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2-20
青春是一場大雨,即使感冒瞭,還盼望迴頭再淋一次。微酸裊裊寫給所有少女和自己的成長告白書,美不過初相見,薄荷微光少年時,年少的時候誰沒做過幾件蠢事,誰沒因為奇奇怪怪的理由喜歡過一個人、討厭過一個人或者崇拜過一個人呢?
少女駱桑桑是一個善良正直的胖姑娘,她有一個偉大的肌肉爸爸和睡衣媽媽,讓她在動蕩敏感的青春期裏健康的長大。親密好友顧安藍懷著叵測的心機接近利用她,懷揣著異樣情愫的少年林天恩以及總於微處給予鼓勵和安慰的左佑慈和夏薇,他們都是桑桑青春裏重要的人。
他們給予她成長的勇氣和力量,帶領她穿越荊棘,學會寬容,學會成長與愛。
80後青春校園金牌寫手,專欄作傢。 《花火》人氣寫手,三年來,每期文章票數從未下過前三,有著超高的人氣和固定的讀者群。
文風清新活潑,美好動人。熱愛永不褪色的青春,迷戀所有美好的細枝末節。
已齣版:
《櫻花落海洋I》、《櫻花落海洋II》、《天空不要為我掉眼淚》、《是你路過我的傾城時光》、《半夏錦年》、《你的世界讓你擁有》。
今天看瞭微博纔知道,原來很多人和我一樣,心裏一直有一本叫薄荷微光少年時的書,原來很多人和我一樣,都沒有看到最後的大結局,我們都不知道,洛桑桑,林天恩,顧安藍,他們之間怎麼樣瞭,發生瞭什麼,還有那個我惦記的左佑慈。
——微博讀者
那個時候的我心裏一直住一個小青菜,沒有結局的小青菜。年少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美不過初相見,薄荷微光少年時。
——微博讀者
希望你可以在青春裏遇到一個他,予你溫暖和愛,予你青春裏驕傲的時光。
----讀者
楔子
第一章:歲月長,春衫薄
第二章:嫉妒是梅子,難吃得要死
第三章:爛漫春光中,有一個美少年踏著一地陽光而來
第四章:丟人不要緊,站起來拍拍屁股又是一個好漢
第五章:他的白背心,在風裏被吹歪瞭的樣子,很美好
第六章:所有的悲傷都是有期限的,過瞭那個期限就不會再悲傷瞭
第七章:鋪天蓋地都是鋒利的匕首,我往哪躲都是疼痛
第八章:如此情深,卻難以啓齒
第九章:我曾經堅定不移的信念,如今一秒鍾就崩落瞭
第十章:原來喜歡和體重是無關的,同樣討厭也和體重無關
第十一章:愛嗎?不愛嗎?
第十二章:陽光猛烈,平靜易碎
第十三章:我願與你再次相逢
後記
第一章歲月長 春衫薄
我叫駱桑桑——肌肉男爸爸說,我的“桑”,是那個“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桑”。
我學瞭很多年語文,也沒搞明白自己的名字和這句成語之間有什麼內在關係,但我覺得這麼介紹挺好,顯得自己特有文化,特有韻味。
後來,我這麼嚮林天恩介紹自己的時候,他擠眉弄眼地說:“那你該叫駱桑啊,而不是駱桑桑……噢,我懂瞭,因為你的體型一棵桑樹代錶不瞭,得兩棵。”
“這裏的桑榆,是指日落處,文盲!”這麼說話的林天恩,他不挨揍誰挨揍?我當場揍得他直“嗷嗷嗷”。
沒錯,彼時的駱桑桑是個小女胖子,可——那又怎樣?
我渾然不覺自己的胖有什麼問題,還覺得自己非常可愛動人。因為肌肉男爸爸總是說“我的囡囡是全世界最美麗最美麗的小公主”,現在想想他這樣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式的贊美實在惡心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可當初就是這位一站齣來就可以把小孩子嚇哭的可怕肌肉男,用他惡心死人不償命的贊美,把我從一瓶罐裝可樂催眠成有婀娜麯綫的瓶裝可樂——大瓶傢庭裝那種。再不成,他就會說熊貓京京可愛吧?我的囡囡比京京還要可愛!
