是犯傻嗎?在這個社會中,有用性的極端便是靠它能高效地殺人、高效毀滅自己所討厭的東西,其次,有用性便體現在靠它能當官、發財。依靠博物學,也能殺死人,但效率不高。用博物學當官,門都沒有;用它沒準能發點小財,但那不是它的目的所在。因此,我隻好再次強調:博物學沒用。
如果承認瞭“沒用”,在此基礎上關於博物學還能談什麼?
在沒用的前提下,可談談它的另類價值!梅特林剋(1862-1949)說世上存在大量“無用且美好的”東西!在急功近利的人看來,文學、美學、哲學,甚至純科學,統統沒用。不過,當下的無用性有可能蘊藏著長遠的有用性。
博物學扮演的角色可從人類個體、群體、天人係統的層麵考慮。在個體層麵,博物有可能放鬆自己。放鬆瞭,就將自己融入瞭更大的共同體,包括大自然。在群體層麵,博物可能有助於大係統的平衡和適應。在天人係統層麵,博物可能保持環境友好,因為博物學堅持自然公正原則,人是其所是,既不妄自菲薄也不膨脹僭越。
與博物學關係密切,或者有一定淵源的學科有哪些?
有許多,如植物分類學、民族植物學、動物行為學、地質學、地理學、生態學、保護生物學、人類學、環境倫理學、自然哲學、環境美學等。
與“博物學”精確對應的英文詞或者詞組是什麼?
不同語言間詞語很難精確對應,隻可大緻對應,內涵與外延不可能完全重閤。與博物學大緻對應的是natural history,博物學傢對應於naturalist。
英文natural history為何不直接翻譯為“自然史”?而naturalist似乎還有彆的意思?
因為natural history來自拉丁詞組 historia naturalis,産生較早,當初詞組中的history並無“曆史”的意思,而是描述、探究之義。現在,natural history作為一門學科或者學術領域,最好譯作博物學。這也是約定俗成,很久以前許多學者已經這樣翻譯瞭,就像統計物理學中的“輸運理論”(transport theory)不能譯成“運輸理論”、數學中的“傅裏葉級數”(Fourier series)不能譯成“傅裏葉係列”、“遞歸函數”(recursive function)不能譯成“遞歸功能”一樣。但也並非見到這個詞組就隻能這樣死譯,當它作為一種探究方式時,譯成“博物誌”也是可以的。如味覺博物誌、灰雁博物誌、獨角獸博物誌、經濟學博物誌,等等。也有許多人自信地非要譯成“自然史”,那也沒辦法,就當是個代號吧。
的確,naturalist在不同學科中有不同的意思,比如你可以在卡斯達納利(Jules-Antoine Castagnary)的藝術評論意義上、蒯因(Willard van Orman Quine)的科學哲學意義上,也可以在懷特(Gilbert White)、約翰雷(John Ray)、達爾文、邁爾(Ernst Walter Mayr)的博物學意義上理解,它們非常不同。我們說的博物學傢,通常指的隻是懷特、華萊士、達爾文、洛剋(Joseph F. Rock)、邁爾、古爾德、威爾遜(Edward Osborne Wilson)等。
博物學在認知上有何特點?
強調宏觀描述、分類及係統關聯。與還原論、數理科學形成鮮明對照,但並不是完全對立,博物學照樣可以使用還原論、數理科學的成果。在一般性描述中強調博物學的特色,是想區彆於其他學問、探究方式。
博物學是否意味著不專業、業餘?
經常有人這樣以為。與其他領域一樣,“從業者”都有專業與業餘之分,也許在博物學領域後者多一些。博物學並不一定意味著、蘊涵著不專業或者不深刻,迴顧一下科學史,這一點是非常清楚的,比如林奈、達爾文、華萊士、邁爾、威爾遜。許多博物學傢對大自然有精細的、深刻的瞭解。不過,也必須承認,博物學的門檻很低,幾乎人人可以嘗試,而對於其他學問,恐怕就不行。
博物學與科學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不直接說博物學是科學?
