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30
1. 云集海内外两岸三地23位名家大师的39篇经典文章,以散文为经,讲述读书、卖书、藏书。名家名作荟萃,尽显人文之美。读文章就是读生活、读文化,就是读人生。
2.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中国独具影响力学者之一钱理群为万千读者度身甄选;既囊括常见的关于亲情的名作,也选采了许多不见录于一般选本的遗珠。专业眼光,菁华品质。
3. 选文内容广泛,重描述不重概括;文章挥洒自如,妙趣横生;篇幅适中,随读随止。用更少的时间阅读更经典的文字,过更从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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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书中作者大都浸淫汉语写作数十年乃至一生,他们通晓汉语音韵节律,精通遣词造句。阅读这些文字,对提升美学鉴赏、提高写作都大有益处。
6. 书中尚在版权期内的文章,除个别作家作品外,所选文章均获得作者或版权继承人的合法授权,从而保证了选文完整性、quan wei性。
7. 不仅适合成人、本专科院校学生提高文学、文化素养阅读,更可作为初高中学生课外阅读之用,更可作为馈赠礼品。
8. 全书风格明快,富于变化;内外双封设计,采用烫、印、专色多种工艺;排版考究、舒阔; 147×210mm小开本,方便携带;内文选取80g高阶米白胶板纸,字迹清晰,不伤眼。
《父父子子》一书由钱理群选编,收录了朱自清、丰子恺、周作人、鲁迅、傅雷等23位大家描写的“人生里基本的事实,单纯的,普遍的,平庸的,近人情的经验”,39篇关于亲子之情、母爱天性、师长观念和“爱”的哲学“的“人伦”题材作品,既“真”且“纯”,不仅表现了真挚的亲子之爱,尊父之情,而且有着相当深广的历史、文化内涵,也包含了对于文学艺术本质的思考与感悟。
钱理群
1939-
生于重庆,祖籍浙江杭州。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具有影响力的人文学者之一。
曾任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导,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
他以对20世纪中国思想、文学和社会的精深研究,特别是对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历史与精神的审察,得到海内外学界的重视与尊重,被认为是当代中国知识分子的标志性人物。
代表作品丨《心灵的探寻》《周作人传》《1948:天地玄黄》等。
目 录
contents
|再 记|
| 序 |
|附 记|
|导 读|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 ◎ 鲁迅| 001
祖先崇拜 ◎ 周作人 | 014
关于《我的儿子》的通信 ◎ 胡适 | 017
小孩的委屈 ◎ 周作人 | 023
《二十四孝图》 ◎ 鲁迅| 025
家庭为中国之基本 ◎ 鲁迅| 032
家之上下四旁 ◎ 周作人 | 034
家 ◎ 方令孺 | 042
论莲花化身 ◎ 聂绀弩| 045
家长 ◎ 李健吾| 048
无家乐 ◎ 冰心 | 052
啊,你盼望的那个原野 ◎ 严文井| 057
寄小读者 ◎ 冰心| 064
我的祖母之死 ◎ 徐志摩 | 069
背影 ◎ 朱自清| 085
崇高的母性 ◎ 黎烈文| 088
芭蕉花 ◎ 郭沫若| 096
怎样做母亲 ◎ 聂绀弩| 100
我的母亲 ◎ 老舍| 114
母亲的记忆 ◎ 孙犁| 121
若子的病 ◎ 周作人| 124
一个人在途上 ◎ 郁达夫| 128
给我的孩子们 ◎ 丰子恺| 136
儿女 ◎ 丰子恺| 140
作父亲 ◎ 丰子恺| 144
做了父亲 ◎ 叶圣陶| 148
儿女 ◎ 朱自清| 153
儿女 ◎ 王力| 161
孩子 ◎ 梁实秋| 166
给一个喜欢骑马的女孩 ◎ 秦牧| 170
风筝 ◎ 鲁迅| 179
颓败线的颤动 ◎ 鲁迅| 182
老实说了吧 ◎ 刘半农| 186
“老实说了”的结束 ◎ 刘半农| 190
何必 ◎ 周作人| 196
谢本师 ◎ 章太炎| 199
“谢本师” ◎ 周作人| 201
“谢本师” ◎ 秦牧| 203
|编辑附记| ◎ 206
无家乐
冰 心
家,是多么美丽甜柔的一个名词!
