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2-23
一部《傀儡戲》掀起江湖腥風血雨,風雲湧動中生長齣的綿長情緣。
本是鏡花水月雲傢嫡女的雲清歡,卻在一夜之間失去瞭所有。
嘗遍苦楚,遭受背叛,直到遇到瞭那個能讓她再次嘗試去相信的人——謝長安。
世人唾你如塵土,我必奉你上九霄。
鏡花水月雲傢嫡女雲清歡,在血月之夜受到重創,容貌永遠停留在十三歲。而後被紅蓮獄祭司幽淵攜迴紅蓮獄,改名為小銅鏡,被迫修煉一本名為《傀儡戲》的秘籍。
不甘心淪為幽淵傀儡的小銅鏡重傷齣逃,昏倒在昆侖雪山之下。被歸廬少主舒朗月發現,為瞭救她結識瞭精通醫術的謝長安。三人在小山村度過瞭一段恬淡的日子,直到幽淵再次齣現,三人被迫分開。
而謝長安其實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情報組織——修羅的主人。為瞭吞並紅蓮獄,再次與鏡相遇。經曆瞭種種之後,謝長安深深地愛上瞭深陷黑暗卻依然堅定的小銅鏡。他誓要幫小銅鏡脫離紅蓮獄,為她復仇,讓她不再無依無靠。
“鏡,你不需要做任何事,你失去的我幫你拿迴來,你想要的我雙手奉上。”修羅無蹤,地獄有門。那個滿口無賴的謝長安,說齣如此冷靜殘忍的話,像是花叢中的刀,詩句中的殺意。
病鶴齋:畢業於武漢大學,新聞係。熱愛寫作,創作總字數逾70萬字。稿件常見於《哲思》《戀戀中國風·錦色》《高考季》等。以在校生身份成為湖北衛視《非正式會談》節目組編外編劇。參與瞭“青春”“婚姻”“網絡暴力”“現代病”等二十多期的節目製作。已齣版《沉鱗》。
第一章 路遇風雪
他們都心知肚明,又都聰明得可怕,像是兩條毒蛇狹路相逢,互相吐瞭吐芯子,然後擦肩而過。
第二章 風雲暗起
你不跟我迴去,你又要去哪裏?你又能去哪裏?你本無處可棲,無處可歸。
第三章 紅蓮煉獄
在紅蓮獄,權力纔是決定生死的關鍵。你要做的不是駁迴權力所做的決定,而是要駁迴權力。
第四章 血月之夜
壞人可不會處心積慮做戲保護彆人,因為壞人,從來不想欠下莫名的債,特彆是命債。
第五章 引路之人
雛鷹從此刻開始睜開眼睛,已有颶風願為它開路。她將會是,新的引路人。
第六章 重塑聖女
我這一生,遍嘗苦楚,若真有神佛,他們理應救一救我纔對。可沒有,一刻也沒有。所以,我不信神佛。
第七章 骨塔密室
他逗她“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瞭吧”,此刻,他卻想問一問自己,謝長安,你不會喜歡上她瞭吧?
第八章 修羅主人
“我幫你除掉幽淵,讓你成為紅蓮獄真正的萬人之上。”修羅無蹤,地獄有門。
第九章 萬劫不復
我幽淵,要穿越正義與殺戮,顛覆地獄與淨土,重新定義生與死,隻為瞭讓你迴來。
哪怕我變成麵目可憎的魔鬼,也無可所謂。
第十章 人心難得
謝長安想起身材嬌小的小銅鏡握著傀儡絲的模樣,笑意又深瞭一村。他又緊接著補一句感嘆:“多麼彆緻可愛的怪物啊。”
第十一章鏡花水月
我見過瞭太多星辰,卻沒有見過一個如你一般的黑夜。
第十二章不如歸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叫小銅鏡嗎?因為你搶奪瞭我的樣貌,搶奪瞭我的身份,搶奪瞭我的名姓,你讓我成為鏡子裏的你,你讓我成為一個無名無姓的影子!”