所以,那時候我是一個自信心爆棚的小女胖子,誰要是多看我兩眼,我就疑心對方暗戀我,然後抄滿滿幾頁警示名言在筆記本上——若是有誰對我起瞭“邪念”來告白,我便可對他曉以大義——當然,這些東西我從來就沒有用到過。
我整個初中時光裏唯一碰到過一個疑似喜歡我的人,好像是心理有點殘缺的。他沒有嚮我告白,而是每次看到我的時候就陰陽怪氣地笑。後來有一次我去倒垃圾,他就把我堵在垃圾箱旁的角落裏,然後猛地拉開他的長外套,露齣他肋骨一根一根畢露的、小小的、瘦弱的身體。我發誓,其實除瞭一片白花花的肉之外我什麼都沒有看見,可是那時纔十二歲的我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我嚇壞瞭,用力推開他抱著腦袋一路哭迴瞭傢。
後來,還是肌肉男爸爸幫我擺平瞭這件事。第二天,他陪我到學校,然後去那個男生班的教室把男生喊齣來,凶神惡煞地瞪著男生說,駱桑桑是我女朋友,你小子以後再敢欺負她——說著,就揮瞭揮他和那個男生頭一樣大的拳頭,非常具有威嚇力。那個男生嚇得臉色蒼白,緊貼著牆壁一句話都說不齣來。
我像一隻有主人罩著的小狗一樣趾高氣揚起來。後來,那個男生一看到我就迅速地低下頭貼著牆走路。再後來,沒過多久,男生就因為用小刀片劃傷瞭同學而被迫轉學瞭。
雖然那時候我是一隻不起眼的球,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卻是整個學校最漂亮的女生。她叫顧安藍,是我們學校的校花。
你一定也見過顧安藍這樣的女孩子吧。每個學校裏,甚至每個班裏都會有一兩個顧安藍,她們溫柔純良、笑容甜美,說話總是細聲細氣。在我們都還不懂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年紀時,就已經有男生前赴後繼地遞字條給她,或者放學後等在教室門口,或者站在人群之外假裝不在意地瞥上一眼,甚至故意拉她的頭發說她不愛聽的話,惹她生氣惹她討厭。
而這樣的“顧安藍們”,理所當然也容易受到部分女生的排擠。那時候,我的好朋友顧安藍,亦是如此。班裏那個個頭最高的莊藺就很看不慣顧安藍,她說顧安藍渾身透著一股假勁、不利索。可是,在我眼裏,那時的顧安藍就像動畫片裏的花仙子一樣美好。她那麼漂亮,成績好,性格又很溫順,即使有時誰和她故意使壞,她都不懂得反抗保護自己。所以每每這個時候,以守護她的勇敢騎士自居的我就蹦瞭齣來。顧安藍有事,我總是第一個蹦齣來的,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也無比堅信如果有一天我有事,顧安藍也一定一定會第一個站齣來。
她可能保護不瞭我,可是這樣的友情就足夠讓人勇氣倍增。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們是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的——這是我信仰一般堅定的信念。
雖然顧安藍是我們整個年級最漂亮的女生,可是那時候最齣風頭的人卻是隔壁班的夏薇。
夏薇也是漂亮的,但她和顧安藍柔得像水一樣的性格截然不同,她風風火火,衝動起來像個火箭筒似的,傻氣起來又有些“二”,憨直如一個清新脫俗的二百五。
那時候年少不懂事,傢境不錯的夏薇的虛榮心和我盲目的自信心一樣爆棚,特彆喜歡炫耀。每周四、周五可以穿便服上課的時候,她總是一身商場專櫃的品牌衣裙,秒殺像我這種在外形上有所缺憾,在穿著上又極為低調樸素的女生。她從我們中間走過時,活像一隻天鵝路過雞群一般下巴微揚,步態輕盈。
有一天,我和顧安藍在走廊裏看到夏薇的時候她又在顯擺,還特意跑過來對我們說:“我老叫我爸爸不要亂花錢,可他又給我買瞭件史奴比的連衣裙,還挺卡哇伊的吧。”
我瞄瞭眼:果然很卡哇伊,粉白兩色的連衣裙上有史奴比狗頭若乾。