征人游子,一想到家,眼里会充满了眼泪,心头会起一种甜酸杂糅的感觉。这种描写,在中外古今的文里,不知有多少,且不必去管它。
但是“家”,除开了情感的分子,它那物质方面,包罗的可真多了:上自父母子女,下至鸡犬猫猪;上自亭台池沼,下至水桶火盆,油瓶盐罐,都是“家”之一部分,所以说到管家,哪一个主妇不皱眉?一说到搬家,哪一个主妇不头痛?
在下雨或雨后的天,常常看见蜗牛拖着那粘软的身体,在那凝涩潮湿的土墙上爬,我对它总有一种同情,一番怜悯!这正是一个主妇的象征!
蜗牛的身体,和我们的感情是一样的,绵软又怯弱。它需要一个厚厚的壳常常要没头没脑的钻到里面去,去求安去取暖。这厚厚的壳,便是由父母子女,油瓶盐罐所组织成的那个沉重而复杂的家!结果呢,它求安取暖的时间很短,而背拖着这厚壳,咬牙蠕动的时候居多!
新近因为将有远行,便暂时把我的家解散了,三个孩子分寄在舅家去,自己和丈夫借住在亲戚或朋友的家中,东家眠,西家吃,南京,上海,北平的乱跑,居然尝到了二十年来所未尝到的自由新鲜的滋味,那便是无家之乐。
古人说“无官一身轻”,这人是一个好官!他把做官当做一种责任,去了官,卸了责任,他便一身轻快,羽化而登仙。我们是说“无家一身轻”,没有了家,也没有了责任,不必想菜单,不必算账,不必洒扫,不必……哎哟,“不必”的事情就数不清了。这时你觉得耳朵加倍清晰,眼睛加倍发亮,脑筋加倍灵活,没事想找事做。
于是平常你听不见的声音,也听见了;平常看不出颜色,也看出了;平常想不起的人物和事情,也一齐想起了;多热闹,多灿烂,多亲切,多新鲜!
这次回到南京来,觉得南京之秋,太可爱可怜了,天空蓝得几乎赶得上北平,每天夜里的星星和月亮,都那么清冷晶莹的,使人屏息,使人低首。早晨起来,睁眼看见纱窗外一片蓝空,等不了扣好衣纽,便逼得人跑到门外去。在那蒙着一层微霜的纤草地上,自在疏慵的躺着十几片稀落的红黄的大枫叶,垂柳在风中快乐的摇曳,池里的凤尾红鱼在浮萍中间自由唼喋着,看见人来,泼剌地便游沉下去了。
这一天便这样自由自在的开始。
我的朋友们,都住在颐和路一带,早起就开始了颐和路的巡礼,为着访友,为着吃饭,这颐和路一天要走七八遭。我曾笑对朋友说,将来南京市府要翻修颐和路的时候,我要付相当的修理费的,因为我走的太多了。
朋友们的气味,和我大都相投,谈起来十分起劲,到了快乐和伤心时候,都可以掉下眼泪,也有时可以深到忍住眼泪。本来么,这八九年来世界,国家,和个人的大变迁,做成了多少悲欢离合的事情,多少甜酸苦辣的情感。这九年的光阴,把我们从“蒙昧”的青春,推到了“了解”的中年,把往事从头细说,分析力和理会力都加强了,忽然感到了九年前所未感觉到的悲哀和矛盾——但在这悲哀和矛盾中,也未尝没有从前所未感觉到的宁静和自由。
谈够了心,忽然想出去走走,于是一窝蜂似的又出去了。我们发现玄武湖上,凭空添出了几个幽静清雅的角落,这里常常是没有人,或者是一两个无事忙的孩子,占住这小亭或小桥的一角。这广大的水边,一洗去车水船龙的景象,把晴空万里的天,耀眼生花的湖水,浓纤纤的草地,静悄悄的楼台,都交付了我们这几个闲人。我们常常用宝爱珍惜的心情走了进来,又用留恋不舍的心情走了出去。
不但玄武湖上多出许多角落,连大街上也多出无数五光十色,炫目夺人的窗户。好久不开发家用了,仿佛口袋里的钱,总是用不完,于是东也买点,西也买点,送人也好,留着也好,充分享受了任意挥霍的快感。当我提着,夹着,捧着一大堆东西,飘飘然回到寓所的时候,心中觉得我所喜欢的不是那些五光十色的糖果,乃是这糖果后面一种挥霍的快乐。
还有种种纸牌戏:十年前我是决不玩的,觉得这是耗时伤神的事情。抗战以后,在寂寞困苦的环境中,没有了其他户外的娱乐,纸牌就成为唯一的游戏。到了重庆,在空袭最猛烈的季节,红球挂起,警报来到,把孩子送下防空洞,等待紧急警报的时间也常常摊开纸牌,来松弛大家紧张的心情。但那还是拿玩牌当作一种工具,如平常大学教授之“卫生牌”,来调和实验室里单调的空气。这次玩牌却又不同了,仿佛我是度一种特别放纵的假期,横竖夜里无须早睡,早晨无须早起,想病就病,想歇就歇,于是六七天来,差不多天天晚上有几个朋友,边笑边谈,一边是有天没日的玩着种种从未玩过的纸牌花样。