後記·紅蓮獄教主起居手劄
第一章/路遇風雪
他們都心知肚明,又都聰明得可怕,像是兩條毒蛇狹路相逢,互相吐瞭吐芯子,然後擦肩而過。
一 “我要活。”
舒朗月跟著商隊走瞭一個多月,終於到瞭昆侖。進入昆侖山脈後雪簌簌地下著,一刻不停,仿佛天上開瞭個洞,將雲絮都漏瞭下來。
雪山的山脈沿綫,立瞭許多“神柱”,柱子頂端係著叮當作響的金鈴,懸掛著數尺長的紅色紗幔。紅色紗幔順著風的方嚮,往昆侖山山巔的紅蓮獄方嚮飄去。
朝聖跪拜的人群就沿著這條路,一步一跪往山頂的聖教而去。人群跪下的印跡很快又被新雪所覆蓋,風雪之間,隻聽到風掠過金鈴的聲響。
原本前行的商隊在這紅色紗幔前停瞭下來,商隊的領隊老吳看瞭一眼昆侖山巔漫山遍野的紅蓮,輕悠悠地嘆瞭一聲:“今年可真是大豐收啊。”邊說邊把凍得瑟瑟發抖的舒朗月請瞭下來。
老吳一拱手道:“舒公子,我們商隊就到這兒瞭。若您還想繼續往山頂朝聖就得靠您自己瞭。”
舒朗月裹瞭兩層厚厚的狐裘,整個人如同一個白色的球,隻留瞭一對亮晶晶的眼睛在外麵。同行商隊的商人曾私下議論過這個齣手闊綽的公子,原以為有錢人傢的公子都是一身銅臭,沒想到他的一雙眸子卻清亮得如同天上星辰。
舒朗月瑟瑟發抖地問:“這裏就……就是昆侖山瞭?我……我不朝聖的。你們是做什麼的?我能不能跟著你們?”
“您不朝聖來這苦寒之地做什麼?”
舒朗月抿瞭抿嘴,還是沒好意思把自己逃婚的事情說齣來。他從傢裏逃齣,也沒個目的地,隻想走到天涯海角,走到傢裏再也掌控不到他的地方。
商隊的副領隊老孫很喜歡舒朗月,他爽朗地一笑,說:“我們乾的活您可乾不瞭。”
“不可能!我肯定乾得瞭!我自小習武身體強壯得很。”舒朗月掀開瞭狐裘,拍瞭拍自己的劍,哪知道冷風猛地躥瞭進來,凍得他立刻打瞭個寒戰。
領隊老吳一下車就戴起瞭厚厚的麵罩,他也毫不避諱,直接告訴瞭舒朗月他們所乾的營生:“這不是身子強不強壯的問題,更何況您看起來也不怎麼強壯。”
“我……”
“我們來昆侖山是來挖這裏的寶貝的。”
副領隊老孫也手腳麻利地戴起瞭麵罩,更正道:“準確地說是偷挖。”
“偷挖寶貝?!”
老吳點瞭點頭,目光已經朝昆侖山那赤色的山峰上望去:“我們是來挖紅蓮迴去當藥材賣的。但這裏的百姓都信仰山頂那個教派紅蓮獄,紅蓮是他們的聖物,要是被當地人抓到偷挖紅蓮是要被活活燒死的。”
“活活燒死?挖這紅蓮做什麼?不過這麼危險的營生,還是盡早停手吧。世間這麼多賺錢的生意,何苦非要做這個?”
“我們傢做這個做瞭幾代人瞭,賺錢是一方麵,另一方麵紅蓮的確是上好的藥材,這麼好的東西不該被鎖在深山裏。紅蓮獄的人對紅蓮太看重瞭,寜願讓它爛掉也不願賣給我們,那我們就隻能自己來偷瞭。”
舒朗月望嚮那赤紅的山峰,紅蓮灼然而開,仿佛是燃燒在雪上的火,又仿佛是煉獄的入口。
舒朗月沒想到這稠艷的紅色花朵是上好的藥材,再看這一行麵容粗獷的漢子時,像是在看一行為義赴死的英雄。
此等英雄好事,怎麼能少瞭他舒朗月!
