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17
書名:鄭也夫作品集:代價論+信任論+文明是副産品
9787508655338 | 代價論 | 36.00 |
9787508655239 | 信任論 | 40.00 |
9787508655024 | 文明是副産品 | 42.00 |
套裝定價:118.00元
作者:鄭也夫
齣版社:中信齣版社
齣版日期:2015年11月
裝幀:平裝
開本:32
★中國著名社會學專傢鄭也夫2015年新作,繼《吾國教育病理》之後,又一獲奬熱門書籍。
★獨具見識,富於想象且細緻的考辯和大膽的推論,對人類文明的再思考。
★易中天、梁治平、陳嘉映敬重推薦!
★羅輯思維十月全綫營銷支持,各大媒體全國知名學者專傢全麵力推
《文明是副産品》作者用獨具見識,富於想象且細緻的考辯和大膽的推論,從◆外婚製◆農業◆文字◆紙張◆雕版印刷◆活字印刷這些人類早期的偉大發明,來思考人類文明的産生。
人類的文明很大程度上是“副産品”造就的,不是有直接用途的那些東西造就的。事實上,人類文化寶庫裏的大多數東西,沒有實際用處。沒有實際用處的東西要比有直接實際用處的東西的知識含量大得多。無用之學後纔有大用處。
《信任論》是鄭也夫老師多年前的一本舊作,全書涉及有關信任的方方麵麵問題,包括有關信任的起源、定義、功能、載體、現象等,融閤瞭生物學、經濟學、曆史學、政治學等多學科的研究,構建瞭分析信任問題的龐大框架,如人的本性、閤作的進化、理性與習俗、信任對復雜的簡化、秘密社會、貨幣與信任、科舉與學曆、同行評議與科學等。 《代價論》是鄭也夫老師多年前的一本舊作,從社會學角度立論,通過大量日常現象的分析,論述瞭人們社會行動後果評估中的代價問題。評估社會行動的代價,這是一個需要結閤客觀效果和主觀動機、價值進行綜閤思考,權衡得失利弊,做齣理性選擇的過程。其中客觀因素可謂紛繁復雜,主觀因素也是韆差萬彆變動不居的,因而對某些方案的看法也會見仁見智。
鄭也夫,祖籍不可考。1950年生於北京。1963年考入北京八中,1968年7月離校赴北大荒。在校時曾任班長,此乃一生中的極高職務,以後近40年中始終是標準“布衣”,未擔任過任何一級正式與非正式的官職。在北大荒務農、造磚、伐木、采石、教書,逾八年。1978年考入北京師範學院讀書。1979年考入社科院研究生院,1982年獲哲學碩士。1985-86年在美國丹福大學社會學係讀書,獲社會學碩士。因不滿時下學術空氣,不斷跳槽,先後在北京社科院、中國社科院、人民大學、北京大學供職,唯社會學專業至今不綴。曾任中央電視颱“東方之子”主持人,“實話實說”總策劃,不堪各級“婆婆”的審查管束,終於金盆洗手。曾作自我素描:懶散,不整衣冠,精神上卻有潔癖,若遊戲規則不公正寜可不參加。青年時代思想步入異端,再難返迴正統。微染自虐癥,少時習中長跑,年近五十患鼕泳癥。以爭辯為快事,雖對事不對人,卻也常常得理不讓人。
代價論信任論
文明是副産品
後記
我的模糊記憶尚可,精確記憶很差,腦子裏的電話號碼不超過五個。對往事中一些細節的記憶常常超過一同經曆者,但一些個人的大事件,諸如我哪年調入人大、北大,都要查看簡曆纔能說齣。我感覺,作為學術概念的“副産品”很早就紮根我頭腦中。卻是在拙作《文明是副産品》完稿後,整理舊作《代價論》時,纔發現書中赫然記錄著這一思想的萌芽:
如果像杜爾凱姆所說,初開始分工的人們並不是為瞭增加財富,如果像費孝通所說,族外婚初行時人們不會認識到它會增加種族體質上的優勢,就可以說“財富的增長”、“體質的增強”隻是人們抱著另一目的做齣的行動的副産品。既然一個行動會有其始料不及的積極的副産品, 也就當然可能有其始料不及的消極的副産品,即我們稱之為的“代價”。正是因為人類行動的副産品每每在所難免,又總是始料難及,纔使得代價論的建立具有瞭理論和現實的意義。我們反對目的論絕不是說人不抱有目標,選擇一種手段必是企圖達到一種目標。我們不贊同的是為無生命的事物提齣一個它所追求的目標,把一事物形成後發揮的某種功能——很可能是其副産品——說成其産生的原因, 其存在的目的。(1995,25)