这无家之乐,还在绵延之中,我们还在计算着在远行之前,挤出两三天去游山玩水……但我已有了一种隐隐寂寞的感觉!记得幼年在私塾时期,从年夜晚起,锣鼓喧天的直玩到正月十五,等到月上柳梢,一股寂寞之感,猛然袭来,真是“道场散了”!一会儿就该烧灯睡觉,在冷冷的被窝中,温理这十五天来昏天黑地的快乐生涯,明天起再准备看先生的枯皱无情的脸,以及书窗外几枝疏落僵冷的梅花。
上帝创造蜗牛时候,就给它背上一个厚厚的壳,肯背也罢,不肯背也罢,它总得背着那厚壳在蠕动。一来二去的,它对这厚壳,发生了情感。没有了这壳,它虽然暂时得到了一种未经验过的自由,而它心中总觉得反常,不安逸!
我所要钻进去的那一个壳,是远在海外的东京。和以前许多的壳一样,据说也还清雅,再加上我的稳静的丈夫,和娇憨的小女,为求安取暖,还是不差!
是壳也罢,不是壳也罢,“家”是多么美丽甜柔的一个“名词”!
一九四六年十月廿日,南京颐和路
(选自《冰心文集》第3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4年版)
|再 记|
转眼间,十三年过去了。眼看复旦大学版“漫说文化丛书”售罄,“领读文化”的康君再三怂恿,希望重刊这套很有意义的小书。
只要版权问题能解决(此次重刊,删去个别版权无法落实的),让旧书重新焕发青春,何乐而不为?更何况,康君建议请专业人士朗读录音,转化为二维码,随书付印,方便通勤路上或厨房里忙碌的诸君随时倾听。
某种意义上,科技正在改变国人的阅读习惯,一个明显的例子,便是“听书”成了时尚。对于传统中国文人来说,这或许是一种新的挑战。可对于现代中国散文来说,却是歪打正着。因为,无论是胡适的“国语的文学,文学的国语”,还是周作人的“有雅致的白话文”,抑或叶圣陶的主张“作文”如“写话”,都是强调文字与声音的紧密联系。
不仅看起来满纸繁花,意蕴宏深,而且既“上口”,又“入耳”,兼及声调和神气,这样的好文章,在“漫说文化丛书”中比比皆是。
如此说来,“旧酒”与“新瓶”之间的碰撞与对话,很可能产生绝妙的奇幻效果。
2018年3月21日于京西圆明园花园
|序|
陈平原
据说,分专题编散文集我们是始作俑者,而且这一思路目前颇能为读者接受,这才真叫“无心插柳柳成荫”。当初编这套丛书时,考虑的是我们自己的趣味,能否畅销是出版社的事,我们不管。并非故示清高或推卸责任,因为这对我们来说纯属“玩票”,不靠它赚名声,也不靠它发财。说来好玩,最初的设想只是希望有一套文章好读、装帧好看的小书,可以送朋友,也可以搁在书架上。如今书出得很多,可真叫人看一眼就喜欢,愿把它放在自己的书架上随时欣赏把玩的却极少。好文章难得,不敢说“野无遗贤”,也不敢说入选者皆“字字珠玑”,只能说我们选得相当认真,也大致体现了我们对20世纪中国散文的某些想法。“选家”之事,说难就难,说易就易,这点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记得那是1988年春天,人民文学出版社约我编林语堂散文集。此前我写过几篇关于林氏的研究文章,编起来很容易,可就是没兴致。偶然说起我们对20世纪中国散文的看法,以及分专题编一套小书的设想,没想到出版社很欣赏。这样,1988年暑假,钱理群、黄子平和我三人,又重新合作,大热天闷在老钱那间10平方米的小屋里读书,先拟定体例,划分专题,再分头选文;读到出乎意料之外的好文章,当即“奇文共欣赏”;不过也淘汰了大批徒有虚名的“名作”。开始以为遍地黄金,捡不胜捡;可沙里淘金一番,才知道好文章实在并不多,每个专题才选了那么几万字,根本不够原定的字数。开学以后又泡图书馆,又翻旧期刊,到1989年春天才初步编好。接着就是撰写各书的前言,不想随意敷衍几句,希望能体现我们的趣味和追求,而这又是颇费斟酌的事。一开始是“玩票”,越做越认真,变成撰写20世纪中国散文史的准备工作。只是因为突然的变故,这套小书的诞生小有周折。
