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2-22
荒凉青春里,他是猝不及防降临的那道暖光。
孤独人生中,他是默然等待八年的一次救赎。
疼爱她的父亲早早离世,wie一的亲人又视她为灾星和累赘,终日冷漠以待。
不幸、灾难、苛责……撕裂了裴吉星的青春、家庭和人生,却从未毁灭她心头固守的火焰。
纵然命运多舛,她依然温柔坚定,始终如一,如那颗闪耀在寒冷极地边缘的北极星。
可如果有一天,北极星的星光熄灭,那这个宇宙里,还有没有人为孤独的她落一滴泪?
陌安凉,
世界上有两个我。
热爱阅读,喜欢写作,崇尚自由。
充满矛盾的个性,有时明媚有时忧伤,有时癫狂有时安静。
青春满满,还未老去,还有梦,还相信美好的誓言。
信仰内心的强大,海明威说:“每个人都不是一座孤岛,一个人必须是这世界上zui坚固的岛屿,然后才能成为大陆的一部分。”
青春不老,就一直疯狂!
代表作:
《我路过你的世界》《再见,小青春》《亲爱的,不再亲爱》《错付时光》《黑白单线》《别了,我的少年》《愿你被世界温柔以待》《青春尽头》《曾被你温柔铭记》《仓促青春难成诗》《消失的不眠盛夏》《倘若,来得及》《这座城市无光》《灰色积木》《孤岛无泪》《岁月至此剧终》《时光之里,山南水北》《宇宙微尘不及你》《寒雪覆城》《云上的尘埃》《整个宇宙都流眼泪》等
喜欢里面的很多句子,随便拎出来一句,都觉得戳心戳肺地痛。但愿所有的女孩,都能爱得其所。
——陌安凉的忠实读者 莫失莫离
楔子
(裴吉星篇)
第一章 青春荒凉,等待一束暖光降落
第二章 终于再次遇见你
第三章 消失的积雨云
第四章 眼泪在心里流成海洋
第五章 爱如尘埃般脆弱
第六章 痛到窒息的决定
第七章 岁月温柔又残忍
第八章 直到世界末日也走不进他的心
第九章 我再也受不起伤害了
第十章 也许我会幸福的
第十一章 整个宇宙都为你流眼泪
(陆铭羽篇)
(陈嘉令篇)
楔子
相传,在小熊座的尾端,极北苦寒之地,有一颗最闪亮稳固的恒星,她叫北极星。她的光芒恒久明亮,位置始终如一,正如爱着一个人一成不变的心。
那是父亲最喜欢的一颗星,他说,她就象征着他对妈妈的爱,永远的守护,永远的不离不弃。
所以,他把我的名字取为,裴吉星。
没有大吉大利、福星高照的意思,他仅仅希望我能做一个信守承诺,坚定如一的人。在他离开后的很多年里,我始终不明白他赐予我的名字里所包含的深意,直到我终于遇见那个我想拼尽全力守护的人,我才明白这三个字里,蕴含着怎样的情愫。
她是宇宙最北端,最闪亮却又最孤独的一颗星,她的存在只是为了守护她眼中的那颗星,哪怕它从来都注意不到身后仅为它绽放的幽幽光亮。
如果你什么时候迷路了,就抬头看一看她,因为她会永远停留在那片寂寥的星空里,等着你。
只是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北极星的光熄灭,那个被她守护的人,会不会为孤独的她,流一滴泪?
裴吉星篇
第一章青春荒凉,等待一束暖光降落
(一)
十六岁尾巴这天,我终于如愿以偿独自去了墓园。
厚厚的积雪堵住上山的路,冷冷的风像刀子一样摩擦我的皮肤,费了好长时间,我才找到裴志明的墓碑。
他是我的父亲,在我生命中退出了十年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怀里的那束白菊被风吹得发蔫,我轻轻抖掉它身上的积雪,把它放在了墓碑下。
看着墓碑前的一片狼藉,就知道已经很久没人来看过他了。他就像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人生在世数十载,记得他的人却寥寥无几。
这么想着,我突然有点心疼他,纵使在他离开我的十年岁月中,我曾隐隐约约地怨过他。如果不是他轻易地离开,也许我这十年来的生活也不必过得这样狼狈。
我把捂在脸上的围脖松了松,露出下半张脸来。我长得并不算好看,充其量只能算清秀,这一点我那自认美貌的妈妈——陈美华,把这一切都怪罪给裴志明。并且这种怪罪在我长大以后,越发的明显。她是怨恨父亲的,否则也不会在他离开的十年里,从未带我来看过他。
伸出手,我把他的照片前的灰擦了擦。
他的模样清晰地映在我眼前,和梦里那张模糊的面孔重叠,一种矫情的酸劲儿猛地冲上我的眼眶。不知道此时此刻见到长大成人后的我,他是不是也有想哭的冲动?