“吳哥,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這一路上承濛各位照顧,我也想齣一點兒力。”
副領隊老孫嗬嗬地乾笑瞭一聲,拍瞭拍舒朗月的肩膀說:“舒公子,你可以先去鎮上的客棧裏住幾天,好好欣賞這塞外風光,等我們忙完瞭再把您捎迴去。”
舒朗月剛想爭辯什麼,老吳就帶領著商隊,埋頭走進瞭風雪裏。
舒朗月看著進入雪山深處的商隊,心想:不就是紅蓮嗎?這漫山遍野都是紅蓮,他舒朗月還采不瞭一朵?
舒朗月和商隊分開後,特意從另一個方嚮上瞭山。但實際情況遠比舒朗月想象的艱難,雖然從半山腰開始就遍地開滿紅蓮,但他稍一靠近,就會有穿黑袍拿鐮鈎的衛教士上前嗬斥。
那鐮刀磨得鋥亮,直指舒朗月的鼻尖,仿佛下一刻就會用不敬者的鮮血澆灌這朵聖潔的紅蓮。
舒朗月想拔齣身後的劍,但看到那衛教士臉上都被風雪吹得皸裂,拔劍的手還是停瞭下來。
對著這些無辜的嘍囉,舒朗月終究是少年心性,於心不忍。他隻得將采紅蓮的事作罷,往山下走。越往山下走,紅蓮越少,直到眼前隻剩下皚皚白雪。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無能,遇到事情隻能逃避。
不想傷害任何人,也幫不瞭任何人。
就在舒朗月沮喪的一刹那,他看到山腳極其隱蔽的一處露齣一抹紅色。想不到這山腳還有一朵沒人發現的紅蓮!
舒朗月警惕地望瞭望四周,然後興奮地跑瞭過去。
當舒朗月靠近瞭纔發現那紅色不是什麼紅蓮,而是一攤血跡。血將周圍的雪洇染,染成一朵花的形狀。
而在那血跡之下,露齣一小塊口鼻,正微弱地呼吸著。
這下麵竟然還有一個人!
舒朗月趕忙把那被埋在雪裏的人挖齣來,邊挖邊跟那人說話,生怕那人失去瞭意識:“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再堅持一會兒,彆睡,彆睡!”
那人臉上的雪被拂開,竟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但她早已凍得嘴唇發紫,幾乎失去瞭所有的知覺。即使如此,少女還是本能地往雪裏縮,似乎要將自己藏得更隱蔽些。
她不是被雪崩壓住的,而是故意藏匿於此!
不過,舒朗月無暇考慮少女為何在此,他想的隻是——快點兒救她!
舒朗月自幼練武,身法驚人,隻是運氣輕輕一推,就將少女身上的雪拂淨。他將那受傷的少女抱起來時,仿佛抱住瞭一個通身冰寒的雪塊。這麼低的體溫,不消半個時辰可能就要凍死瞭。
舒朗月當機立斷,用瞭一個最笨,也最有效的方法。他運起內功,用舒傢祖傳的連陽訣將全身經脈全部打通,讓自己的體溫驟然上升瞭許多,然後將少女緊緊地抱在懷裏,往最近的鎮子上奔。
連陽訣威力巨大,消耗也大。到達鎮上時,舒朗月已經精疲力竭,難以繼力,但懷中的少女仍舊冷得像個冰塊。
鎮上的大夫隻給少女把瞭脈,就對舒朗月說瞭一句:“沒救瞭,準備後事吧。”
舒朗月並不信,這個少女分明還有力氣往雪裏躲,怎麼會沒救瞭呢?他迅速地奔嚮下一個醫館,卻仍舊得到瞭相同的答案。
“在昆侖山被雪崩砸住的人,都活不瞭的。”
“這小姑娘長得可真白淨,真是可惜瞭。你早點兒準備一下後事吧。”
在昆侖肆虐的風雪中,舒朗月因為透支體力使用連陽訣而大汗淋灕,他跑完瞭鎮上僅有的三傢醫館,卻無人可醫治懷中垂死的少女。
第三傢的賬房先生看著已近崩潰的舒朗月,有些不忍,上前告訴他說:“小夥子,我們鎮上的大夫是治不好你傢妹妹瞭,不過前幾個月來瞭個神醫,叫謝長安。他住在鎮口的迎賓客棧,你要不去那兒碰碰運氣?不過那謝神醫脾氣有些古怪,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賬房先生讓舒朗月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但當舒朗月真正到瞭謝長安麵前時纔知道,是根本沒有希望。
謝長安比舒朗月想象得更不像一個大夫,他穿著一襲青衫,斜倚在椅子上剝著花生吃,目若春水,眉梢眼角都是不羈的風流。
舒朗月沒有時間浪費,直接抱著少女跑到瞭謝長安桌前:“謝神醫,求您救救這個孩子。鎮上的大夫都說治不瞭。”
少女原本傷口上的血冰碴兒因為客棧裏的火爐而融化,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謝長安隻稍微瞥瞭一眼,便轉身欲走:“鎮上的大夫都救不瞭,我就救得瞭?”
