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2-23
资中筠先生的音乐生活散记;
内附资先生钢琴独奏CD和珍贵个人照片;
内含资先生终身的“保留节目”;
五百张编号限量珍藏黑胶唱片
与音乐的关系只不过是少时课余学过六年钢琴,青年时曾以乐会友,老来成为不可或缺的自娱内容,同时也以之念旧游、结新交。其中有一些花絮、趣事以及人生的哀乐、体验。今接受出版社建议,在早已绝版的《锦瑟无端》小册子的基础上,加入新的内容,续成一本小书,雪泥鸿爪,以飨同好。无以名之,想起欧阳修自号“六一居士”,“六一”之中我得其三:书一万卷、琴一张、老翁(媪)一个,遂以《有琴一张》为名。——资中筠
资中筠,1930年生于上海。1951年清华大学外文系毕业。国际政治及美国研究专家,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美国研究所退休研究员、原所长。参与创办《美国研究》杂志与中华美国学会。主要著作:《追根溯源:战后美国对华政策的缘起与发展,1945-1950》、《战后美国外交史:从杜鲁门到里根》、《冷眼向洋:百年风云启示录》、《财富的责任与资本主义演变》、《资中筠集》(学术论文)等。译著:[法]巴尔扎克《公务员》,[美]薇拉·凯瑟《啊,拓荒者》,[英]阿兰·德波顿《哲学的慰藉》等。
从玩具钢琴启蒙
幸遇好老师
个人演奏会
清华园的弦歌雅乐
乐魂冬眠
乐魂复苏
大洋彼岸的琴缘
在上海电视台过把瘾
衰年余兴
随感二则——不算乐评
个人演奏会
如同文科毕业生要交毕业论文,工科要做毕业设计,音乐系演奏专业的毕业形式之一是举行汇报演出,英文称“recital”,不同于正式的音乐会(concert)。我不知道以后的音乐学院采取什么样的制度,据刘金定先生称,燕京音乐系的惯例是毕业生举行个人汇报演出。于是她对学生中她认为够程度的也实行这种做法,把它放在高中毕业之时,因为在这以后,学生不论是否继续学音乐,在她那里的学习即将告一段落,也算是“毕业”。她在天津教学这几年,始终一贯由她教出来的号称三大弟子:一位刘培荫,1945年毕业,一位朱起芸(就是前面提到与我一同学乐理的),1946年毕业,另一个就是我,1947年毕业。连续三年相继举行个人演奏会的就是我们三人。刘和朱都上了燕京音乐系,刘还是当时公认的“大美人”,在燕园因此而颇有名气。她们二人后来都在中央音乐学院任教(刘培荫主要教音乐附中),而且都是优秀教师。只有我没有走这条路,那一场个人演奏会就算是音乐生活中的一个制高点了。
举行这种演奏会至少集中准备一年以上,所以刘先生一年多以前就提出来了。有了两位学长的榜样,对我已不太神秘,似乎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只是母亲不十分赞成,原因是我当时身体瘦弱,同时面临高考的激烈竞争。抗战胜利后,各名牌大学相继复员,自1946年起恢复全国招生,考生一下子扩大了许多倍,而各校喘息未定,不可能大幅度增加名额,可以想见竞争之激烈,特别是西南联大三校仍联合考试,按志愿分别接收。一则由于其名气,二则由于国立大学不收学费,所以北大、清华等国立大学门槛特别高,那两年清华录取率在千分之几。加之我们华北沦陷区的学生英语程度远不如上海,也不如内地如联大附中、南开中学等的学生,必须在最后一年中加紧补课,迎头赶上。母亲是一个重实际甚于虚荣的人,她怕我顾此失彼,或身体吃不消。但是刘先生十分坚持,在最后一年的教课中就按音乐会的需要,一样一样布置练习,母亲也就不反对了。我自己大约是倾向于试一试的,不过也无强烈的欲望。反正老师十分认真,我就按照她的要求练下去。那一年中每日的练琴时间超过了平时的一小时,同时补习高考的功课也比平时时间多得多。所以那是我学习最紧张的一年。但是好像较之现在的中学生还是小巫见大巫,因为我还是从不开夜车,还有时间看许多“闲书”和“玩儿”。
