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2-19
☆ ONE一个人气作者、唯美系作家张秋寒继《铅华》后又一怀旧长篇巨献,历时三年精心打造,讲述我们这个时代的阴谋与爱情。
☆ 一见倾心,扶持前行,爱成大业,这样的爱固然值得歌颂,可永垂不朽的只是很小一部分。那些狭路相逢,荒腔走板,一败涂地的爱即便真是反面教材,首先也该被翔实记载。
☆十载悲欢如梦,抚掌惊呼相语,往事尽飞烟。“不对的爱情”有很多,作者写不只是两位主人公的故事,更是生活中每一个你、每一个我的故事,荒诞却真实,平凡而深刻。
☆本书语言与故事兼备,情感与才思并举,十分耐人寻味;封面采用烫金工艺,兼具传统与时尚两种特质,能够给每一位翻开它的人带来一番新鲜的阅读体验。
年轻人陈寰在毕业期间结识了同校的校友周玺芝并很快确定了恋人的关系,毕业季的际遇让他们的故事从一开始就充满别离之意。情场如战场,十年两茫茫,其间的勾心斗角步步为营回过头去看看,不过一场云烟。至于是否爱过,彼此心中明了,也就不足为外人道。待到十年后重逢,大家笑泯恩仇,却都感慨岁月难回,虚掷了好时光。
张秋寒
男,青年作家、插画师、装帧设计师,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其作品风格典丽,富有古典美感,多见于《南风》、《意林》、《青年文摘》等期刊。曾著有长篇小说《铅华》、《白昼昙花》,随笔集《告别的话,由风转达》,短篇小说集《寂寞的女子都是旧相识》等。
第一章 尘泥渗漉
第二章 似水过石
第三章 春露华浓
第四章 鹤影流沙
第五章 月轮移去
第六章 昨日欢颜
第七章 向隅承恩
第八章 烟花当头
第九章 海上舟痕
第十章 忽如远客
大头贴上的女孩子叫周玺芝。写在纸上,很漂亮,也很大方,还带着一点从容不迫的古意。念出声也是美好的,平平仄仄,仿佛在推敲着宋人的词牌。
陈寰也没有拖她的后腿。个头,貌相,才华,各样也都是配套等称的。
女的也好,男的也好,学校这个地点也好。人和地利占尽,唯独时间不好,是毕业的那年夏天。好像冥冥之中,相识就意味着告别。
当时,物流的车停在宿舍楼前的广场上,车头的大喇叭里发出的也是苏城口音:“还有没得发货的啊,还有没得发货的啊,抓紧时间,抓紧时间。”
陈寰看钟涛还在纠结,劝道:“扔硬币吧。正面留下,反面回家。”
钟涛照做,最后是正面,便又磨叽上了:“三局两胜好了。”
陈寰笑了笑,说:“回家吧。”
他很清楚钟涛的性格,大四最后一年的最后一个月都不愿意出去实习,每天盼着家里头汇钱,收到钱如数奉献给后街的网吧。他要是不想回家,就不会提前把包裹整理得那么俏正。
陈寰说:“我下去买饭,帮你寄了吧。”
钟涛有不舍之意,陈寰说:“少跟我煽情啦,猴头和老陶马上回来,你哭给他们看吧。”
烈日当头,陈寰问物流师傅怎么不选个荫凉的地方停车,非要在广场中心蒸桑拿。“这块地方你们四面宿舍楼都能看到啊。”师傅又说,“小年轻,你马上出了校门就晓得钱难苦咯。”
陈寰刚要走,却听什么东西开裂的声音——是个女孩子装被褥的包裹撑炸了线。
“你这个袋子容量有限哎,我的乖乖,装上三床被子啊,怪不到的。”师傅说,“你搞两个袋子扎在一起没得事啊,我算你一个首重好唻。”
陈寰说:“军训的时候学校不是发过一种专门装被子的迷彩滑雪布袋子吗?”
她说找不着了。
陈寰说:“那你在这等等吧,我拿我的给你。”
陈寰走后,师傅问她:“你们是同学啊?”她说不认识,第一次见。
“那你不要搭他腔哎。”
“啊?”
“哎呦,你们还学生呢!老师没教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笑笑,用手扇风,说:“我看他不像。”
陈寰回来了,帮她理好了堆上车。
她问他吃饭了没有。陈寰笑着说:“你回家的人还怕欠我人情吗?”
她问:“你留苏城啊?”
陈寰点点头。
“男生,留下蛮好的。”她坚持请他到食堂吃个饭,“饭卡里还有几十块钱余额,赶紧用掉算了。你卡里留点钱无所谓的,以后路过学校可以进来吃个便饭,外面的饭比学校贵多唻。”
他们在小食堂点了几个菜。等菜的过程中,她自我介绍了一下。
陈寰问:“什么喜?喜欢的喜吗?”
“玉玺的玺。”
陈寰先是朦朦胧胧点点头,后来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说:“玉玺的玺怎么写来着?现在真是提笔忘字。”
周玺芝也笑他,说你真是文学院的吗,太可怕了。
她说“尔”,就是“你”去掉单人旁的那个“尔”,下面加一个玉石的“玉”。
“哦哦,你的宝玉。”陈寰这样解释。
菜来了。水芹炒香干,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外加一个排骨汤。周玺芝问服务员:“海带呢?我让排骨汤加海带的。”服务员说后厨可能忙忘记了。周玺芝说:“那你端回去,让他们加了海带再送过来。”陈寰说算了吧。周玺芝不听劝:“他们就是看你是毕业生,处处打马虎眼。好在我也是这个态度,反正要毕业的人了,也不怕得罪谁。”
陈寰问:“怎么都要回老家呢。你老家是哪里的?”