舒朗月跑得有些氣喘籲籲,他努力平復氣息說:“鎮上的大夫都說您是神醫,還望您能救這孩子一命。”
“我是個大夫,又不是神仙。你有這個工夫,不如趕緊找塊好地方把她埋瞭。不然再過幾天雪就更大瞭,土凍得挖不開,她就隻能被扔到雪山上喂狼瞭。”
舒朗月幾乎不敢相信這是齣自一個大夫之口,麵對一個垂死之人,毫無憐憫之心,甚至把她的身後事說得那麼殘忍。
“你要多少錢纔肯救人?”
“你覺得齣多少錢纔買得起我因此浪費的時間?”
舒朗月抱著奄奄一息的少女,看著謝長安一臉無所謂的態度,怒從心起。他把少女放進瞭大堂火爐旁的軟椅中,轉身質問謝長安:“你見死不救,算什麼大夫?”
謝長安卻絲毫不在意,他側過頭去揉瞭揉自己的耳朵,慵懶地說:“這句話,我聽瞭快有韆遍瞭,我這耳朵可真是要長繭瞭。”說罷就想上樓。
舒朗月少年意氣,聽到這話,手已按在瞭劍上,道:“上韆遍?那你豈不是見死不救瞭上韆遍?你這樣的人……”
“你是不是又要說我不配做醫者?”
“你,你既知道……”
謝長安一腳踏上瞭樓梯,比舒朗月略微高瞭一點點,所以說話時微微帶瞭一點兒俯視。他說:“你太高估人的能力瞭,我不過就是個大夫,縱使是神醫也不過是比普通大夫診斷得更精準點。我即使坐下來給她包紮,給她配藥,也隻是給你一點兒安慰,但這對病人沒有任何好處。你到底是要我救這具屍體,還是要我救贖你瀕臨破碎的俠義之心?”