問題又迴來瞭!博物學中有科學的成分也有非科學的成分,不必攀高枝把自己打扮成科學,雖然許多領域和許多人習慣於爭“科學”之名。科學有價值,非科學並非無價值,如文學、藝術。不把博物學直接說成是科學,有得當然也有失。失之於沒有嚇人的光環、藉現代性之光的機會,得之於不受科學共同體的約束、不必承受對當今科學負麵影響的指責。
我們注意到有時你說博物學是科學,有時又說不是科學,對吧?
沒錯。不過你要注意語境,即考慮語用學。當潛在的讀者或者辯論的對手聲稱或暗示博物學是科學時,我通常會強調博物學不是科學,甚至要堅決捍衛博物學的非科學性!當讀者或者辯論的對手暗示博物學不嚴格、不夠學術時,我通常會強調博物學是科學或者包含科學成分,並且曆史上自然科學從中受益良多!
2011年華東師範大學齣版社齣版瞭《好的歸博物》一書,這個書名有什麼特彆的含義?是說博物學都是好的嗎?
局外人不容易明白為何取瞭這樣一個奇怪的書名。之前,在科學主義的話語中,存在田鬆所講的“好的歸科學”的隱含假定。大意是,科學領域齣瞭任何問題,都怪不瞭科學,因為那種齣瞭事的、壞的東西不科學、不屬於科學,即使原來與科學混在一起,也要從科學中摘齣。總之,經過一番狡辯,科學的純潔性得以維持。這種科學主義的辯護策略我們是不同意的。
我們是在反諷的意義上使用“好的歸博物”這一修辭。也就是說,我們並不認為博物學一切都好得很。事實上,博物學有許多類型,有的是我喜歡的,有的是不喜歡的。曆史上有的博物學傢做瞭好事(以今天的眼光來看),有的做瞭壞事,有的既做好事又做壞事,有的是好是壞現在還不清楚。於是,“好的歸博物”並非我本人所贊同的判斷,書名這樣起是在時刻提醒我們自己:彆犯科學主義同樣的錯誤,彆像那些人一樣為博物學辯護。2000年我齣瞭一部文集《以科學的名義》,書名也是用來提醒自己的,那時我剛從科學主義者轉變為非科學主義者。
為瞭便於理解,我推薦南京大學齣版社齣版的巴雷特(Andrea Barrett)的《獨角鯨號的遠航》(The Voyage of the Narwhal),它寫瞭博物學傢的另一麵。雖是小說,卻反映瞭實際的情況。許多探險考察都有小說中描寫的那些不好的方麵,我們必須正視,沒必要迴避。
博物學教育與自然教育有何不同?
都涉及人類個體或群體與大自然如何打交道的方麵,在當下都強調尊重大自然、保護大自然。不同之處可能在於博物學教育是間接做此事,而自然教育直接做此事。在日本,自然教育發展迅速,據說有3900多所自然學校,它們是正規教育體係之外的學校。從事自然教育的很多人本身就是博物學傢。
博物學與科普是什麼關係?傳播博物學是否就是傳播科學?
坦率說沒有直接關係,兩者旨趣、性質不同。不過,現實中確實有一定關係,有些人習慣性地把一些博物學活動與科普聯係起來。那樣做有一定好處,能夠部分藉到科普的光,但也是有代價的。傳播博物學是一種文化傳播工作,美國國傢地理及其電視頻道、英國廣播公司的博物部做的許多事情屬於博物學文化傳播,很少提科普,隻是國內有人願意從科普的角度去理解。公眾嘗試博物學可能想獲得某種體驗,科技知識的獲取可能不是關注的最核心內容。
我甚至立即想起《禪定荒野》(The Practice of the Wild)中的一句話:“我們正憑藉古老的知識嚮上爬,很快我們就會碰到正在走下坡路的科學瞭。”如果連續性存在,相遇是必然的。
博物學已經死掉,為何還想恢復它?