“河婴,听说过吗?”
“怎么没听说过,我有个姑姑,家就在河婴。”
“女生跟男生还是有所不同吧。女生嘛,工作大差不差就行了,以后结婚生小孩,反正都是那么一回事,求的是个安稳日子。男生在外头打拼打拼还是有必要的,不单单指赚钱哦,各方面都会有好处的。”周玺芝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低头夹菜,可又不夹走,筷子在盘子里拈来拈去。就像她这个看起来有点矛盾的人一样,有时锐利,有时柔软,有时前卫激进,有时落伍退缩。但是这些矛盾又能阴错阳差的达成和解,在她身上得以寄生。
吃完了饭,他们走到楼下,脚步都变得迟缓。
陈寰知道,他们的缘分就止于这顿饭了,他恐怕连个回请的机会都没有。他在想,是不是该要她的电话,但是“要电话”这件事向来是有着公认的深层含义的,尤其是初相识的陌生男女之间。他不清楚周玺芝心中所想,他不了解她,不排除她就是这种性格,别人稍有恩典,赶紧想法还回去,彼此不拖欠。吃饭是最省时省事的办法。他要是张嘴要电话,她会表示奇怪吗——什么?电话?或者,就是要到又如何,她是要回家的人了,她说她要回家结婚生小孩。她的未来规划得有条不紊,他何必搅乱她的秩序。
结果就什么都没讲,各自回了宿舍。这个结尾真的显得非常仓促,因而失去了美感,他们的这场际遇也就担不起“邂逅”这样华丽的词。
三天之后,陈寰不再为这个潦草的收梢感到怅惘。世上真正完美的人生初见又有多少呢,即使初见完美又能如何,还不如把好感省着点花,用来打点日后的岁月,能处处都保有一些惊喜。
自序 锦灰堆
有时候,也会想,自己真的没有做另一种人的能力吗?
打牌抽烟喝酒,应该学一学就会的。耽溺于体育频道的有形竞技与时政方面的无形竞技,似乎也不是难事。或者,娱乐的同时兼顾生财,比如那些时时刻刻都聚精会神留心着风吹草动的人们,一边手捧iPad刷着股票基金期货贵金属行情,一边问候着空气与尘埃的母亲。
可是,就是不会啊,只是低头写细小的字,像个一辈子都和针脚打交道的缝纫工。
外人更愿意把时间花在名利场的交际上,或者寻欢于温柔乡。他们从心底嫌弃这个行当的穷酸无聊,同时还逼真地自叹弗如,说:“真是耐得住寂寞啊。”
寂寞不需要忍耐,不需要捱。倘若话不说这么满,那就是——偶尔才要忍耐,才要捱。寂寞是伴侣,长期的磨合使双方具有不俗的默契度,偶然的错位才会出现“忍耐”和“捱”的局面。错位的幅度决定着或大或小的后果,这与寻常人家的饮食男女发生口角陷入冷战甚至大打出手别无二致。但多数时候,寂寞眷顾着写字的人,写字的人也迷恋着寂寞,就像男女常态的相爱。
以爱为喻实在是庸俗,好似古往今来写爱的文艺作品也在各自的时代里泛滥成灾。乐府情诗花间词,能诵能唱;传奇话本杂剧,能读能演;到了民国时期,郎情妾意的题材除了汇成风生水起的鸳鸯蝴蝶以外,更是在银幕上大行其道。
归根结底,爱是人类最朴素的理想。不得爱者,盼它光临。已得爱者,愿它常驻。
带着山高水长的期望,那些源远流长的故事都被冠以青梅竹马、破镜重圆、凤凰于飞、琴瑟和谐的面目,而对现实的疮痍有本能的抵触。像是不满《莺莺传》的遗恨哀伤,遂二次创作成花好月圆的《西厢记》。
上一部长篇小说《铅华》写成,已是七年前的事了。这一部动笔在三年前。动笔之初,我没有想到会用这么长的时间。这期间,它曾被空置很久——自我感觉需要回想写这本书的初衷,让它在逼近结局的过程中凸显,再逐渐消弭。
慢慢地,就想起来了。我最早是想写一场“不对”的爱情。说“错误的爱情”太笼统武断,它不是错,只是不那么对。对的爱情太多了,不对的爱情也多,只是看起来不值得描摹,仿佛一张曝光报废的胶片,不值得动用暗房冲洗。
一见倾心,扶持前行,爱成大业,这样的爱固然值得歌颂,可永垂不朽的只是很小一部分。那些狭路相逢,荒腔走板,一败涂地的爱即便真是反面教材,首先也该被详实记载。
这个故事说的就是后面这一种。看起来的确是不够美好,却禁不住这样的故事总是如风一样在城市里来回萦绕。
丝丝缕缕的想法,已借助每一个角色之口作了表达,再过分赘言就很无趣了。其实许多事也都是说不清楚的,模棱两可的,于是这一方戏台上,生旦净丑,各自吟唱,水袖交错,旌旗堆叠,一片乱舞纷呈。
华美的并非浓墨重彩,而是这一段最好的时光。似水流年,锦衣霓裳,付之一炬。回头看去,依稀还有愁惨的火痕。人生自然还长,步入新的阶段,祈求涅槃。只是遗民都喜爱在月下踱步并寻找,执着地幻想着暝暝的风烟消散后,依稀还能隔空看见他们曾经的王朝。
张秋寒
2017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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