那种独奏会的曲目有严格的一定之规:开头一定是巴赫,休息之前的最后一个是奏鸣曲,最后压轴的是协奏曲,这是“必修课”。在上半场的中间有一组短篇或中篇,多为浪漫主义时期作品(这不是硬性规定),而且至少有一首练习曲。下半场在协奏曲之前可以有几首较为轻松的或接近现代的曲子。那时德彪西、麦克道威尔(美国)就算最“现代”了。我的节目单在20世纪50年代已经付之一炬,其中有些现在仍记得,而且还在弹;有些则已惘然,任凭苦苦搜索记忆,也无法百分之百地恢复原貌。现在记得清的有以下曲目:
巴赫:半音阶幻想曲与赋格,d小调
肖邦:即兴幻想曲,作品66
摇篮曲,作品57
黑键练习曲,作品10第5号
贝多芬:奏鸣曲,c小调,作品13(悲怆)
柴可夫斯基:胡桃夹子组曲之一
拉赫玛尼诺夫:小丑
门德尔松:谐谑曲,作品16第2号
舒曼:钢琴协奏曲,a小调,作品54
前 言
开始起意写有关音乐的小册子是世纪之交应扬之水女士之约,因辽宁教育出版社要出“茗边老话”丛书,入选作者都是年逾古稀的老人,我算是其中最“年轻”的(69岁),不过等书出版时也就达到“古稀”了。这套小丛书第一辑我已见到,从内容到形式都很精致可爱,不少作者都是学识、文采为我所心仪的长者。我忝列其中惶恐之余,不觉悚然心惊,真的不知老之已至了。我当时正好刚刚结束一部堪称“宏大叙事”的放言全球百年沉浮的大部头著作,喘息未定,正需要休整,何不以此换换笔?遂欣然同意。
写什么呢?顾名思义,“茗边”者,茶余饭后闲谈也,重在一个“闲”字;“老话”者,重在一个“老”字,活了多半个世纪,总有一些积久弥醇的旧事。大半生来我与音乐断断续续的离合悲欢倒也能理出一些不算无聊的故事,我就想起写写我的音乐生活。由我来写个人的音乐生活,本来是没有资格的。这类自述之吸引读者通常有两种情况,一是本专业的名家,写成长过程的故事、立业的甘苦;一是不论属于哪一界的家喻户晓的大名人,随便写什么生活花絮都有人感兴趣。而我两者都不是,是学书不成,学剑(琴)又不成的千百书生中之一员。与音乐的关系只不过是少时课余学过六年钢琴,青年时曾以乐会友,老来成为不可或缺的自娱内容,同时也以之念旧游、结新交,如此而已。其中有一些花絮、趣事以及人生的哀乐、体验,平凡得很,值得与读者分享吗?
不过那段时间生活中的偶遇常会勾起一段与音乐有关的往事。例如1999年5月访美时,碰巧参加了一名高中毕业女生的个人小提琴演奏会,不由得唤起我对自己高中毕业时的个人钢琴演奏会的回忆。那情景处处似曾相识,甚至演奏者的年龄、亲切而热烈的观众以及老师为她伴奏,都与我当年极其相似,着实令我怀旧了一番。还陆陆续续想起一些旧事,于是略加整理,追述成篇,名为《锦瑟无端》,扉页自题:“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音乐是与我的华年绮梦交织在一起的。这是一个极小开本的小册子,装帧十分精致,于2000年出版,只印了三千册,出版不久就告罄,没有再版。其中部分内容收进了后来出版的《资中筠自选集》中的《闲情记美》卷。
2008年老伴陈乐民离我而去。我的悼亡诗中有一句,“賸得琴书不自怜”,这是无奈中的自我解脱,在漫长的独处岁月中幸得有琴、有书为伴。没有想到,自那以后,琴于我越来越重要,我的音乐生活越来越丰富。竟然参加了比赛,得了奖,还开了演奏会。受此激励,自己练琴也兴趣日增。原来就缺乏扎实的基本功,又是荒废几十年后才又捡起,笨拙的琴艺似乎还有些进步。在不同的契机中还不止一次为自己录了音,留下纪念。衰年自得,有忘年之乐。最近几年撰写回忆录时,围绕音乐生活的忆旧怀新不断涌现出来。于是接受出版社建议,在早已绝版的《锦瑟无端》小册子的基础上,加入新的内容,续成一本小书,雪泥鸿爪,以飨同好。无以名之,想起欧阳修自号“六一居士”,“六一”之中我得其三:书一万卷、琴一张、老翁(媪)一个,遂以《有琴一张》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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