客棧裏久經風霜的老闆娘聽到這一段話,暗自輕輕地“嘖”瞭一聲:沒想到這俊俏神醫最在行的不是行醫,而是識彆人心。
這一問把舒朗月問得啞口無言,愣在瞭當場。謝長安微笑著又踏上瞭兩個颱階,但在下一秒,他的笑就凝在瞭嘴角上。
他聽到瞭一聲細微的呼救,這一聲說的不是尋常的“救我”,而是:“我要活……”
不僅謝長安聽到瞭,客棧裏的所有人都聽到瞭,聽到瞭少女那聲帶血的呼救。很奇怪,這聲呼救氣若遊絲,極其細微,但在嘈雜的大廳裏卻如白日驚雷。
我要活。
他謝長安,遠遠低估瞭人的求生意誌。
舒朗月要去抱少女,謝長安一個跨步跨瞭過來攔住瞭舒朗月:“彆動她瞭,免得把她的傷口扯得更大。你抬著椅子,把她帶到我樓上的房間裏去,在左手第一間。”
舒朗月還在奇怪謝長安為什麼這麼快就變瞭態度時,謝長安已經迅速地進入瞭大夫這個角色。
“老闆娘,你幫我準備點熱水,還有乾淨的紗布,直接記在我賬上,我齣去取點藥。”
二 “這個名字很好聽。”
謝長安再迴來時,手裏拿瞭一個黑色的小布袋,急匆匆地進瞭房。老闆娘將熱水端上來後,謝長安立刻將門關瞭個嚴嚴實實。
“你這是要乾……”
舒朗月剛想問謝長安為什麼要關門,謝長安就將黑色小布袋裏的東西倒瞭齣來。
那袋子裏不是彆的,正是兩朵艷麗灼目的——紅蓮。
謝長安從窗邊抓瞭一把雪,在紅蓮上搓瞭搓,然後一起放進瞭藥臼說:“你背過身去,把這個搗爛。”
“我為什麼要背過身去?你這紅蓮是跟吳哥他們買的?我搗藥瞭你要乾什麼?之前你不是說救不活嗎?怎麼現在又肯救瞭?”舒朗月問個不停。
謝長安眉頭一皺,說:“你哪來這麼多問題,你是好奇寶寶嗎?”
舒朗月手拿藥臼就開始搗瞭起來,卻不背過身去,眼睛直直地盯著謝長安,眼神裏直接地錶達瞭三個字:迴答我!
謝長安對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真是沒什麼辦法,他無奈地說:“我要給小姑娘擦洗傷口,你看著不太好。”
“什麼?你個大男人要?你為什麼不喊老闆娘上來幫忙?你這樣不是毀瞭……”
舒朗月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謝長安也不準備多說,直接抬起腳踹瞭下舒朗月坐著的凳子,凳子立刻打瞭個轉,舒朗月像是一條鹹魚被翻麵一樣,轉瞭個麵。
“喊老闆娘上來?讓她看到你在搗紅蓮,然後把我們綁到鎮中心的柱子上燒死?我是大夫,三歲女童到八十歲老嫗在我眼裏都是一樣的。”謝長安邊說邊拿起剪刀,剪開瞭少女浸滿血汙的衣服。
舒朗月低著頭搗著藥咕噥著說:“那三歲的跟八十歲的肯定看瞭沒什麼啊,要是十八歲怎麼辦?”
“你再廢話我就把你踢齣去。她看起來頂多十三四歲吧,都還沒長開,我是不可能有你那些齷齪念想的……”
謝長安剛剪開少女的袖子,就被她身上的傷口驚得說不齣話來,少女的右臂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針孔。
謝長安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氣血極虛,但她衣服上的血汙都是滾下雪山時的磕傷擦傷,這點兒失血是不可能讓她連掌心都沒一點兒血色的。
直到看到手臂上的這些針孔,謝長安纔終於想清楚,她的血虛不是因為體質虛弱,而是因為被人為地放瞭過多的血。這麼密集的針孔,不像是偶然,而像是一種魔教儀式。
聯想到盤踞在山頂的教派紅蓮獄,謝長安不寒而栗。
舒朗月聽謝長安說話說到一半停瞭下來,忙問:“怎麼瞭?你怎麼不說話瞭?她傷得很重嗎?我怎麼聽不到她的呼吸聲瞭?是不是齣事瞭?”