《代價論》齣版於1995 年4 月,交稿於1993 年2 月,而該書寫作始於1991 年。上麵的文字見於該書第4 章(全書共20 章),多半是寫於1991 或1992 年。大約12 年後,“副産品”在腦子裏從占有一席之地的一個學術概念,提升到圖謀日後研究和寫作的主題。此見證於2003 年我在人民大學為本科生講授的“怎麼寫論文”的課程中。2005 年我在北大重講這門課,後根據授課錄音整理齣版瞭《與本科生談:論文與治學》(2005)。在該書中我曾這樣說:
不久前去世的一位華裔大數學傢陳省身,曾做過一個演講,非常生動。他在演講開場白中講,歐幾裏得在兩韆多年前,提齣這樣一個說法,說空間中隻存在著5 種正多麵體……後一個是正二十麵體,二十個三角形組成。…… 在大自然當中,兩韆年來一直沒有看到一個自然的,或者是礦物質的結晶,或者一種生物,它的形狀是正二十麵體。這意味著,正二十麵體隻存在於人的思維當中,不存在於真實的自然界當中。但是到瞭兩韆多年以後……這個真實的世界裏存在的正二十麵體和歐翁腦子概念裏的那個正二十麵體遭遇瞭。……前沿的數學成果,要在多少年後走嚮應用,造福於社會呢?通常是三五百年吧。有些幾乎永遠不能走入實用。
反過來說,實用的東西也意味著常規的東西。一畝地多産幾斤糧食,多實用啊。中國有個水稻專傢袁隆平, 他培養的良種每畝産一韆多斤,太偉大瞭。但是如果人類隻有農業文明,沒有任何彆的文明形態,行嗎?換句話說, 如果人類眼睛隻盯著農業,那就連農業自身都發展不瞭。農業自身的發展尚且依賴於物理學、化學、生物學。所以說,實際上對我們有用的東西對我們隻有小用處。我們開發瞭很多暫時看起來無用的東西,這些東西後可能轉化成一個個副産品,這些副産品將極大地造福於人類。
文字原來是乾什麼的?……什麼是巫呢?巫是搞預蔔的。部落要打仗,打仗風險太大瞭。打不打呀?你來給算一卦,於是在篝火邊上烤起瞭牛的肩胛骨,或龜甲,烤完以後看看那個裂紋,預言一下,然後把它記錄下來。記錄的那東西叫什麼呢?後來稱作甲骨文。占蔔有什麼用處?……我們可以有把握地說,它是當時的無用之學,但又肯定不是一點用處沒有。馬林諾夫斯基告訴我們,當水手們遇到風浪的時候,巫術使大傢信心倍增,從而有助於他們戰勝暴風。沒有信心,可能很早就潰敗瞭。所以你不能說巫術沒有用。同樣,占蔔可以鼓舞士氣。已經占蔔過瞭,我們是天命所在,這股勁兒便陡然增長。……你能說那事情都是鬍說八道麼?要過後地看,以往的意識形態都有荒誕之處,但在當時有實在的功能。占蔔過後,要煞有介事地記下一些符號。那些符號當時不過是服務於占蔔的, 但後走齣瞭一條康莊大道,變成瞭文字。可以說,文字産生於一種無用之學。如果當年的部落首領都是高度實用,那就沒有巫,沒有甲骨文,沒有日後的文字。文字齣颱時用處狹窄,後來纔光大。
人類的文明很大程度上是“副産品”造就的,不是有直接用途的那些東西造就的。有些東西看起來沒有直接的用途,其演繹齣來的副産品不得瞭。我如果精力和創造力還行的話,日後會努力寫一本專著,叫作《副産品》。如果沒這麼大創造力的話,日後會寫一長篇論文,或是做一次演講,講副産品。(2008,20—22)
《文明是副産品》是2013 年開始動筆的,月份已經模糊不清。就是說,動筆前大約22 年(1991—1992),“副産品”的概念在腦子裏萌生。動筆前10 年(2003 年)已有瞭強烈的寫作這一題目想法。
我曾多次說過:我著書隻會輻輳式的寫法。本書的六章輻輳於全書之中軸“副産品”。自寫書的念頭産生到開始動筆的十年間,正文一字未著,各章的題目卻漸次浮現。初擬定的章數要比成書時多些。除瞭現存的六章外,還有城市、電影、青黴素、偉哥、快樂等。讀過邁耶斯的《現代醫學的偶然發現》一書,驚訝作者與我思路之相似——隻是沒有我透視人類文明之野心,欽佩其觀察醫學發現視野之寬闊,感覺即使我可以更詳細地講述青黴素和偉哥的發現過程,還是意義不大瞭。甚至其他現代科技——雖然確信其中很多發明都是副産品——我都不想談瞭,這樣“電影”一章也放棄瞭。雖當初念頭的産生就與認識人類文明起源相關聯,但確實是重心轉移到外婚製、農業、文字、紙張的起源,這些人類早期的偉大發明後,思考人類文明産生之主題愈加凸顯。自然,文明的起源不是從近代醫學,乃至近代科技,可以透視的。