博物學在正規教育體係中已經衰落,但並沒有完全死掉。即使承認快死掉瞭,也有許多理由恢復它,因為當今以及未來人類社會的存續需要它。學者以及公眾需要從整體上、在宏觀層麵持續感受、理解整個世界,對正在發生的事情和即將發生的事情、對來自科學與非科學領域的命題、理論,做齣新的價值評判。
有可能恢復博物學嗎?能否舉例說明?
事在人為。與博物學相關的講座總是受到歡迎,這就很說明問題。北京大學附中已經開設博物課多年,效果非常好。許多畢業的同學反映這門課收獲很大,對自己産生瞭持續影響。我本人在北京大學麵嚮本科生也開設《博物學導論》課程,麵嚮我的研究生開設瞭《博物學文化》和《博物學編史理論與方法》課程。
在正規教育中恢復博物學隻是一個方麵,當前更主要的是在課外自學中麵嚮所有人推廣博物學理念,倡導博物學生存。最近幾年,經常有人請我講博物學,比如國傢圖書館就請我講瞭兩次。
最近,齣版界開始關注博物學題材。10年前我就預言過,中國齣版界會越來越喜歡博物學題材。
當今正規教育體係為何拋棄博物學?
清末民國時期,博物學在各級教育中還是有一席之地的,特彆是一些啓濛教育,博物色彩很濃,這可從當時的教材中看齣來,如《幼學瓊林》、《澄衷濛學堂字課圖說》,高等學校中也有博物課,甚至有博物部、博物係。新中國剛成立時教育資源有限,國傢急需實用人纔,博物學自然靠邊站。幾十年後,中國的教育已經發展為世界上最龐大的體係,每年頒發數量最多的博士學位,“科教興國”已經成為國傢戰略,但仍然沒有博物學什麼事,各級課程體係中根本就沒有博物的字樣。這與當今正規教育的導嚮有關,與教育界想培養什麼樣的人纔有關,即與教育的目的、方針、政策有關。當今教育是“現代性”範式下的教育,以培養對大自然、對他人有競爭力的主體(agent)為基本職責。在這樣一種狀況下,博物學的確落伍瞭,因為它“太慢”、“不深刻”、“沒力量”!
這麼說博物學的衰落隻是中國的事情瞭?
不對。博物學的式微是由現代性決定的,中國隻是現代性大潮中的一分子。進入20世紀,一直到現在,博物學整體上都在衰落。這與現代性對力量、生産力、競爭力的過分強調有關。
不過,西方發達國傢在本國維持瞭某種多樣性,博物學作為文化多樣性的一部分而得以保持和一定的恢復。中國處於現代化的“下遊”,主鏇律是求力而不求多樣性,因而博物學的地位更悲慘一些。我相信這是暫時現象,等中國真正發達瞭、自信瞭,博物學一定會適當恢復。不過,即使恢復,也不可能成為主流,除非現代性的邏輯變得不起作用!
博物學與地方性知識是什麼關係?地方性知識沒有普適性嗎?
地方性知識(local knowledge,簡稱LK)是來自人類學的概念,最近經常有人談到它。博物學起源於地方性知識或本土知識(indigenous knowledge,簡稱IK),我更喜歡後一種稱謂。“地方”一詞容易産生誤解,當然“本土”也會引起多種聯想。並不是說這類知識沒有一定的普適性,與其他知識一樣,它們當然也有一定的普適性,也在廣闊的時空中成立、適於較大的群體。另一方麵,所有知識也都有其適用的範圍、成立的條件,也就是說並非絕對放之四海而皆準的。LK和IK稱謂直接顯現的是它們在起源上和維係上的特點。其持有者的確不特彆在意知識的普適性和異地傳播,並沒想著將其標準化、去與境化後用於榨取剩餘價值、操控整個世界。
說博物學是本土知識,是想強調它與百姓“生活世界”的緊密性,以及這類學問的自然特徵,因為現在許多學問已經很不自然瞭。對於城市以外的居民,沒有現代科技照樣可以生存,但他們不可能沒有自己的博物學。
對在中小學恢復博物學教育你有何建議?
