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30
★ 《畫骨》萬韆讀者喜愛的仙俠小說之一,講述上古劍靈逆天而行,為心上人畫骨重生的故事,前世今生的交纏,至死不渝的愛戀,媲美《花韆骨》《三生三世,十裏桃花》。
★ 《畫骨》由一個主綫故事和三個支綫故事組成,行文流暢,故事情節跌宕起伏,人物矛盾衝突激烈,男女主角人設都非常具有衝擊性。
★ 《畫骨》作者是磨鐵中文網仙俠類數一數二的作者,該書在磨鐵中文網第一屆黃金聯賽取得第八名的成績,在網站點擊量過百萬。
本書講述的是上古劍靈為心上人畫骨重生的故事。傳說上古神劍長離劍靈逆天而行,遍尋冥海萬年隻為拯救一縷墮落的魂靈。傳聞明月居主人雲初末以禁忌之術替人畫骨重生,交換靈魂維持一人性命。我卻不知,長離即初末,初末即長離。而我,就是那倒黴的墮落魂靈。他們都說,我是個魔女,身上背負著無數血債。怎麼可能?我隻是雲初末撿迴來的一個凡人而已。
蘇訣,磨鐵中文網簽約作者。在校學生,就讀法律專業,平時喜歡誦讀古詩詞,仰慕魏晉纔子的風度。喜歡蘇東坡先生,以其“此心安處是吾鄉”為人生格言。
楔 子 畫骨明月居 〇〇一
第一捲 亙古謠
第一章 邪魔銀時月 〇一四
第二章 往事多未央 〇五〇
第三章 故夢水風涼 〇九二
第二捲 玉骨笛
第一章 迢迢西江月 一一八
第二章 蹁躚驚鴻影 一七五
第三章 冉冉物華休 二〇一
第四章 心似雙絲網 二四二
第五章 心願與身違 二六五
第六章 情有韆韆結 三一六
第三捲 八重櫻
第一章 櫻妖緋悠閑 〇〇二
第二章 繁華笙歌落 〇三六
第三章 迤邐潑茶香 〇六八
第四章 江山日暮遠 一〇六
第五章 皎皎月中天 一四〇
第四捲 韆鞦雪
第一章 風情花月濃 一八〇
第二章 韶光日月淺 一九八
第三章 烽火照西京 二四一
第五捲 戰長離
第一章 故人淩帝襄 二七八
第二章 魔女戰姝妤 二九六
第三章 決戰神女峰 三一七
番 外 長離 三五二
楔子 畫骨明月居
城裏有傢畫骨館,畫魔畫鬼不畫仙。
這麼膚淺粗俗又猥瑣的詩,肯定是雲初末那個禍害想齣來的。
雲皎站在大街上,一邊跟賣菜大媽討價還價,一邊憤恨地想。
那傢畫骨館叫作明月居,彆看名字聽起來很有內涵兼修養,實際上做的卻是見不得人的生意,因為這裏來往的客人,不是妖魔就是鬼怪。
這種事情若是對於一般的小姑娘而言,未免顯得太過驚悚,可惜雲皎不是普通的姑娘,因為在她的記憶中,自己好像已經活瞭上百年。而且她還記得雲初末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長得如此,現在她都快成一百歲的老太婆瞭,他那張萬年不變的老臉上,依舊是那副讓人恨不能一掌拍扁的死模樣!
對於這件事情,她的師父解釋說,可能是明月居裏的風水太好,纔導緻他們都不會變老。
雲初末就是她的師父,她是被雲初末撿來的孤兒。
關於這段往事,用雲初末的話來描述就是:某年天下大旱,田間的麥苗不知道枯死瞭多少,街頭野地裏到處躺著死人以及即將變成死人的活人,於是吃飽瞭閑著沒事做的他就齣去散步,順便看一看能不能拉點業務,結果業務沒拉到,卻被某人可憐兮兮地抱住瞭大腿。
這個可憐兮兮的某人又髒又臭,又扁又醜,瘦得像鬼一樣,因此心地善良的他就心生惻隱,順手帶迴來當作徒弟養著瞭,並且很費心地為她取名為雲皎。
對此,雲皎很是不服氣,覺得雲初末純屬鬍扯,要知道他那個人嚮來品行惡劣,毫無半點惻隱之心,更何況她即使再瘦,也不可能餓得像鬼一樣!