兜里的破手机就在这会儿叮叮当当地响起来,不用想也知道是陈美华。
是一条催我回家做饭的短信,如果不是饿肚子了,她才不会想起这个今天生日的女儿在放学后并没有及时回家。
拍了拍身上蹭到的灰,看了裴志明最后一眼,我匆匆忙忙地下了山。
回到家时,已经七点。
不用开门,就能听到屋子里稀里哗啦的麻将声。我怀着一如既往沉重的心情打开门,抬眼就看见陈美华一边叼着烟一边摸着牌。不等她看我,我就一溜烟儿地钻进了厨房。拧开煤气,拿出冰箱里仅有的鸡蛋和西红柿,开始为她准备晚饭。
每年的生日似乎都在这样的忽视中度过,今年也一样。
往年似乎还好一点,可今年,陈美华完全没有搭理我的意思。不过我可以理解,毕竟她养我并不容易。
她没有正式工作,白天在小区里的干洗店上班,到了晚上,就把家里变成一个不专业的麻将馆,带三五成群的朋友过来打麻将,赚一点点份子钱。有时候运气好,她还能赢一点。不过看今天的样子,她手气并不好。所以,我并不想惹她。
把菜和饭分成两份,我端着我的那份默默地回到了房间。
每到这时候我都会感谢她,她还把我的房间空了出来,否则现在的我连个安心吃饭读书的地方都不会有。可这种感谢就在我吃完饭后,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她不知道从哪儿带来了四个人,凑了一桌新的麻将局,然后她直接拧开我的房门,指着我的鼻子,让我去客厅那写作业。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胃里有怒气在翻涌。
“去客厅写也一样,快,别耽误叔叔阿姨打麻将。”她一把抄起我的书本,拽着我往客厅去。我也不知道我哪儿来的勇气,就在两桌打麻将的人面前,一把甩开了她,用平时音量的好几倍冲她说:“在这儿我没办法写作业,太吵了!”
也许我的反抗超出了她的预期,她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那个眼神在众人的围观中变得越发冰冷。
她最讨厌的就是我在别人面前顶撞她,而我现在就在这样做。
“没法写那就别写。”她一字一句地说,并且毫不客气地抢过我手里的书本摔在地上。
在这一瞬间,我仿佛听见自己因为愤怒和惧怕而血液倒流的声音。在无数个寂寥的夜里,我都在想,到底陈美华是不是我的亲生妈妈,否则她怎么会对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那样不可理喻的事。
“你不能这样。”捡起地上的书,我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我还要读书。”
“你要读书?好啊,你出去读,别耽误老娘生意。”她抱着双臂斜睨我,样子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我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败下阵来。
这么多年来,这样的争执发生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是我忍气吞声。我变得很麻木,因为我知道,要生活下去,我必须依靠她。
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事实。
我的母亲不爱我,这件事,在父亲裴志明离开后我就一清二楚。
(二)
抱着零散的书本,裹着厚重的羽绒服,我出了家门。摸着空落落的口袋,我心里一阵莫名的荒凉,身上最后的钱都用在去墓园的车费上了。我无处可去。想了想,我最终在小区楼下的凉亭里坐下。这个亭子有些破败了,可极为贴心地在亭子的顶端挂了一个摇摇晃晃的灯泡。虽然光线不是很足,却也能让我看清书本上的字。
有些颤抖地翻开习题册,我心不在焉地开始做题,思绪却早已因为寒冷而四处游荡。也许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就散了,陈美华兴许能想起我这个在外面的女儿。这样想着,手里的铅笔不由得加重了力道,把整张纸都扎透了。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再也扛不住,泄气地把书本合上,靠在栏杆上发呆。夜空忽然飘起了小雪,伴着我吐出的薄薄的雾气,在微弱的灯光下飞舞。小区的各个楼房里灯火通明,却没有一盏为我亮起。我把围巾盖在自己眼睛上,这样,我才不会真的哭出来。
不知道从哪家的窗子里忽然传出了隐约的歌声,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摘下围巾,想要听得更真切些,这才发现,原来放的歌是那首《北极星的眼泪》。这首歌有些古老了,虽然我很少听流行歌,可这首经常在各类小店播放的老歌却牢牢地记在我的心上。我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是因为我的同桌偶然听手机歌单听到,然后硬把耳机塞进我的耳朵里,跟我说,你看,这首歌简直为你量身打造。
北极星,裴吉星。
我总是笑笑,然后低着头写作业。事实上,我常常有些惧怕听到这首歌。因为我总会想起我的父亲,那个将美好期许融进我的名字里,却无法将幸福融入我一生的人。北极星是天空中最靠近北极的一颗亮星,无论多么寒冷的天气,它始终明亮。可这颗明亮的星,随着他的离开,再也发不出任何光亮了。
我曾经有过一段算是幸福的岁月。只是那段岁月太过短暂,我还来不及用记忆完整封存,它就戛然而止。
那时候的我还未满六岁,裴志明为了帮我留头发,从女同事那里学了好几样扎辫子的方法,每天变着花样的为我扎。那时候的陈美华,并没有因为他的在世,而对我好上几分。年轻貌美的她每天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涂脂抹粉,而我的衣食住行,全都依靠父亲一个人。