要減少應試教育的比重,讓學生有更多時間和機會接觸大自然,盡可能在自然環境中玩耍。應當結閤社區、傢鄉的具體情況編寫鄉土教材,教育學生熟悉傢鄉的曆史、自然環境、生物多樣性,即讓孩子從小掌握一些地方性知識,這些知識可以受用終身。隻有這樣,孩子纔能瞭解、熱愛傢鄉,長大後想著報答傢鄉。其次,可以開展形式多樣的自然體驗活動。
我記得我讀小學時每周都有勞動課。學校有校田地,自然是在老師指揮下由學生打理,另外農忙時學生還要經常幫生産隊乾農活。脫坯、割草、運磚、墊路基、植樹、砌牆、拾糞、鋤草、插秧、栽紅薯、翻紅薯藤、拔草、抗旱澆水、揀土豆、割榖子、拔蘿蔔、收大白菜等活計,樣樣都乾。影響文化課學習瞭嗎?傢長有意見嗎?我覺得沒有影響學習,傢長也沒有意見,當時的學生都很“皮實”。春季每位學生都有采蕨菜的任務,以支援國傢建設,蕨菜齣口用來換鋼材,每人的份額是8市斤(4韆剋)。每年全校師生都參加一次“野遊”活動,步行很遠,登山、野餐。每年鞦季班主任都要帶全班同學“小鞦收”,上山采集野山楂、野葡萄、刺玫果、五味子、草藥種子等,迴來後分檢、晾曬,齣售給供銷閤作社,用換迴的錢購買文具再分給同學。同時,老師會布置寫關於鞦景、鞦收的作文。時代變瞭,有些已經無法照搬,但類似的事情還是可以做的。
大力提倡博物學,是否考慮到瞭曆史上博物學乾過的壞事?
非常好、非常尖銳的問題。前麵就《好的歸博物》這一書名的討論已經涉及此問題。
博物學與科學一樣,在曆史上的確都乾過壞事。當然有人不承認科學曾做過壞事。如果堅持那樣的邏輯,也可以辯稱博物學也好極瞭,從沒乾過壞事。
不過,那種“好的歸科學”的辯護策略並不吸引人,我們不願意接著來一個“好的歸博物”,而是明確承認博物學中有好有壞。至此,答案已經有瞭,我們要不斷重新建構我們喜歡的博物學!其實彆的領域差不多也是這樣做的,隻是沒說透。重點不在於全稱判斷,而在於具體的博物學內容比較而言是否有吸引力,“全部科學”和“全部博物學”都是指稱不明確的東西。
你說的博物學為何與曆史上真實發生的博物學不完全一樣?
謝謝你沒有直接說我鬍編瞭一種博物學!曆史上的博物學的確在發展變化之中,每個時代的博物學都各有其特點,不同地域的博物學也各有其特徵。哲學、自然科學何嘗不是這樣?
另外,“曆史上真實發生的”隻是一種美好的修辭,“客觀的曆史事實”之類用語隻是樸素實在論的想法(它對於理解曆史並無價值,通常用於辯論中批評對手),沒人能完全搞清楚真實的曆史,曆史是後來人依據不同的框架、缺省配置書寫的、建構的。當然,建構不是無根據地建構,每一種建構都要講道理。
為何國外的許多科技史學者在做博物學史?
原因很多,比如彆的東西做多瞭做膩瞭就想做做博物學史。開個玩笑,也不純是玩笑。根本原因在於博物學對於人地係統(天人係統)可持續生存很重要。迄今自然科學有四大傳統:博物傳統、數理傳統、控製實驗傳統和數值模擬傳統,現實中的各門科學基本上是這四大傳統的某種組閤、搭配。既然博物學與其中最悠久的一個傳統有關,以前又研究不足,現在自然有關注的必要。此外,科技史研究與文化史研究在操作上日益融閤,科學的文化特徵而非認知特徵得到空前重視。在這樣一種趨勢下,博物的視角並非隻限於博物類科學史,也同樣可用於審視數理科學史、還原論科學史、實驗科學史,特彆是對人物的研究。比如,可以用博物學的眼光研究伽利略、牛頓、萊布尼茲、法拉第、麥剋斯韋、愛因斯坦、圖靈、馮諾伊曼、楊振寜、吳健雄,這將涉及我所說的“博物學編史綱領”。這個綱領並非隻考慮博物類科學,它有更大的野心。
國外有大批優秀的博物學傢和博物學著作,而中國卻少見,是不是中國人不擅長博物?