对于我们三人来说,这迟到的礼物,最大的意义是纪念当初那愉快的学术对话。就为了编这几本小书,居然“大动干戈”,脸红耳赤了好几回,实在不够洒脱。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点好笑。总有人问,你们三个弄了大半天,就编了这几本小书,值得吗?我也说不清。似乎做学问有时也得讲兴致,不能老是计算“成本”和“利润”。惟一有点遗憾的是,书出得不如以前想象的那么好看。
这套小书最表面的特征是选文广泛和突出文化意味,而其根本则是我们对“散文”的独特理解。从章太炎、梁启超一直选到汪曾祺、贾平凹,这自然是与我们提出的“20世纪中国文学”概念密切相关。之所以选入部分清末民初半文半白甚至纯粹文言的文章,目的是借此凸现20世纪中国散文与传统散文的联系。鲁迅说五四文学发展中“散文小品的成功,几乎在小说戏曲和诗歌之上”(《小品文的危机》),原因大概是散文小品稳中求变,守旧出新,更多得到传统文学的滋养。周作人突出明末公安派文学与新文学的精神联系(《杂拌儿跋》和《中国新文学的源流》),反对将五四文学视为欧美文学的移植,这点很有见地。但如以散文为例,单讲输入的速写(Sketch)、随笔(Essay)和“阜利通”(Feuilleton)固然不够,再搭上明末小品的影响也还不够;魏晋的清谈,唐末的杂文,宋人的语录,还有唐宋八大家乃至“桐城谬种选学妖孽”,都曾在本世纪的中国散文中产生过遥远而深沉的回音。
面对这一古老而又生机勃勃的文体,学者们似乎有点手足无措。五四时输出“美文”的概念,目的是想证明用白话文也能写出好文章。可“美文”概念很容易被理解为只能写景和抒情;虽然由于鲁迅杂文的成就,政治批评和文学批评的短文,也被划入散文的范围,却总归不是嫡系。世人心目中的散文,似乎只能是风花雪月加上悲欢离合,还有一连串莫名其妙的比喻和形容词,甜得发腻,或者借用徐志摩的话:“浓得化不开”。至于学者式重知识重趣味的疏淡的闲话,有点苦涩,有点清幽,虽不大容易为入世未深的青年所欣赏,却更得中国古代散文的神韵。不只是逃避过分华丽的辞藻,也不只是落笔时的自然大方,这种雅致与潇洒,更多的是一种心态、一种学养,一种无以名之但确能体会到的“文化味”。比起小说、诗歌、戏剧来,散文更讲浑然天成,更难造假与敷衍,更依赖于作者的才情、悟性与意趣——因其“技术性”不强,很容易写,但很难写好,这是一种“看似容易成却难”的文体。
选择一批有文化意味而又妙趣横生的散文分专题汇编成册,一方面是让读者体会到“文化”不仅凝聚在高文典册上,而且渗透在日常生活中,落实为你所熟悉的一种情感,一种心态,一种习俗,一种生活方式;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借此改变世人对散文的偏见。让读者自己品味这些很少写景”也不怎么“抒情”的“闲话”,远比给出一个我们认为准确的“散文”定义更有价值。
当然,这只是对20世纪中国散文的一种读法,完全可以有另外的眼光另外的读法。在很多场合,沉默本身比开口更有力量,空白也比文字更能说明问题。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我们淘汰了不少名家名作,这可能会引起不少人的好奇和愤怒。无意故作惊人之语,只不过是忠实于自己的眼光和趣味,再加上“漫说文化”这一特殊视角。不敢保证好文章都能入选,只是入选者必须是好文章,因为这毕竟不是以艺术成就高低为惟一取舍标准的散文选。希望读者能接受这有个性有锋芒因而也就可能有偏见的“漫说文化”。
1992年9月8日于北大
|附 记|
旧书重刊,是大好事,起码证明自己当初的努力不算太失败。十五年后翩然归来,依照惯例,总该有点交代。可这“新版序言”,起了好几回头,全都落荒而逃。原因是,写来写去,总摆脱不了十二年前那则旧文的影子。
