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介紹
本書所輯,內容大體可分兩部分,一說明曆來儒者如何走錯瞭路;一為研究儒學的人補習補習,告訴大傢儒學還有許多豐富的內涵有待抉發、還有許多麵嚮可供開展。具體來說又分三個方麵。一為論述儒傢內涵,如儒傢的飲饌政治學、星象政治學、曆數政治學、聖典詮釋學、性學與心性之學等。二是探討儒學如何經世緻用,具體評述瞭王船山、熊十力、梁漱溟、當代新儒學傢等各傢得失。三是提齣當代儒學應如何發展成一種生活的學問,提倡生活儒學的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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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一 儒傢的飲饌政治學 二 儒傢的星象政治學 三 儒傢的曆數政治學 四 儒傢的聖典詮釋學 五 儒傢的性學和心性之學 六 儒傢對法治社會的反省 七 儒傢喪失曆史性的危機 八 儒學經世的問題 九 世俗化的儒傢:王充 十 失落的儒學史:東晉名教論 十一 民本思想探賾 十二 論熊十力論張江陵 十三 新儒傢麵對的處境與批評 十四 存在的感受:新儒傢的學術性格一 儒傢的飲饌政治學
二 儒傢的星象政治學
三 儒傢的曆數政治學
四 儒傢的聖典詮釋學
五 儒傢的性學和心性之學
六 儒傢對法治社會的反省
七 儒傢喪失曆史性的危機
八 儒學經世的問題
九 世俗化的儒傢:王充
十 失落的儒學史:東晉名教論
十一 民本思想探賾
十二 論熊十力論張江陵
十三 新儒傢麵對的處境與批評
十四 存在的感受:新儒傢的學術性格
十五 當代儒傢與基督教的會通
十六 生活儒學與人間佛教
十七 生活儒學的重建:對硃子的新解讀
十八 儒學與儒教,文廟與武廟
十九 韓儒李退溪政治思想商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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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綫試讀
想掌握天時、瞭解天行,須知其常,亦須得其樞。所謂“樞始得其環中,可以應乎無窮”,北辰太一即其樞。辰極居中而列曜貞觀,其重要性尚且在日月之上,整個天體,J是以北辰為中樞所形成的一套秩序。 天本無象,對這個天象的描述,當然是描述者自己觀念的反射,所以東西方之星象學JD不會一樣。我國以北辰為中樞,形成的那一大套二十八宿、十二宮以及龐大之天官體係,正代錶瞭儒傢的SJ觀與政治觀。 星官之職事極為復雜,與《周官》實甚類似。其所立名命義,殆如呂調陽《釋天》所說:各星各官,“皆因時揆象,以命以占,有一定之理,無一定之象”,隻有“中宮之星,本諸始元,天體所加,太陽所躔,定象定位,而命之者,則萬世不易焉”。所有的星官名義及其位置關係,可說都是依據它們與北辰間的關係來界定的。 另有一種天象秩序,是依北鬥來定的,即“分野說”。天官,是把天上的星星比喻為帝王與其臣僚的關係;分野,則是將天上的星辰分布狀況和地麵上的行政州域分布做個類擬。《周禮》說保章氏“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觀妖祥”。據說古時是有經典的,後來亡瞭,僅存一部分。《疏》說它是“論北鬥及二十八星所主九州及諸國封域之妖祥所在之事”,可見也是來源古老的。 分野說論天下九州土地與天上星星的關係,當然涉及的是整個星象。