顧安藍溫柔地笑,還附和她說:“是呀,這裙子顔色真好看。”
我就沒那麼有涵養瞭,勉強忍著沒當麵羞辱她,白眼卻快翻到瞭天靈蓋上。我心想:你夏薇就是一隻招搖又膚淺的小妖精,還比不上顧安藍一個手指頭呢。哼,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
第二天,我穿瞭一件純白T恤,然後特意和顧安藍手牽手地從夏薇班級前麵經過瞭好幾次,好讓夏薇看清我身上的衣服。
在我第三次經過的時候,夏薇終於看到瞭我和我的衣服,她指著我的衣服說不齣話來——我在那件純白T恤上畫滿瞭Nike、Adidas還有其他在那時的我看來是“名牌”的LOGO。現在想想都覺得那天的自己真是拉風極瞭,全世界就隻有我有那件頂級“名牌”。
夏薇再“二”,也知道我這是在諷刺她,她默不作聲,臉色跟走馬燈似的變幻。那天之後,她再也沒有在我和顧安藍麵前顯擺過她的名牌。
我就是穿著這件拉風的LOGO衫遇見林天恩的。
吃過晚飯到夜自修之前的這一段時間,是我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在食堂吃瞭飯以後又去學校外麵的小吃攤買瞭兩個水汽包、四個煎餃,還有一袋牛肉乾,然後和顧安藍手拉手一搖一晃地招搖過市。
很久很久之後,當我再迴頭翻我那時的照片時,我纔赫然發現那時的自己站在一米六三,但是體重不足八十斤的顧安藍身邊時,珠圓玉潤得就像一個龐然大物。
也許你會覺得我憨態可掬,也許你會覺得我天真可愛——可是,那些真的和漂亮無關。但是那時候的我一絲一毫都未覺得自己輸顧安藍半分,雖然我真心誠意地覺得她漂亮,真心誠意地喜歡她,但我總覺得,就像小青菜和大雞腿一樣,大雞腿雖然好吃得讓人流口水,可是小青菜也有小青菜的美好,小青菜在田野裏的時候多麼搖曳多姿。雖然小青菜不好吃,可是它富含多麼多維生素。有人喜歡大雞腿,可是有更多的人喜歡小青菜,而且所有人都離不開小青菜。
肌肉男爸爸就總是說,我的桑桑是這個世界上最水靈的小青菜!當然,以上“大雞腿小青菜”的理論也是他告訴我的。所以,作為一棵朝氣蓬勃的小青菜,我是多麼快樂又有活力,自信心滿滿。
現在想來,我有多麼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個審美趣味異常的老爸,還有自己那時過分良好的自我感覺以及年少無知,那些粗大的神經讓駱桑桑快快樂樂地長大,沒有被那些摺磨人的自卑憂鬱占滿整段青春時光。所以那時我每次和顧安藍經過籃球場的時候,總是暗暗有一種“嬌艷無敵姐妹花”閃亮登場的感覺,並且幻想齣來的畫麵總是光綫朦朧,帶著PS過後不真實的美感,一點也沒有考慮過當時籃球場上各位少年的心情——尤其是那些想靠近顧安藍,但是望著和她形影不離的我,硬生生卻步的多情少年郎。
“那個頭上有個饅頭的同學,你的T恤很拉風呀,哪裏買的?”走近一點看,又驚訝地“咦”瞭一聲,“是畫的呀。”——這便是林天恩初次登場的開場白。
當他說到“那個頭上有個饅頭的同學”時,駱桑桑小朋友憤怒地扭過頭去,看到的是一個嘴巴周圍還有血跡、右鼻孔裏塞瞭一團棉花的矬樣少年。
據說,年僅十二歲的林天恩被初三的學長一胳膊肘撞歪瞭鼻子撞齣瞭鼻血,於是無所事事地在場邊看球,遠遠看到一個美女牽著一隻“桶”慢慢地走過來,一時好奇就多看瞭兩眼,然後一眼就看到瞭那隻“桶”的頭上頂瞭個奇怪的饅頭,第二眼就看到“桶”穿瞭件很有性格的T恤……這是後來,林天恩所描述的,他第一次看到我和顧安藍時的場景。
事實是我根本就沒有在頭上頂饅頭,我隻是把頭發都束到頭頂,盤成一團,然後用一個小網兜紮牢。因為顧安藍說奧黛麗?赫本的舊電影裏就有這個發型,所以我們一直把這個叫“奧黛麗?赫本頭”——纔不是饅頭!
我那時候真的殺瞭林天恩的心都有。我不顧顧安藍的勸阻,怒火萬丈地走過去,瞪著林天恩問:“你剛纔叫我什麼?”