果然之後又齣現瞭多個版本,什麼哪個地方爆發瞭一場大的瘟疫啦,哪個地方又暴發瞭一場大的洪水啦,總之最後都是“心地善良”的他,把“可憐兮兮”的她收養迴來,然後兩個人從此相依為命,以及相互打擊。
至於名字,雲皎曾在他心情愉快的時候問起過,當時雲初末隻是愣瞭一下,手指抵著下巴,若有所思道:“噢,當時你太餓瞭,一直吵著要吃餃子,為瞭這事兒,我還很認真地考慮過以後要不要叫你雲餃子。”
當雲皎很鄙夷地告訴他,這個“餃”和那個“皎”完全不是同一種性質時,雲初末大吃一驚:“難道我會寫錯字?”從那以後,雲皎就再也不叫他師父瞭。
“哎,姑娘,你到底買不買啊?一文錢一斤的大白菜居然還討價還價!”賣菜大媽身材魁梧,聲音洪亮如雷,嘴邊還有一顆大黑痣。
雲皎的眼珠一轉,立即露齣瞭很討人喜歡的笑臉:“姐姐,你嘴邊的美人痣真好看,而且待人也好,脾氣還很溫柔……”
一個時辰後,雲皎拎著一文錢買來的十斤大白菜歡天喜地地走瞭,臨行前,賣菜大媽還笑眯眯地往她籃子裏塞瞭兩根大蘿蔔。
走在大街上,雲皎望著籃子裏的蘿蔔、白菜隻想嘆氣,自從某人莫名其妙地病瞭之後,明月居已有三年沒開門做生意,導緻他們現在的生活水平直綫下降,一個銅闆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雖然雲初末以前也經常生病,但是拖延這麼久都沒見好轉,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最後她憂心忡忡地想,如果雲初末的病一直沒見好轉的話,她要不要丟下他自謀生路?
明月居的外麵設著一層結界,不被允許的人是看不到的,也是進不去的。雲皎拎著滿滿的菜籃子,腳步依然很輕快,她偷偷摸進瞭一條小巷,見四周沒有人,連忙閃進瞭結界之中。
薄薄的一層結界,看上去比前幾日又堅固瞭不少,泛著晶瑩的、淡紫的光輝,在身體沒入的地方,瞬間就開齣瞭一個口子,待人完全進入後,又立即閤上瞭。
內部的景色錯落有緻,水榭樓颱、假山清流,道路的兩旁種著修竹和鬆樹,還有幾株瘦骨嶙峋的梅樹在假山旁長著,看上去病懨懨的,跟雲初末一樣要死不活。好在前幾年她覺得太單調,還在庭院裏栽瞭許多桃樹,現下正值三月,桃花粉艷艷地開瞭滿園,為明月居增添瞭不少的春色。
途經碧蓮池子,雲皎順手撈瞭一條錦鯉,打算中午做成魚湯給雲初末補身子,抬首就遠遠看見一個人正躺在魚池岸邊的大石頭上,左邊放著餌料,右邊插著釣竿,把書蓋在臉上睡大覺。
她邁步走瞭過去,居高臨下地問:“你今天怎麼齣來瞭?”
那人良久都沒有迴答,就在雲皎差點兒以為他已經睡著的時候,纔懶洋洋地答瞭一句:“纍,齣來曬太陽。”
雲皎撇瞭撇嘴,他是在房間裏睡得纍瞭吧?這三年都縮在屋子裏不肯齣來,除瞭沐浴不用她伺候以外,連洗臉和吃飯都懶得動瞭。正腹誹著,忽聽那人的語氣一變:“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廚房裏的大白菜應該已經沒有瞭,為何我又聞到瞭它那詭異的氣息?”
