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23
一时两肋插刀,转眼尔虞我诈;看似投桃报李,却是恩将仇报;
有人贪婪,就有人做局;有人捡漏,就有人打眼
★马未都亲自作序,崔永元、纪连海、李嘉存、王铁成拍案推荐。鉴别古玩真假,参悟收藏真谛,触摸历史年轮。
★本书作者白明,是知名收藏家,从事古玩收藏行业三十余年,尤其以收藏“古瓷片”闻名圈内,人称“片儿白”。以三十余年收藏经验,专业讲述古玩圈内的尔虞我诈,所有故事均根据真人真事创作而成。
★实话实说,揭秘古玩做局、造假那些事儿,一本书道尽个中真相,让广大收藏爱好者少走弯路。
这是一本“受骗集锦”——作者与朋友亲身经历的29个打眼故事,生动描写收藏者的捡漏儿心理,再现打眼全过程,是一本给想在收藏上做发财梦的平头百姓的规劝书。
这也是一本“破局指南”——以小力挣大钱的捡漏儿心理在所难免,防止打眼,需对骗术穷究其理,本书手把手教你如何避免上当受骗,给你补课开眼。
★一本书囊括各类热门收藏:瓷器、家具、兵器、古画、青铜器……作者以三十余年的专业收藏知识,向读者讲述了众多收藏门类的知识与陷阱,既具有专业的收藏指导性,又不失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
★同名系列微电影《打眼》,已正式上线!
海报:
俗语云:乱世的黄金,盛世的收藏。古玩收藏行业源远流长,渴望一夜暴富的人绵延不绝,当前,全民收藏热兴起,千千万万的人投入这惊心动魄的淘宝行业中。
捡漏后一夜暴富的故事,常常是每个玩家津津乐道的话题,殊不知,打眼后追悔莫及,甚至倾家荡产,才是这一行业的常态。
古玩做局,以假充真,欲擒故纵,愿者上钩,却又欲罢不能。一局安百变,叵测是人心!一幕幕“受骗”的血泪史每天都在上演。现代社会复杂的人际关系,也在故事的行进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片儿白,本名白明。“片儿白瓷忆”品牌创始人,古陶瓷收藏家,北京收藏家协会会员,“片儿白古瓷标本基因库”和“片儿白古瓷标本博物馆”创办人,北京语言大学海外孔子学院文化顾问。
白明先生因收藏古瓷片而闻名收藏界,有三十余年收藏中国古代陶瓷碎片标本的经历,藏有顶级瓷片万余片,被业界誉为“片儿白”。
已出版著作:
《白门三代——一户老北京平民的百年家事》《打眼1——古玩收藏的实话实说》《打眼2——古玩做局的那些事儿》《片面之瓷——用瓷片讲述陶瓷背后的故事》和《雾里看花——片儿白谈文玩理财》。
★防止打眼,戒贪极其必要,其次才是努力认真地学习各类知识。从这点上讲,本书的重要性超过了任何一本指导收藏的专业书籍。
——马未都
★收古玩不如收“退烧药”!
——崔永元
★收藏文玩虽可以打眼,历史知识却不可或缺。
——纪连海
★在今天的收藏界和古玩行里,为避免打眼,最重要的是,要用自己的眼力去判断去学习去欣赏。收藏本身就是一个学习文化和提升修养的过程。
——李嘉存
★爱好文玩,戒之在得。
——王铁成
引子 眼大还需要有“神”
1.“掏老宅子”之一:那只“明代”影子木香柜
2.“掏老宅子”之二:一皮箱的“老扇子”
3.“掏老宅子”之三:“二把刀”捐献的两把刀
4.“掏老宅子”之四:让我画不了句号的结局
5.一只“宣德大缸”的离奇故事
6.汝窑迷踪之一:开篇
7.汝窑迷踪之二:汝窑,我爱你的一切及其他
8.汝窑迷踪之三:吴仁兄的汝窑情结
9.平安大街爆笑故事之一:老李的两麻袋“釉里红”瓷片儿
10.平安大街爆笑故事之二:酱褐色釉四系小罐儿
11.Oh!My God!——黑色的、有孔的“不明古物”
12.劳力士手表与带着“古老包浆”的陶罐
13.在欧洲“爆炸”的土地雷
14.被刷满了油漆的“老古瓷”
15.“五十亿元”买回来的冬青釉盘子
16.一幅“手卷”设下的陷阱
17.油炸“老核桃”
18.古玩市场里的“跟屁虫儿”
19.“巴蜀大侠”老布的故事之一
20.“巴蜀大侠”老布的故事之二
21.老黄让碎碗碴儿给“扎”着了
22.老梁VS我,于是就PK了一回
23.听他们讲那过去的事情之一:被卖主索回的“元青花”
24.听他们讲那过去的事情之二:“谁在骗谁?”