前半部分大約是事實,後麵的看法根本不成立。
中國曆史上有許多優秀的博物學傢和博物學作品,如張華、鄭樵、瀋括、徐霞客、李時珍、李漁、高濂、吳其濬、曹雪芹、李汝珍等人的作品。現在也有,隻是人們不太注意罷瞭,比如季羨林的《蔗糖史》,趙力的《圖文中國昆蟲記》,張巍巍的《昆蟲傢譜》、安歌的《植物記》,付新華的《故鄉的微光》,徐仁修的“蠻荒探險係列”,硃耀沂的《蜘蛛博物學》、《成語動物學》和《颱灣昆蟲學史話(1684-1945)》,郭憲的《那些花兒》,阿來的《草木的理想國:成都物候記》,等等。我個人知道的呂植、位夢華、趙力、趙欣如、單之薔、徐健、倪一農、林秦文、劉冰、王辰、張巍巍、黨高弟、錢映紫、安歌、顧有容、餘天一、馮永鋒等都有很好的博物情懷,非常優秀。
在當今的颱灣,博物學發展得如何?
我國颱灣有一批非常優秀的博物學傢,如劉剋襄、硃耀沂、潘富俊、徐仁修等,他們齣版瞭許多優美的博物學作品。兩岸的博物學應當充分交流。
恢復博物學、倡導博物人生最大的障礙在什麼方麵,有利的方麵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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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故宮日曆的前身可以追溯到20世紀30年代。1925年故宮博物院建立後,相關學者對留存在宮中的大量文物進行清點、整理,並在稍後編輯齣版瞭不少專業刊物,主要包括偏嚮介紹器皿、書畫等藝術作品的《故宮周(旬)刊》、《故宮》、《故宮書畫集》,以及專於文獻檔案的《掌故叢編》(後改名為《文獻叢編》)、《史料旬刊》等兩大類。這兩類齣品都試圖從不同角度嚮讀者群推介故宮內的豐富藏品,而1932年首版的《故宮日曆》就是其中之一。日曆的正麵印有年、月、日,同時又有英文加以對應。另外,還有節氣、朔望、韻目等因素也齣現在同一頁上。節氣、朔望容易理解,韻目對於當下的人們來說則有些陌生。韻目本來是指用於詩詞創作時使用到的各個韻排列而成的目錄,19世紀中後期“韻目代日”齣現以後被用於記錄日期。簡單來說,就是1個韻目代錶1個月中的1天,一共有31個字,代錶31天,如“文”代錶12日,抗戰中發生在1938年11月12日夜裏的一場大火即被稱為“文夕大火”,“卅”代錶31日,“五卅運動”即得名於此。日曆的反麵印有故宮博物院所收藏的書、畫、古籍、青銅器、瓷器、玉器等等,365張圖畫的排列與日曆正麵的節令相結閤,閱覽的人可以“見圖如見節令、星期、日期”。除此以外,圖畫的顔色也是區彆不同時節的一種方式,色彩賦予讀者的區彆感更為清晰。1935年一則經銷商的廣告上,文案做得十分奪目:“震鑠世界惟故宮日曆足以當之,獨霸天下惟故宮博物院有此資料”、“案頭壁上,皆可適用,自備送禮,均極相宜”。當時《故宮日曆》還有配“厚黑玻璃座盤”的“套餐”,定價2元7角。當時這本日曆僅署“故宮博物院編”,沒有具體編輯的姓名。關於舊版《故宮日曆》的編者馮華,隻有在故宮齣版社資深編輯硃傳榮的迴憶文字中有隻言片語的描述。在那個動蕩的年代,故宮珍寶南遷在即,小小的《故宮日曆》卻年復一年為普通民眾打開瞭古代藝術寶藏的一扇窗,也成為許多人醉心傳統文化、走上求藝之路的開端。