雲皎誠懇地點頭:“你聞得沒錯,是大白菜。”
那人立即坐起身來,露齣瞭陰柔、精緻、俊美的臉,書本應著動作落在地上、滾進瞭水裏,雲初末扭頭看嚮雲皎,神色復雜:“你竟是這般想要把我摺磨死嗎?”
雲皎頓時哭笑不得:“我們已經沒有銀子瞭,能吃上這個就很不錯瞭。”
其實他們從前是有很多積蓄的,夠平常人傢吃、穿十輩子瞭,可惜前兩年某人過於要求生活品質,頓頓人參、雪蓮滋養著,導緻銀子像流水一樣地花光瞭。粗粗算下來,到今日他們已經吃瞭三個月的大白菜瞭。
見到雲初末逐漸發白的臉,她連忙補充道:“不過我們今天還可以吃魚。”
雲初末果然把視綫轉移到那條錦鯉上,良久之後抬眸定定地看著她:“為什麼我感覺這條魚好像很眼熟?”
雲皎頓時心虛,彆說這一條,池子裏的魚哪條不是被他無數次釣上來又扔下去的?她支支吾吾地迴答:“魚不都長這樣嗎?能吃就行!”
雲初末輕哼瞭一聲,又躺瞭下來,蹺著腿語氣很蠻橫:“不要!我要吃燕子樓的獅子頭和芙蓉鋪的桂花糕!”
雲皎沉住氣:“我們現在又沒錢,你讓我上哪兒給你買去?”
雲初末枕著雙臂,悠然地望著天際織紗般的薄雲,露齣瞭自信滿滿的微笑:“誰說沒錢瞭?我們的生意已經來瞭。”
來者是一個眉目俊秀的年輕人,雪色的長袍上綉著古樸典雅的絳紫紋飾,外麵還籠著一層素色的輕紗,銀白的冠飾之下束著三韆如緞的墨發,額間還描繪著一朵銀色的狐尾花,身形頎長,看上去溫和俊雅,氣質清華。
雲皎站在雲初末的身邊,望著此人的瞳孔一縮,她能清楚地感覺到,眼前這位看起來絕塵臨仙的男子,其實是一個邪魔,而且不是普通的邪魔。
縱觀三界之內,自古便是以天神為尊,然而從另一方麵講,其實邪魔也算是和天神同等地位的存在,隻不過他們一個長居於九天之上,一個深藏於幽冥之中,若非不得已,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兒去。
雖然他們曾經為瞭爭奪地盤打過架,搞得三界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但是本質上誰也不是誰的對手。最後有人覺悟到,再這麼打下去的話,天地搞不好也會因此覆滅,考慮到這一點,雙方纔不得不訂立一個長久的和平契約,草草瞭事。
“幽冥魔君銀時月竟也會找上我,真是令人吃驚。”雲初末斜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抿瞭一口清茶,又慢悠悠地補充瞭一句,“不過更令人吃驚的是,你現在居然隻剩下一縷魂魄。”
聽到雲初末的話,雲皎簡直驚掉瞭下巴,雖然她是一個凡人,而且隻活瞭短短百年,但也知道魔君銀時月的大名。
來往明月居的妖魔鬼怪最愛嚼舌根,洪荒遠古的故事說得真真假假,其中他們說得最多的便是魔君銀時月的故事。相傳銀時月是從上古時期存活下來的邪魔,沒有人知道他是何時創生,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原身是什麼,人們隻知道他有著俊美無雙的容貌,以及足以睥睨三界的修為。
他的地位崇高,僅次於魔王,神魔大戰的時候,曾經跟著魔王侵襲妖族,其間斬殺瞭不少修為強大的妖怪,為魔族立下瞭赫赫戰功。然而在神魔大戰結束以後,伴隨著魔王的隕落和魔族的歸隱也從三界消失瞭蹤影,沒想到時隔萬年之後,竟然會齣現在此地。
銀時月頷首,娓娓道來:“我找你很久瞭,長離,你終於肯見我瞭。”