25.听他们讲那过去的事情之三:巴德大哥的一顶“战国头盔”
26.听他们讲那过去的事情之四:“黑子”的故事
27.听他们讲那过去的事情之五:别的干不了,就干“古玩”吧
28.听他们讲那过去的事情之六:“包坑儿”
29.一个另类故事:元青花瓷片记忆着的生死别离
尾声 心魔
一只“宣德大缸”的离奇故事
有一年的冬天,天儿冷得是嘎巴嘎巴的,想一个人捧杯热茶在家里“猫冬”都不让你待踏实了,偏有朋友哭着喊着叫我,说南城有个人家儿,藏了一只宣德年间的大缸要出手,某拍卖公司已经看上了,出价一百八十万,此缸的货主儿则表示:“三天之内,可以让利给朋友。”
“宣德”瓷器?谈何容易。
搞古陶瓷的人谁不知道,经过明代初叶洪武的这个过渡期,到了“永”(永乐)“宣”(宣德)年间,那可得说是进入了明代瓷器的鼎盛时期,尤其是那会儿的青花瓷器,乃典范之作,人称“永、宣不分家”。这玩意儿一直以来为后人追仿,因为它们用的是进口钴料,叫“苏麻离青”,烧出来的颜色特“抓人”,虽将近六百年前的物件儿,那釉色清亮,花色在釉下发出淡淡的幽光,给“好古”之人迎面打出来俩字儿:养眼!再说那画青花的“苏麻离青”料,人说比蓝宝石都金贵,其产地一说是西亚地区的波斯,也有说是非洲的索马里。有史为证:明初时印度尼西亚的苏门答腊是当时东西方过往商船的避风港,从西亚来的商船带着许多可居奇货在此进行贸易,正好郑和的船队路过这里,所以郑和于明永乐年间从南洋带回来的“苏料”,很可能就是在这些商船上获得的。您瞧瞧六百年前,三宝太监不经意间做了这么一笔买卖,到了今儿个还搅得一些人睡不着觉,一天到晚胡说八道的……
我就懒洋洋地对来人说:一是这么冷的天儿,我不愿意动弹;二来我根本不相信咱们寻常百姓的家里会有这等好事儿!
但经不住来人的软磨硬泡,只好顶着凛冽的寒风,跟着那人去了。
在车上我就闭着眼睛想:说来也是奇了怪,为什么这种事情总是在南城发生,我寻思着,可能是这些年来北京经过大规模的城市改造后,剩下的老胡同就数南城多了,胡同多自然故事就多,要不怎么有个电影《城南旧事》呢……还没容得我接着胡思乱想,那朋友就捅了我一下:“嘿,别睡了,到地方啦!”
我懵懵懂懂地随着他走进一条小胡同儿,寒风迎面吹来,打了个冷战,醒了。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吧,保不齐也有奇货可居的意外发生呢……
转眼间来到了一户人家儿,大门口站着三位老爷们儿,虽然个个捂得严严实实,仍旧冻得直流清鼻涕,看来是在门口等了很长时间了。看见我们过来,这三位就热情相迎,拥进屋子里。
我那朋友说:“各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白先生,古代陶瓷鉴定专家。今天您家里的玩意儿是真是假,他说了算!”屋子里的人都冲着我来了,嘘寒问暖的,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一种期待的目光。
我把朋友拉到一旁,小声说:“孙子哎,有你丫这么办事儿的吗?大冷天儿的出来是给你帮忙,怎么我倒成了主角儿啦?说他们家的东西是真的,我买不起;说是假的,我还能从这屋子里站着出去吗?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
朋友和屋里所有的人都笑了,说:“瞧您说的,把我们家当成威虎山了吧?咱可都是自家人,他是我表弟。”主人一指我那朋友。
我说:“各位大爷,是表兄也好,表弟也罢,等会儿我走了以后你们到家谱上论去。我只是个陶瓷爱好者,懂的一点儿都不比你们多,老王(我那朋友姓王,下文称老王)带我来是想跟大家一起切磋,大家千万别把我当专家!”