在一些老畫傢早年學畫經曆的迴憶文字中可以發現,在當年信息相對閉塞、資源匱乏的環境下,可能就是一本《故宮日曆》,為其啓濛,作其良伴。2010年,被遺忘經久的《故宮日曆》“復活”瞭,以1937年版《故宮日曆》為藍本的“復刻版”問世。原汁原味的“復刻版”,黑白印刷,不僅僅是呼應漸起的懷舊風,也是緻敬於走過85個年頭的故宮博物院、緻敬於老去的前輩故宮人。此後,《故宮日曆》開始嘗試推陳齣新。故宮齣版社在2011年版《故宮日曆》的編纂中,生肖開始成為確定主題或隱或顯的因由。在12個月首的篇章頁裏,放置一件直接描繪兔子的畫作來呼應辛卯生肖。2012年,壬辰年的生肖龍,是中華民族的圖騰。整座紫禁城,簡直無處不龍。於是,龍年的《故宮日曆》,“紫禁龍時空”成為主題,以龍為錶現對象的陶瓷、青銅、書畫、琺琅……12個類彆,按照月份一一呈現農曆癸巳年,《故宮日曆》主題是“山水有清音”。因為明代李長卿《鬆霞館贅言》雲:“巳者,四月之卦,於時草茂,而蛇得其所”。草木山川,在故宮藏品中的錶現數不勝數。因此,以“山水有清音”為主題、取材山水畫作、輔以文玩器用等陳設的方案浮齣水麵。“山水有清音”,就是要展現古人寄情山水的詩意生活,更是要喚醒城市喧囂中的你我。山水有清音,山水覓知音。12個月分為3個單元:筆墨尋源、詩意棲居、仙境凡間;其下又以月為單位,既有對山水題材的追根溯源,也有雲山墨戲、界畫樓颱之類的專題展現;而每個星期,也盡量各有側重,並且在多數的周日,以與主題相關的文玩器用等藏品作為新一周開始的標誌,盡可能從新的視角引發讀者的興趣――對傳承有序的山水藝術、對綿延不絕的山水文化。藏品選取,確立瞭這樣的原則:圖像常見的名作,重點展示齣細節,《韆裏江山圖》甚至占盡整個10月;不甚知名但各有特色的藏品也不輕視,明代醫生王履的寫生佳作《華山圖》冊、清代篆刻高手黃易的紀遊“影集”《嵩洛訪碑圖》冊,都是個中翹楚。所選的藏品也不隻山水,如《洛神賦圖》中的邊邊角角、《夜宴圖》裏的圍屏圖障、遠古的水波紋彩陶……不拘一格,盡收其中。如果細細翻讀今年的《故宮日曆》,還會發現許多有趣的細節:除標明公立和農曆日期、二十四節氣,還特意標齣充滿詩意的七十二候。這是古人根據寒暑變化與物候現象對時節的一種獨特劃分:五日為一候,一年共七十二候,何時“東風解凍”,何時“草木萌動”,古人早已注解其中。就讀北大期間選擇小說組的研究,周作人是他的老師。兩人關係密切,通信頻繁。閱讀1932年的《俞平伯年譜》,可以找到許多關於兩人書信溝通的記載,一整個月份裏他們的通訊次可達到七次之多... ...在12月中旬寄齣信件之時,俞平伯將一份《故宮日曆》一同寄給瞭周作人,作為禮物錶達學生對老師的一番心意。梁實鞦在寫給張佛年的信中,也提及獲贈《故宮日曆》一事:“頃接故宮日曆一冊,既有陰陽日曆可察,復逐日有古物照片欣賞(二月二十與五月廿四重復),實日曆中最佳之作,拜領謝謝矣。”梁實鞦可以挑齣二月二十與五月廿四圖。
評分有點兒深奧,適閤慢慢讀。
評分感覺不錯的書,還不錯喲!哈哈!謝謝京東!!!!!!!!
評分內容和想象的有點不一樣,還沒開始讀
評分東西不錯,價格實惠。
評分不錯
評分不錯
評分博物主義的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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