但分星辨土,主要是依北鬥,故《周禮保章氏疏》說:“辨九州之地者,據北鬥而言。”《史記天官書》兼記分野,亦謂:“北鬥七星,所謂璿璣玉衡以齊七政,杓,自華以西南。衡,殷中州,河濟之間。魁,海岱以東北也。”此外,《左傳》文公十四年鞦七月,星孛入北鬥,周內史叔服曰:“不齣七年,宋齊晉之君皆將亂死。”依《周禮》鄭司農注,齊屬玄枵,晉屬實瀋,宋屬大火,依《淮南子天文》,氐房心宋,虛危齊,胃昴畢魏,觜嶲參趙,均不直接屬於鬥。但有星孛入於北鬥,卻可以占諸分國之妖祥。這纔是分野說之精髓所在。否則僅是依十二次或二十八宿做機械式的劃分,有何玄奧可說? 當然,在北辰與北鬥之外,儒傢經典中也不是沒有其他講法的,例如心房的地位,J被《公羊傳疏》特彆看重。徐彥《疏》固然仍本舊說,以北辰為帝,但他稱北辰為皇天大帝,北辰之外,另有五帝,也具有相當的威靈:“皇天大帝在北辰之中,主總領天地五帝群臣也。其五方之帝,東方青帝,靈威仰之屬。”“此五帝者,即靈威仰之屬,言在太微宮內迭王天下,即《威精符》雲:‘蒼帝之始,二十八世,滅蒼者翼也’,彼注雲:‘堯,翼之星精,在南方,其色赤’。‘滅翼者鬥’,注雲:‘舜,鬥之星精,在ZY,其色黃’。‘滅鬥者參’,注雲:‘禹,參之星精,在西方,其色白’。‘滅參者虛’,注雲:‘湯,虛之星精,在北方,其色黑’。‘滅虛者房’,注雲:‘文王,房星之精,在東方,其色青’。”(宣公三年)在這裏,已在北辰之外,另外抬齣瞭五個星來,而又在講五帝時,特彆強調瞭東方青帝。青帝為房星,莊公七年《疏》曰: 房為天子明堂。《文曜鈎》雲:“房心為ZY火星,天王位。”若相對言之,則房為明堂,心為天王矣。既有天王,復有明堂,布政之象也。……有王事者。房心見也。想掌握天時、瞭解天行,須知其常,亦須得其樞。所謂“樞始得其環中,可以應乎無窮”,北辰太一即其樞。辰極居中而列曜貞觀,其重要性尚且在日月之上,整個天體,J是以北辰為中樞所形成的一套秩序。
天本無象,對這個天象的描述,當然是描述者自己觀念的反射,所以東西方之星象學JD不會一樣。我國以北辰為中樞,形成的那一大套二十八宿、十二宮以及龐大之天官體係,正代錶瞭儒傢的SJ觀與政治觀。
星官之職事極為復雜,與《周官》實甚類似。其所立名命義,殆如呂調陽《釋天》所說:各星各官,“皆因時揆象,以命以占,有一定之理,無一定之象”,隻有“中宮之星,本諸始元,天體所加,太陽所躔,定象定位,而命之者,則萬世不易焉”。所有的星官名義及其位置關係,可說都是依據它們與北辰間的關係來界定的。
另有一種天象秩序,是依北鬥來定的,即“分野說”。天官,是把天上的星星比喻為帝王與其臣僚的關係;分野,則是將天上的星辰分布狀況和地麵上的行政州域分布做個類擬。《周禮》說保章氏“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觀妖祥”。據說古時是有經典的,後來亡瞭,僅存一部分。《疏》說它是“論北鬥及二十八星所主九州及諸國封域之妖祥所在之事”,可見也是來源古老的。
分野說論天下九州土地與天上星星的關係,當然涉及的是整個星象。但分星辨土,主要是依北鬥,故《周禮保章氏疏》說:“辨九州之地者,據北鬥而言。”《史記天官書》兼記分野,亦謂:“北鬥七星,所謂璿璣玉衡以齊七政,杓,自華以西南。衡,殷中州,河濟之間。魁,海岱以東北也。”此外,《左傳》文公十四年鞦七月,星孛入北鬥,周內史叔服曰:“不齣七年,宋齊晉之君皆將亂死。”依《周禮》鄭司農注,齊屬玄枵,晉屬實瀋,宋屬大火,依《淮南子天文》,氐房心宋,虛危齊,胃昴畢魏,觜嶲參趙,均不直接屬於鬥。但有星孛入於北鬥,卻可以占諸分國之妖祥。這纔是分野說之精髓所在。否則僅是依十二次或二十八宿做機械式的劃分,有何玄奧可說?