因为突然的情事变故,这套书的出版略有耽搁——前五本刊行于1990年,后五本两年后方才面世。以当年的情势,这套无关家国兴亡的“闲书”,没有胎死腹中,已属万幸。更让我们感到欣慰的是,这十册小书出版后,竟大获好评,获得首届(1992)新闻出版署直属出版社优秀图书选题一等奖。我还因此应邀撰写了这则刊登在1992年11月18日《北京日报》上的《漫说“漫说文化”》。此文日后收入湖南教育出版社版《漫说文化》(1997)和北京大学出版社版《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三人谈·漫说文化》(2004),流传甚广。与其翻来覆去,车轱辘般说那么几句老话,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引入这则旧文,再略加补正。
丛书出版后,记得有若干书评,多在叫好的同时,借题发挥。这其实是好事,编者虽自有主张,但文章俱在,读者尽可自由驰骋。一套书,能引起大家的阅读兴趣,让其体悟到“另一种散文”的魅力,或者关注“日常”与“细节”,落实“生活的艺术”,作为编者,我们于愿足矣。
这其中,惟一让我们很不高兴的是,香港勤+缘出版社从人民文学出版社购得该丛书版权,然后大加删改,弄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刚出了一册《男男女女》,就被我们坚决制止了。说来好笑,虽然只是编的书,也都像对待自家孩子一样,不希望被人肆意糟蹋。
也正因此,每当有出版社表示希望重刊这套丛书时,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保持原貌。因为,这代表了我们那个时候的眼光与趣味,从一个侧面凸现了神采飞扬的八十年代,其优长与局限具有某种“史”的意义。很感谢复旦大学出版社,除了体谅我们维护原书完整性的苦心,还答应帮助解除人文版印刷不够精美的遗憾。
2005年4月13日于京西圆明园花园
|导 读|
钱理群
“人伦”大概要算是中国传统文化及传统文学中的“拿手好戏”,这是有确论的,其大有文章可做也是不言而喻的。而我们要讨论的,却是中国现代文化与现代文学(散文)中的“人伦”,这就似乎有些麻烦,提笔作文章,也颇费踌躇了。这使我想起了徐志摩先生曾经提过的一个问题:“我们姑且试问,人生里最基本的事实,最单纯的,最普遍的,最平庸的,最近人情的经验,我们究竟能有多少把握,我们能有多少深彻的了解?”他是有感而发的:人的感情世界曾经一度被划为现代文化与现代文学的禁区;而“人伦”领域,是尽由感情支配,最少理性成分的,这里所发出的全是纯乎天机,纯乎天理,毫不掺杂人欲、世故或利害关系于其间的叫声。人伦之情是徐志摩所说的“人生里最基本的事实,最单纯的,最普遍的,最平庸的,最近人情的经验”,它也就愈遭到人为的排斥。在一些人看来,“人伦”问题在中国传统文化与文学中占据特殊重要的位置,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与文学的历史对立物的现代文化与文学就必须将“人伦”摒除于“国门之外”,这叫作“反其道而行之”。一个最典型的例子:收入本集的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因为抒写了父子之情,在选作中学语文教材时,竟多次遭到“砍杀”的厄运。但世界上的事情也确实不可思议:在现代散文中,朱先生的《背影》恰恰又是知名度最高者中的一篇,至少我们这样年纪的知识分子就不知被它“赚”过多少回眼泪。可见人情毕竟是砍不断的;特别是人伦之情,出于人的天性,既“真”且“纯”,具有天生的文学性,这其实是一种内在的本质的沟通,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摒弃了人伦之情,也就取消了文学自身。
说到现代文化与文学,这里似乎有一个可悲的历史的误会:现代文化与文学之于传统文 父父子子:喊你只需要两个字,懂你却用了一生(漫说文化有声朗诵系列) 下载 mobi epub pdf txt 电子书 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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