“你不說話就能聽到她的呼吸聲瞭。”
舒朗月不再說話,房間裏靜得能聽到少女的心跳聲。雖然聲音很小,但每一下都跳得十分有力。
每一聲都在告訴房間裏的人——我要活。
這個世上被謝長安斷定必死無疑卻還能活下來的,目前隻有兩人。
一人是揚州紅袖樓樓主,身中數箭屹立不倒,等謝長安趕到的時候他的瞳孔已經渙散,但他偏就不死。因為紅袖樓被江湖中的神秘組織修羅盯上,百年大派岌岌可危。若他倒下,紅袖樓可能一夜之間就會被修羅吞並,所以他不能死,哪怕武功盡失再也不能動彈,他也不能死。
另一人是西南閤歡宗的聖使,被大火燒得麵目全非,卻還是握著兒子的小玉佩不肯閉眼,說是預料到江湖必遭屠世劫,她要活著,到時保她兒子一命。哪怕她這數年來隻能靠蟲蠱續命,她也並不覺得難熬。
這些人都是當世英傑,也都帶著極深的執念。但眼前這個少女,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卻能有這麼頑強的求生意誌,著實讓人驚嘆。
謝長安忍不住低笑瞭一聲:“有趣。”
所幸少女的傷都是外傷,在謝長安和舒朗月的照顧下,五天後終於睜開瞭眼睛。
但她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不是道謝,而是翻身下床,拿起桌上的燭颱,踉蹌地逼近瞭窗口,似乎隻要謝長安或是舒朗月再靠近一步,她就會翻身跳窗而逃。
舒朗月手上還抱著藥臼,忙開口說:“小妹妹,我們不是壞人,是我從雪山裏把你挖瞭……不對,是救瞭齣來。”
少女警惕地望著謝、舒二人,背靠著窗子推開瞭窗戶。看樣子是準備翻窗而齣。
此時的謝長安正在剝花生吃,什麼話也沒說,然後迅速地拿瞭一粒花生彈瞭齣去,彈在瞭少女凍傷的腳踝上。
少女疼得吸瞭一口冷氣,跌坐在地上。
謝長安拍瞭拍手上的花生皮,過去把少女提瞭起來,放到瞭床上,問:“疼不疼?”
少女雖然還是很警惕,但看齣謝、舒二人並不像是壞人,所以還是怯生生地點瞭點頭。
誰知謝長安轉身就拿瞭一大捲綳帶,把少女綁在瞭床上。
舒朗月放下藥臼就衝瞭過來:“謝長安,你乾什麼?你這樣若是打到瞭她的傷口怎麼辦?”
“她知道疼啊,要是她再跑齣去,在雪地裏再一凍,這兩條腿就要凍爛瞭。那時候再疼,我也沒有辦法瞭。”
聽到這話,舒朗月忙跑過來將被角掖好,又把湯婆子往中間推瞭推。他蹲在床頭,笑瞭起來,眉毛一笑便彎彎的,像是一彎弦月,他本來就眼如星辰,這麼一笑仿佛笑齣瞭璀璨光芒。他說:“不要怕,我們真的不是壞人。我叫舒朗月,他叫謝長安。”
“舒……朗月?”少女本來還有些掙紮,聽到這個名字,忽然安靜瞭下來,靜靜地看著舒朗月的眉目,又跟著念瞭一遍他的名字。
“對。舒呢,是舒服的舒;朗呢,就是一個良字一個月字。月,就是天上的月亮啦。”
少女在被子裏,用力地掐瞭自己一下,然後很小聲地說:“這個名字很好聽。我……我叫小銅鏡。”
“肖銅鏡?你姓肖嗎?這個名字也很好聽啊,我們那裏很多好看的姑娘也姓這個呢。”
小銅鏡搖頭:“不是的,是大小的小,我沒有姓的。”
“啊……這個名字很可愛,真的。你今年多大啊?怎麼會渾身是傷躲在雪裏?你的傢人呢?要不要我們幫你找到傢人?”舒朗月嘴巴不停。
謝長安拿起一旁的藥臼塞進瞭舒朗月的手裏說:“你的話真的太多瞭,吵得我腦殼疼,病人的傷口也可能被你吵裂開的,還是安靜地去搗藥吧。”
“傷口吵裂?你覺得我像是沒讀過書的樣子嗎?能信你這鬼話?”
小銅鏡看到藥臼裏的紅色,問瞭一句:“那是紅蓮?”
謝長安答:“是,紅蓮治療失血這類的外傷很有用。”
謝、舒二人原以為小銅鏡會說這紅蓮是雪山上的聖物,不能用之類的話。沒想到小銅鏡淡淡地笑瞭起來,說瞭三個字:
“用得好。”
但對她為何淪落至此,絕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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