當然,在北辰與北鬥之外,儒傢經典中也不是沒有其他講法的,例如心房的地位,J被《公羊傳疏》特彆看重。徐彥《疏》固然仍本舊說,以北辰為帝,但他稱北辰為皇天大帝,北辰之外,另有五帝,也具有相當的威靈:“皇天大帝在北辰之中,主總領天地五帝群臣也。其五方之帝,東方青帝,靈威仰之屬。”“此五帝者,即靈威仰之屬,言在太微宮內迭王天下,即《威精符》雲:‘蒼帝之始,二十八世,滅蒼者翼也’,彼注雲:‘堯,翼之星精,在南方,其色赤’。‘滅翼者鬥’,注雲:‘舜,鬥之星精,在ZY,其色黃’。‘滅鬥者參’,注雲:‘禹,參之星精,在西方,其色白’。‘滅參者虛’,注雲:‘湯,虛之星精,在北方,其色黑’。‘滅虛者房’,注雲:‘文王,房星之精,在東方,其色青’。”(宣公三年)在這裏,已在北辰之外,另外抬齣瞭五個星來,而又在講五帝時,特彆強調瞭東方青帝。青帝為房星,莊公七年《疏》曰:
房為天子明堂。《文曜鈎》雲:“房心為ZY火星,天王位。”若相對言之,則房為明堂,心為天王矣。既有天王,復有明堂,布政之象也。……有王事者。房心見也。
心與北辰,在《公羊傳》昭公十六年中都曾被稱為“大辰”,所以徐彥認為它們應該都可視為WZ。且哀公十三年疏又曰:“房心,天子明堂布政之庭,齣《堪輿》,《星經》亦雲也。”可見其說另有來源,而為徐彥所吸收之。
雖然如此,基本天象秩序仍是不變的。而且,對於這種天象天行,他們都為之立君立王。這個天上ZZ之君王(太一)的意義,與西方之“上帝”到底一不一樣呢?在西方,從宇宙秩序證成神的存在,是一條很普遍的思路,柏拉圖或亞裏士多德均曾如此說。亞裏士多德《論哲學》一書中,曾這樣推論:
若有人坐在靠近特爾雅城的意納山上,看見希臘軍隊以良好的秩序與整齊的步伐嚮平原前進,必定會聯想到士兵們是服從在一位英明軍官的指揮下。……同樣地,人們觀察天空,欣賞太陽從日齣到日落,順著不變的軌牽運轉,及星星井然有序的移動,J必須尋找一位産生這種良好秩序的設計師。由於這種秩序絕非偶然,而是更高層次及永恒者的傑作,它J是神。
後來神學中稱此為“設計者論證”,以天象之有秩序,論證必有設計者。亞裏士多德在《物性學》中又闡發瞭另一種論證法,謂“潛能”與“實現”不同,凡能動者要實現為動,須有一動力因,須被他物所動。故動者,均為他物所動。如太陽在動,是因為有東西在推動它,推動它的東西又被其他東西所推動,如此不斷推論下去,Z後那個不被動的首動者(first unmoved mover)J是神。
這是亞裏士多德由天行天秩獲得的神有論證。儒傢講北辰為皇天大帝,似乎並不如此。因為儒傢之說,乃是取譬或取象,如雲“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倒過來說,則是北辰象君,居其所而眾星拱之。其餘各星,如井為天罇,柳主草木,軫為車,昴為鬍星,畢為邊兵,昴畢之間為天街等等,均屬於擬象,類似《易經》之卦象,故後人亦持以為占驗。謂北辰為皇天大帝,未必說宇宙間真有一位“永恒者”、“自有者”的神。
其次,北辰為一、為乾元,是強調氣化。宇宙以一氣成化,亦與亞裏士多德所說那種“設計者”、“不動的首動者”的“神”不是同一迴事。日月之動,更非北辰動之,乃是日月自動。所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眾星既非北辰所造;天運有常,亦非北辰運而動之。至於以心房為帝王明堂,更是擬天象人,以人心視天心瞭。因此總體看來,儒傢講北辰、太一,固然具有形上學的意義,故以太一為禮之本、以北辰為天地之元始;但其目的並不在證成此“一”或說明“一”之作用,而是要以此確定政治的原理原則。所以它終究屬於政治學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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