老王起哄架秧子地说:“您就别瞎客套了。您都开博物馆了,都上电视了,在这儿您就是专家!你们说是不是?”
一家子人都嚷嚷着:“对!对!表弟说得没错儿。白老师,里边儿请啦您哪……”
要说起来,我这个人还是真有点儿毛病,禁不住人家忽悠,其实骨子里没有一天不希望人家叫我老师或者专家。想起小时候我爸语重心长的“庭训”:要想人前显贵,必须背地受罪!如今我真的是“人前显贵”了?可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人世,唉!我好想我爹……
看着我忽然之间陷入了沉思,大伙儿就更把我当事儿了,气儿都不敢大喘。老王就说:“嘿!您别得了便宜卖乖,我们这儿没有金盘子,要是有的话,一准儿把您给托起来。就别小丫鬟献茶端着啦!还不给他们讲两句话?”
我狠狠地瞪了老王一眼,对大伙儿说:“同志们,我真不是专家。什么叫专家你们知道吗?低着头在一条越走越窄的死胡同里义无反顾地前进,知道这条胡同里的事儿自然就比别人越来越多的那个人,就叫专家!我不是喜欢钻死胡同的人,不想一条道儿走到黑,所以我不是专家。”
人们就挑起了大拇哥,面面相觑地说:“啧!啧!深刻,太深刻了,看来咱们今儿个是遇上真人啦!”
吸着主人热情为我点燃的香烟,我才发现原来这小屋子里挺温馨的,干净利落不说,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细心人。为了招待我们,人家不仅沏好了香茶,而且还摆放好水果、香烟、巧克力、糖块儿。别忙这不像是请我来看东西呀,倒像是参加表舅妈家兄弟媳妇她二哥的侄子的婚礼。
盛情之下,我感到十分诚惶诚恐。
我对老王说:“他表弟,这儿不像是请我来看东西,倒像是迎新亲,回头别把我给当成姑爷了吧?”
老王说:“哼,美死你!人家这是客气,拿你当事儿,也是拿自己的宝贝当事儿。”
我对主人家说:“那您就千万别拿我当事儿了,有什么宝贝您直说,我看得了就给您看看,看不了您再另请高人。”
屋里的人就聚到一起,嘀嘀咕咕,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白先生呀,今儿个让您看的这件东西,可能是您这辈子再也看不着第二件的宝贝,是一口明代宣德年间的大缸,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怕招事儿,我们家老爷子把它用蜡封好,埋在院子里。老人家临死前要我们给挖出来,现在这房子要拆迁,我们哥儿几个也该分家了,所以决定卖掉。有个拍卖公司看上了,出价一百八十万,可我们哥儿几个想了想,觉得卖给朋友更保险一些……”
这故事编的,从哪讲都不能让人信服,整个儿是一个胡说八道,糊弄傻小子呢。但我还必须得听着,还必须得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因为这烟也抽了,水也喝了,不把人家的故事听完不礼貌。
这家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他们家的家世说得是天花乱坠,估计我已经进入角色了,这才把我引进内室,准备欣赏当我看到他们家那“宝贝”时激动不已的神色,然后跟我或者我的其他什么朋友一起,到银行提取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
内室的正中间是一块地毯,地毯的正中间堆着一座“小山”,上面披霜盖雪地遮了一床白被单子,远看像魔术道具,近看像医疗垃圾,瞧着有点儿吓人。主人家小心翼翼地、郑重其事地掀开了白色的被单,那惶恐劲儿好像是稍不留神就会得罪了他们家的祖宗。
待那个“宝贝”露出庐山真面目的时候,我盯着这口大缸看,别人就盯着我的脸看,我没看出这个“宝贝”跟大明朝的宣德年间有什么关系,当然他们家人也就没从我的脸上看到激动不已的神色。
这是一口深褐色的大缸,高约有一米,口径也得有八十多公分,缸的四周用“立粉”的方法绘出松树、仙鹤、宝塔、和尚等图案,看着就觉着特别丧气。缸的口沿有一圈一圈的“封盖”,就像老北京用的煤球炉子上箍的一个个铁圈儿。说它是盛水的吧,不合制式,说它是腌菜的吧,又太讲究了。玩儿了二十多年的瓷器,这玩意儿我还真是头回见着,但我心里却明白它大概是个什么物件儿,只是不敢随便说出来,如果说明了,就怕人家一脚把我给踹出去。
看我老半天没反应,这家的主人就按捺不住了,挺不客气地问道:“白先生,您是懂瓷器的吗?在这宝贝面前您可是真沉得住气!不会是把您给镇住了吧?”