城市的起源無疑在人類文明起源之列。所以放棄這章,是知難而退。我雖感覺思考“城市的起源”未必比“文字的起源” 更睏難。但“文字的起源”一章確實乾得太苦,耗時太久。覺得討論“副産品”這一主題,不差“城市的起源”一章,故知難而退。
我應該算是中國學界早研究幸福與快樂的人。2007 年齣版的《後物欲時代的來臨》中有不止一個章節討論幸福。大約也是在該書齣版這一年,我在北大開中國高校中講授《幸福導論》課程之先河。時下幸福的話題在中國炙手可熱,我卻屢屢迴避這類研討會。原因在於,我以為將幸福作為目的是追求不到的,幸福是投身於一樁你所熱愛的較大事務的副産品,而時賢們鼓吹追逐幸福、直奔主題。既然以為幸福是副産品,為何在討論副産品的專著中割捨這一章呢?因為人類文明已成為本書中與副産品雙峰並峙的主題之一,而幸福與文明的討論不好連接。其實“幸福是副産品”的命題將極大地擴展透視副産品的視角。但思考這一命題必將走嚮另一維度,太寬的擴展將帶來整體駕馭上的艱難,故暫時割捨。
如是,終進入寫作的隻有六章。
寫作本書的念頭始於十年前,而為之取名頗費躊躇,屢屢更改後在全書即將脫稿時纔想定。好在終的名稱尚屬滿意, 它簡潔明瞭地道齣本書之核心思想。一位早,當然也必然是隨著敝人寫作的進展斷斷續續地讀到拙作的朋友,曾詫異這些章節的內容為何要歸結到“副産品”。於是在我將後一章傳給他後,有瞭下麵的對話:
筆者:你現在能接受這本書的題目《文明是副産品》嗎?
友人:我可以接受“某些文明是副産品”,不過這個題目就沒有衝擊力瞭。
筆者:你說說哪些文明是“産品”,即目的性産物。這是圍繞我這本書的本質的討論。
友人:像長城、蘇伊士運河、登月計劃這樣的目的性行為,也許不能和文字的發明等量齊觀,但也大大改變瞭人類文明的進程,它們顯然不是副産品。
我以為他的說法對“文明是副産品”的命題不構成緻命的挑戰。其一,長城的修建是2500 年前的事情,蘇伊士運河與登月更屬晚近的事情,而農業的起源迄今已有一萬年,文字的起源也要比修建長城早很多。就是說,文明不是起於這些“産品”。其二,這三件“産品”並未“大大地改變文明的進程”。長城甚至未能有效地保護農業民族。就是說,“産品”不是人類文明賴以建立的重要支柱。它們對人類生存方式的影響甚至不如晚近發明的青黴素,而後者恰恰也是副産品。其三,世間純粹的事物少之又少。徹底推行計劃經濟的社會中不會一丁點市場經濟的成分都沒有;典型的市場經濟的國傢中也不可能沒有政府的計劃,市場管不瞭航運的燈塔,遑論更大的公益設置。但這些並不純粹的構成絲毫不影響我們區分和稱呼二者為計劃經濟社會和市場經濟社會。同理,文明的構成中包含的目的性産物不影響“文明是副産品”的判定,因為構成文明之起源和支點的農業、文字等,均為副産品,且今天諸多偉大的科技發明常常依然是副産品。筆者的思路異常簡單:目的性行為的結果必在意料之中,意料之中的成果的開創性有限,難以成為文明的發軔和轉摺點。
其實拙作的後一章,已經對“文明是副産品”的命題做過辯護。但筆者預感會有朋友絕難接受。而沒有論敵的自辯是狹窄和蒼白的。故在這篇後記的後,也是全書終結處,開個話頭,期待圍繞這一命題的爭論。
陳心想、田方萌先生閱讀過全部書稿,提齣瞭很多中肯的意見。易中天先生指正瞭第一章中的兩點錯誤。劉馳先生指正瞭四、五、六章中的一些錯誤。梁誌平、陳嘉映、辛德勇、唐曉峰、李零先生閱讀部分章節後給予筆者熱情鼓勵。覃田甜、儲卉娟、杜梁為編輯本書付齣瞭辛勤的勞動。在此一並感謝。
鄭也夫
2015 年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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