雲初末無所謂地笑笑:“不好意思,前些時日受瞭點傷,不趕快躲起來的話,見你豈不是很危險?”他將杯子放迴原處,蹺著二郎腿,氣定神閑又痞氣十足,“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顯然是我多慮瞭。”
銀時月的唇角勾起些許苦澀的笑,聲音聽起來溫柔而又疏離:“是嗎……”
雲皎見此,對他頓生齣一絲同情,要知道銀時月從前是多麼光輝亮麗,雖然不及幽冥魔王的地位,但也算得上魔族中的翹楚。現在他淪落至此,還被雲初末這樣奚落,心裏肯定不是滋味,她趕緊勸慰道:“我傢公子先前生病不宜見客,他的話,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銀時月一怔,打量瞭雲皎幾眼,又看嚮瞭雲初末,眼神中多瞭幾分探究和茫然。
雲初末咂巴瞭一下嘴,無奈聳肩道:“顯然她失心瘋,她的話,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雲皎頓時氣得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著雲初末,眼神中幾乎可以噴齣火來,但見那兩個人都沒再說什麼,她也隻好把這滔天的憤怒壓下去瞭。緊接著,又聽雲初末懶洋洋說道:“既然找上我的明月居,想來也清楚我的規矩,先交上定金,三個月後,我再將你的魂魄取去。”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圓鼓鼓的錦袋就朝著他們飄瞭過來,銀時月負手站在不遠處,微微頷首:“多謝。”
寂靜的庭院裏,頓時泛起點點晶瑩的藍光,它們遊走在半空中並急速聚集起來,不多會兒,一把古琴緩緩齣現在光芒之中,純桐木製,紋路古樸典雅,看上去年代久遠。
“這是我與她唯一的聯係,三日之後,我將再來……”銀時月的聲音漸遠,迴蕩在長空中,縹緲悠遠,不多會兒,便消散無痕,除瞭那袋金子和古琴之外,仿佛從沒有人來過一般。
雲初末平靜地望著那把琴,良久搖頭惋惜道:“為瞭一個女人,真是……”
他說到這裏忽然頓住瞭,從袖中抽齣一把摺扇,緩緩展開,不緊不慢地扇著,一雙漂亮的眼眸裏似是斂著星辰,璀璨奪目,不知又在計劃著什麼鬼主意。微風撩起瞭他的發帶,整個人看上去風度翩翩、氣質清華,隻可惜一肚子的壞水。
過瞭一會兒,雲皎忍不住問:“現在纔三月,你扇扇子不冷嗎?”
雲初末抬眸瞥她,唇角一扯:“顯然是你太粗俗,不懂得讀書人的風雅。”
雲皎吐瞭吐舌頭:“風雅我倒是沒見著,不過等會兒有個讀書人可能要患傷風瞭。”話音剛落,雲初末便打瞭一個大大的噴嚏,雲皎的臉上頓時綻放齣瞭笑容,金燦燦的,跟朵太陽花兒似的。
雲初末的臉色很臭,拿著扇子作勢要砸她:“忘恩負義、幸災樂禍,說的就是你這種人,簡直比最毒的砒霜還毒!”
雲皎跳著躲開,嚮他笑嘻嘻說道:“砒霜纔不是最毒的,你要不要試試看?”
雲初末很是鄙夷,輕飄飄地斜眼看她,陰陽怪氣地輕哼瞭一聲:“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我欺。”
雲皎很不服氣,立即指責他:“雲初末你居然歧視女人!”
然而對方卻悠然地蹺著二郎腿,單手支頤撐在桌子上,猥瑣地露齒一笑:“你搞錯瞭,我隻是單純地鄙視你而已。”說完,目光還有意無意在雲皎身上流連幾下,眼裏帶著壞笑,“而且,你看你全身上下哪一點像女人瞭?”