我说:“恕我眼拙,我还真被它给镇住了。敢问这是个什么东西呀?”
主人说:“什么东西?听好了这是大明朝皇宫里给皇上养金鱼用的大缸!宣德年间的。没见过吧?宝贝!”
我差一点儿把喝进嘴里的茶水给喷喽,心说你们家的皇上才用这丧气玩意儿养金鱼呢!可又不便表现出来,只好顺应着说:“对!对!是宝贝。”就想离开。
主人一把拦住我说:“别价,您别走哇,大老远的请您过来是想听听您的见解。其实我们不懂瓷器,只是听老家儿这么说的,您就别跟我们打哑谜啦!”
我看了老王一眼,老王就说:“你实话实说吧,这儿就你是真行家。”
我琢磨着今天不给他们说出个一二三来,看来我是走不了了,再加上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不想叫人家小瞧我。于是坐下来点了支香烟,特平静地说:“各位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可……怎么说呢?这东西……它实在不是个正经东西。”
“嘿!您这是怎么讲话呢?什么叫‘不正经’呀?”主人家明显有点儿急了。
我也豁出去了,说道:“这东西第一它不是鱼缸,第二跟明代不搭界。说明白了你们可别打我,这玩意儿是一尊装死人用的肉身瓮。过去庙里的僧人圆寂了以后,要以坐姿摆好放入瓮中,然后一层层地把盖子盖好,再糊上石灰,或埋入地下或藏于窑洞,这是出家人的一种丧葬形式,当年我学考古的时候在南方见过类似的东西,你们仔细看看这缸上的图案就明白了。”
没等我把话说完,他们家的女主人“噢”的一嗓子先就叫起来了,并跳着脚地骂:“缺德鬼呀,我说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呢,原来是装死人用的瓷棺材!你们把这么个野鬼给招到家里来了,还当成祖宗似的供着,晦气死啦!”
我劝说道:“大嫂您别着急,兴许当年老家儿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看着好玩儿就收回来的。”
那大嫂又骂道:“什么老家儿不老家儿的,跟他们的爸爸没关系!是这几个缺德鬼上礼拜花了十八万块钱,不知道是从哪里买回来的,愣说是明代的鱼缸,值一百八十万。这心眼儿缺的,都缺到非洲去了……”说着话儿她就使劲儿地拍打衣服,像是要把晦气给拍出去。
得!这故事一下子就被他们家的女人给“穿帮”了。
我说:“大嫂呀,您也不至于的,咱们可都是唯物主义者,您不用害怕。”
那边的几位大爷(包括老王)已经是呆若木鸡,烟屁都快烫手了还在指头缝里夹着。看他们这副德行样儿,我忽然觉得挺可怜的,就开导说:“没事儿啊,没事儿!不是有个拍卖行要吗?别说一百八十万,就是给一万八都卖,赶紧的!”
我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就把哥儿几个给说哭了。老大抽抽噎噎地说:“咳!上哪儿找拍卖行去呀?我们上当了,我们哥儿几个每人凑了六万块钱,卖主说这东西能翻十倍,您看这事儿闹的。要不您……您再仔细看看?”
我无言以对,只能陪他们长吁短叹。
过了一会儿,他们当中有人问我:“白先生,就算您说得对!它就是个瓷棺材!可……它是不是也有点儿年份?”
我只好说:“对,它确实有……有点儿年份。”
那人又说:“好!有年份就成!收着它早晚就是古玩了。”
这时候,我说了几句最操蛋也是最实在的话:“哥儿几个,咱可别再自欺欺人了。您想想看,把八宝山那个最漂亮的骨灰盒儿买回来,放上二百年,它也成不了文玩清供。它……它还得叫骨灰盒儿不是?”
“哇!”这回是他们家连男带女的全哭了,估计老人家儿过世的时候,都没这么伤心过……
顶着寒风,我拉着老王往回走。
老王一甩胳膊就跟我翻脸了,说:“姓白的呀,今儿你可是太不道德了,你不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瞧把他们给难过的,如丧考妣!另外,虽然他们编了个挺没谱儿的故事,可……可这只大缸哥儿几个刚搬回来的时候我也看了,觉得……还是一件老货呀。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骨灰盒儿啦?”