那時候的林天恩比我還矮瞭幾厘米,又長得乾癟瘦弱,我瞪起他來真是有關公張飛威嚇小毛賊般的非凡氣勢。我不知道當時的林天恩有沒有被我嚇到,可是我想,也許我嚇到瞭他鼻孔裏的棉花球,因為它不知為何忽然就掉瞭下來,然後他的鼻血,就那麼唰地落瞭下來。按我們倆當時對峙的模樣,很容易讓人臆想成是他看到貌美如花的駱桑桑,然後氣血翻湧,流鼻血瞭。
那天林天恩真的流瞭很多血,而他鼻血之洶湧也是我畢生所見之奇觀。後來我某天看到李白那首《望廬山瀑布》中“飛流直下三韆尺”時,忽然就又想起當時的情形。林天恩的鼻血就像不要錢的自來水,嘩嘩嘩地流著,看著我都覺得害怕起來。
我正想不和他一般見識,要和顧安藍快點離開的時候,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說:“同學,我有點暈……”
雖然還沒誇張到真的體力不支瞬間倒地的程度,但那天是我和顧安藍一左一右,像林天恩兩小妾似的把他攙扶到醫務室的。
顧安藍還在遲疑要不要留下來看看林天恩的情況怎麼樣,就被我一把拽迴瞭教室。反正死不瞭就是瞭,乾嗎理那種沒有品位身體孱弱的臭小子?我那可是“奧黛麗?赫本頭”,他居然能認成饅頭?!並且後來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裏,林天恩都不知悔改、孜孜不倦地把我那個發型叫饅頭。在我三令五申、再三抗議下,他終於妥協換瞭個叫法,叫——包子!
我吐血地問林天恩這有什麼差彆嗎?林天恩義正詞嚴地對我說:“有!一個有餡兒,一個沒有。”
我再次吐血,並且在很多年後,當日係韓係的打扮方式流入中國,滿大街都是那種剪一齊劉海,然後把頭發在頭頂紮成一個包包的少女時,林天恩還是會指著她們對我說:“看,駱桑桑,你們包子派後繼有人啦!”而那時候,我已經吐啊吐啊吐成習慣瞭。
因為在“危難時刻嚮他伸齣瞭熱情的援助之手”,所以,林天恩總覺得我和顧安藍是他的救命恩人。拉倒吧,其實我那時纔不想救他,若不是他直挺挺像塊砧闆一樣嚮我倒下來,我和顧安藍纔不會“伸齣援助之手”。
既然已經做瞭他的“救命恩人”那就算瞭,可怕的是每次在學校裏碰見林天恩,他總是特彆熱情地動用所有肢體語言嚮我們熱情地打招呼,再飆高四個八度喊我們的名字——“饅頭、顧安藍!”
所有的聚光燈,都會在林天恩喊我們名字的一瞬間,全部“噌”地聚集到我和顧安藍的身上。
肌肉男爸爸說,人怕齣名豬怕壯,齣名總是要付齣代價的。所以除瞭有一個小美人死黨之外,我在學校裏其實是很低調很低調很低調的。多數時候,我總是試圖將我層巒疊嶂的肥肉默默地隱藏在人群裏,總是試圖讓大傢的目光不要總是集中在我的身上,雖然我是那樣耀眼、那樣奪目……
好吧,我承認我說得有點誇張。也許我那時的心情可以用現在很流行的一句話錶述:我一直以為,隱身瞭彆人就找不到我,沒有用的,像我這樣拉風的女人,無論在哪裏,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耀眼!
可是,即使同樣是被矚目,也會是有很大不同的。有些是像身著華服的公主從盤鏇的樓梯上慢慢地走下來,高貴又美麗,有些卻是像小醜一樣露齣醜態惹人發笑。
我覺得,林天恩給我的矚目就屬於後者。我覺得他每次看到我叫我饅頭的時候,我都像一個小醜一樣可笑。可我又不好衝過去直接揍得林天恩說不齣話來,所以每每相遇都是暗吞怒火,麵目猙獰。可大條如少年林天恩,對我惱羞成怒的原因竟然一無所知。
楔 子
他恨死那條護城河瞭。
微波蕩漾的河水常年呈現齣一種墨玉般的綠色,掩蓋瞭所有罪惡,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製造齣溫柔平靜的假象。河岸兩旁長滿瞭半人高的雜草,人靠近的時候,成群的蚊蟲一哄而散。
可是雖然痛恨著、討厭著這條河流,他還是會走著走著就走到河邊,望著平靜的湖麵發呆。有時候看到淘氣、貪玩的小孩興衝衝地跑來玩水,他就站起來凶神惡煞地嚇跑他們。
他也覺得自己很幼稚。
沒有人知道他心裏的悲傷。
直到那一天。
夏天快結束的一個黃昏,他像往常一樣穿著拖鞋走在河岸邊,茂盛的雜草劃過他的小腿時微微發癢。他停下來撓瞭撓腿,突然聽到一陣隱隱的哭泣聲。
他以為是錯覺,凝神細聽,那哭聲依然綿延不絕。
心跳猛地就加快瞭——他循著哭聲找去,撥開那叢濃密的綠草,看到一個用花布包裹著的小小的人兒,朝天空踢著胖小腿和胖胳膊,臉上、身上被蚊子咬齣瞭好多包。
是個胖乎乎的小女嬰。
他抬頭望瞭望天:這是上帝送給他的天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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