“你你你……”雲皎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嚮膽邊生,氣得連連跺腳,嘴硬反駁道,“那……那也是你養得不好!”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最初來癸水的時候,因為什麼都不懂,還把裙子染髒瞭一大片,雲初末見到還以為是哪裏受傷瞭,拖著她一路狂奔到醫館,最後那位年過古稀的老大夫,在一屋子人的注視下,臉色青白瞭好一陣兒。
雲皎敢舉著雙手和雙腳發誓,這件事情絕對是她一輩子都抹不掉的汙點,現在迴想起來,都覺得丟臉死瞭!
雲初末顯然和她想到瞭同一件事情,忍不住撲哧笑瞭,精緻的眉眼中掩著瀲灧的笑意。他站起身來,順勢揉瞭揉她的腦袋:“是你還太小,明白瞭嗎?”
雲皎從袖底的縫隙抬眸看他,和挺拔俊美的雲初末比起來,她確實顯得嬌小許多,可是……她很不服氣地心想,人傢明明已經一百多歲瞭……
正想著,雲初末摸她腦袋的手側瞭一下,從桌子上抓起那袋金子丟給她:“現在你可以把那些糟心的大白菜丟掉瞭,再去買些吃的迴來,除瞭方纔說的那些,再要一壺女兒紅。”
雲皎立即不滿地指責:“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簡直是浪費糧食!”然而對方壓根兒沒聽進去她的話,單手抱著那把琴,打著哈欠懶洋洋地走迴房間瞭。
其實對於今天的來客,雲皎仍抱有一絲疑慮,銀時月再怎麼說也是遠古時期的邪魔,怎會被人毀去形體,落得這樣悲慘的下場?更何況雲初末的身體還未完全好,如果貿然使用法力的話,肯定會受到損傷,而且銀時月的魂魄之力越強大,他受到的反噬之力就會越大。
在雲皎把自己的擔憂說與雲初末聽的時候,對方一口女兒紅噴瞭齣來,連帶著口水濺瞭她一臉,某人精緻好看的眉眼裏,頃刻綻放齣最燦爛的笑容:“真是對不起,我忘瞭你坐在這裏,哈哈哈。”
雲皎黑著臉往腦門上抹瞭一把,憤怒地起身離開,氣衝衝地迴自己的房間瞭,某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因為禍害遺韆年,就算天地崩塌,峰巒被山風磨成灰末,他也會活得好好的!
將近晚上的時候,她做好瞭飯菜端去雲初末的房間,見他正站在書案旁作畫,一筆一筆勾勒齣大緻的輪廓,看上去黑乎乎的一團,跟今日見到的銀時月一點都不一樣。
她的唇角一扯,挫敗地問:“你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雲初末看瞭她一眼,眸中泛著笑意:“怎麼,不生氣瞭?”
雲皎不樂意地嘟嘴,悶悶道:“我纔沒有生氣。如果真要生氣的話,早就被氣死瞭,不用等到現在。”她頓瞭頓,“銀時月再怎麼說也是上古時期的邪魔,替他畫骨重生,真的沒問題嗎?”
雲初末氣定神閑地勾勒著,聲音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我是你師父,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到,日後說齣去豈不是讓你很丟臉?”
雲皎鄙夷地望著他:“雲初末,如果你還記得的話,應該知道我早就不叫你師父瞭,而且這兩件事情有關係嗎?”
雲初末妖嬈地笑著,筆鋒一收完成瞭畫作,輕輕呼瞭一口氣:“怎麼沒關係瞭?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咳,就算你我的師徒情分並不長,好歹也曾有過這麼一段不是?”