我白了老王一眼说:“我这可是救人于水火,胜造七级浮屠。让他们一天到晚地守着个类似骨灰盒儿的东西做发财梦,那才叫不道德呢!打眼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听劝告一再地打眼、执迷不悟地打眼、将打眼进行到底!”
那老王就虎着脸,跟吃了只苍蝇似的咧着嘴说:“你骂我?你怎么知道我这外号儿的?”
将打眼进行到底?!
本回提示
明代永乐、宣德年间的瓷器,实乃中国古代陶瓷中的精绝之品,非一般收藏者信手可及。岂不知求者万千,得者盖寡,世人稍微冷静思考便可明了此理。求真品却不从研习、实践中获取真知,就好像“人皆好生,却不好养生之道”。卖假货编故事骗人骗己,就好像“人皆恶死,却不恶作死之为”。
情同此心,心同此理,此之谓也!
……
序
打眼是古玩收藏之路的必修课。新上路者往往像一个踌躇满志的猎人,刚愎自用,趾高气扬,无视路途荆棘密布、野兽出没,满眼只有猎物,没有危险;而长途跋涉者遭遇过蛇咬,变得缩手缩脚,常怀井绳之虞。依愚之见,这门课程的复杂与深奥超出任何初学者的想象。
在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延绵不绝的是中华文明。有文字记载的文明史已逾五千年,况且今天许多收藏品还早于这个时代。各类新石器时期文化的证物至今还在收藏者中流传,传递着古老而诱人的文化信息。面对这样一个浩如烟海的庞大文物信息系统,每一个智者都渺小得不能再渺小,所掌握的知识再丰富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文明的积累在此刻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掀翻任何蔑视它的好事之徒。
这个好事之徒就是我们自己。在物阜民丰时代,收藏的乐趣在坊间传播蔓延,据古人之物为今人所有,此乐趣妙不可言。人性的弱点就在这妙不可言中一点点展现,面对诱惑,不再评估自己的能力,孤注一掷,以博弈心态上场,后果甘苦自知。
官方提倡的全国性收藏热自北宋、晚明、康乾、民国至今已是第五次,我们今天所能见到的历代仿品尽在其中。此次收藏热度之高、幅度之广超过历次。稍有不同的是,作伪的质量、做套的手段花样翻新,前无古人。收藏本是个人与千军万马作战,不死已是英雄,别奢望再不负伤。负伤对一个明智的收藏者不是耻辱,而是一种光荣。
白明学兄将自己在途之伤展现于世,是他的高明之处。按旧时古玩的习惯做法,打眼后往床下一塞,眼不见为净,羞于见人。有勇气讲述自己可能被别人耻笑历史的人,令人尤其令我钦佩。不要说业余爱好收藏者,即便专业人才,即便国宝大师,打眼看错也是家常便饭。几十年来,我经历我看过的不计其数。这个领域没有神仙。
私有意识出现于人类社会那一刻起,生活变得丰富起来,随之需要解决的问题是戒贪。人性的弱点是会被人利用的。防止打眼,戒贪极其必要,其次才是努力认真地学习各类知识。从这点上讲,本书的重要性超过了任何一本指导收藏的专业书籍。读者应该珍重白明先生的经验之谈、切肤之痛。勇于面对收藏之路上的荆棘乃至陷阱,关键是事后要总结修正。读此书不单是听别人上当的故事,更是要弄明白人生的一个道理。
我说过,文化的乐趣是终身的乐趣。从这点上讲,打眼也是一种乐趣,体味痛苦,充实知识。古人云,不冤不乐,就是这个意思。
是为序。
马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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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两个摊主是老手,但遇到我这样讲原则的人,还是打眼了。 到潘家园淘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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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字数都不够,书上写2o万字,根本没有,差太多了,每篇印不了多少字
评分绕了两圈,回到那个摊位,摊主还不在。
评分一次满意的购物体验送货速度快性价比超高的哦!长知识了
评分一个摊位货奇少。我一眼就看上了一个旧本子,里面张贴的,都是小人书上剪下的张飞赵云诸葛亮。读前面的笔记,说50年代到北京出差,等着办事无聊,于是剪小人张贴。
评分这是一个局。两个摊主联合起来在试探买主的诚意,通过你返回的次数来判定你对那个物件的喜好程度。
评分打折的时候买的,写的不错,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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