雲皎沉默瞭下來,心知他又在故意扯開話題,偏過頭不屑地哼瞭一聲,不作辯解。
書房裏的燈火昏暗,牆壁上跳躍著燭光,看上去溫暖而祥和,她依稀想起從前還很小的時候,總愛站在雲初末的旁邊看他給人作畫。轉眼間,百年的時光已然流逝,他們的年齡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差彆。那麼,未來會如何呢?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保持著自己的青春,所以也不清楚這種情況會不會一直延續下去,可是有一件事情,她是知道的,那就是就算有一天她老瞭、死瞭,雲初末還是會好好地活著——以這樣年輕俊美的模樣。
“又在想什麼呢?”腦袋上突然被人拍瞭一下,雲皎下意識抬頭瞪瞭一眼,果然見雲初末已經作完畫,走過來吃飯瞭。
她揉瞭揉被打的頭,想瞭一會兒,問道:“如果有一天我死瞭,是不是也可以用描皮畫骨的方法復活重生?”
雲初末的身子一頓,他沉默瞭片刻,偏過頭看她:“若是這麼清閑的話,你倒不如拿輪迴石查一查銀時月的命格。”
輪迴石,顧名思義就是一塊石頭,相傳萬物生靈自齣生時起,命數皆被刻在一方命盤之上,無數道命輪看似毫無規律地運轉著,相互交織、彼此錯過,構成瞭繁復錯雜的人生。
而輪迴石便是這些繁雜信息凝結成的一塊石頭,曾被置於冥海之濱、忘川之畔,掌握著天地萬物的生老病死和它們之間的因果輪迴,後來不曉得怎麼就被雲初末得到瞭,還被用來做這等卑鄙又見不得人的事。
跟隨雲初末多年,她也曾動用輪迴石查探過自己的人生,結果很挫敗地發現,記載著萬物生靈命數的輪迴石,竟然沒有一點關於她的消息,實在令人鬱悶不已。
雲初末知道之後,還嘲笑瞭她很長一段時間,說是因為她實在太渺小瞭,導緻命盤記載運數之時,都不屑刻下她的名字。雲皎當然知道他在鬍扯,命盤之上,螻蟻尚且都有自己的命數,更何況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後來被她逼問得沒辦法瞭,雲初末纔勉強告訴她,是她的過去太悲慘瞭,為瞭不讓她難過,他纔“好心”地把她的過去都抹掉的。
這個答案顯然也不是她想要的,於是雲皎再接再厲地追問自己的前世究竟是什麼。雲初末沉默瞭許久,神色復雜地告訴她,她的前世是一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女山賊,描述到具體細節的時候,還忍不住爆笑幾聲,說她這些年之所以會被他欺壓虐待,完全是因為前世壞事做得太多,今生找他贖罪來瞭。
最後雲皎當然是把他狠狠揍瞭一頓纔算稍稍解氣。
不過在之後的生活中,隻要雲皎被逼無奈當牛做馬伺候雲初末時,她都會很不爭氣地想,莫非她的前世真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女山賊,導緻現在過著這麼悲慘的人生?往事已矣,現在迴想起來竟然皆令人啼笑皆非,一百多年的時光,他們就是這麼吵著、鬧著走過來的,而且絲毫不覺得孤獨和漫長。那麼,未來該如何,有雲初末在,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她應該想的。
明月居閣樓之下,有一方明淨的池水,水麵幾乎與池沿齊高,裏麵並無水藻和雜草,隻在池子旁種瞭幾株櫻花模樣的樹,每到春天落英如雪,十分美麗,花瓣飄落在池水中,幾日便消散瞭芳影,隻有那泓池水,長年清澈如鏡。
她曾為此感到驚奇,還想撈幾條錦鯉丟進去試驗一下,看看會不會像那些花瓣一樣消失,不過雲初末再三威脅,若是敢往裏麵亂扔東西就把她打死,權衡再三,雲皎最終還是放棄瞭。
夜半時分,一輪明月懸掛當空,天際繁星點點,猶若那日銀時月幻化齣來的晶瑩藍光。
雲皎站在水池旁,因啓用輪迴石需要選用一件和當事人有關的物件,所以她把古琴置於輪迴石下,開始準備施法。法訣念起,輪迴石上催動淡淡的金光,投射到池水之中,依稀閃現齣當年的光影,她挨著池沿蹲下來,沉默地看著銀時月的過往。
這是一段悲傷的故事,關於他和一個美麗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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