现在想来,她似乎从未爱过我,就连生下我,也怕是不情愿的。
可裴志明很爱她,他虽然工资不高,却几乎全都交给她,而她在一家毛巾厂做着轻松的文职,日子也算过得逍遥。裴志明会经常带我去夜市玩,会带我去冰棍厂一次性买很多奶油冰棍,就连我过生日的时候,陈美华都会难得地下厨为我做菜。
可这一切,都在裴志明酒架撞死人后,画上了休止符。
我常常阴暗地想,如果他只是单纯地撞死别人,也是好的,最起码他不会离开我。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他除了昂贵的赔偿金,什么都没有留给我们,就这样撒手走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原本彩色的人生,忽然间无情地褪了色,成了黑白。
那之后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中像是被刻意擦除过一样,变得模糊不清。我只知道我过得很辛苦。没错,那么年幼的我就知道那种滋味叫辛苦,以至于我往后的人生里,都不愿意轻易地说出这两个字。
痛哭,吵架,因为赔偿金和房子拆迁款无休止的争执。
亲人们因为金钱而撕破脸,陈美华连连受到打击,变得越发歇斯底里和不可理喻。我似乎成了她唯一的发泄口。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是被人领养的,而她的养父母早就在她嫁人后拿了彩礼不管不顾。
她除了父亲和我,一无所有。
可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悲悯她,我贫瘠的人生里,除了一个不爱我的妈妈,更无其他。
雪越下越大,气温低得我开始浑身发抖。即便是这样,我也宁可待在外面,毕竟比起屋子里脏乱差的空气和吵翻天的麻将声,还是外面更让人舒心些。也许是冻傻了,我从书包里把同桌扔在我书包里的打火机翻了出来。她偷偷抽烟,怕被老师逮到,就总爱塞在我的书包里。
廉价的打火机在手中把玩,在这个冰冷的夜里,它居然成了我唯一温暖的来源。我把自己缩成一个团,伸手感受火光里渺小的温度。
就在火光一明一暗之间,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羽绒服、棕色短靴的男生走了过来。他腰间挂着一串钥匙,以至于走起路来都带着轻微的叮当声,他的步伐大且随意,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稳稳的帅气。
我看不清他的脸,却固执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样靠近。
很久很久的以后,我常在午夜梦回时想起这一幕。
也许我对他的执念早就从这一刻开始了,只是我从未知晓。
“嘿,卖火柴的小女孩?”他冲我打了一个响亮的指响。
昏黄的灯光下,他精致到近乎完美的五官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在看到他正脸的一瞬间,我仿佛吸入了一种致命的不明气体,浑身立马慌张地紧绷住,心也像是被无形的绳索吊了起来。他虽然调笑着,却一点恶意都没有。
我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火苗烧到了手都不自知。在我发出一声“哎呀”之前,他赶忙伸手打掉了我手中的打火机。
“烧到手了吧。”他单手撑着栏杆,纵身一跃,跳到我身前。
我被这个并不认识的好看的男生弄得发愣,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傻傻地搓着发疼的手指。他捡起地上的打火机递了过来,袖口传来淡淡的烟草味。
“你抽烟?”他轻笑。
“我不。”我的声音小而坚定。
“我叫陆铭羽,在你楼上住。”他还是保持着那样友善的笑,伸手过来拎起我的书包。我傻傻地看着他,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走吧,去我家待会儿,这儿挺冷的。”
“去你家?”我用一种跟你不熟的眼神看着他,他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家搬到这儿这么久了,不会从来没见过我吧?”
我转了转眼睛,老实地点头。就算他长得再好看,我也不能随便跟他走。
看见我的反应,他好像更无奈了,干脆摘了帽子,露出清爽的短发,他拄着膝盖,对着我极其耐心地说:“我真不是坏人,我家在这住很多年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门卫。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坐着太冷了,就想不如你去我家待会儿,我估计你家里那群人还得好久才能走。”
说完,他站起身,把帽子重新扣上。我握紧的双拳一下就松懈开来。
“好的。谢谢你。”站起身,我把散落的书本放在书包里。就在我想背上的时候,他再次主动接过我的书包,直接背在了他的肩上。我傻傻地看着他前行的背影,赶忙跟了上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
“裴吉星。”
“北极星?”
“你可以这么理解。”
“哈哈,有意思。”
(三)
陆铭羽果然没有骗我,他真的住在我的楼上。只是,与我预期不同的是,他的家比我的家大了快两倍,装修精美,宽敞明亮。一开门,就能闻到里面的米饭的香气,门口放着质量上乘的毛毯,还有干净整洁的布艺拖鞋。
“铭羽回来啦!”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在看到我一瞬间,愣住了。
“嗯。”陆铭羽把我的书包挂在玄关上,转过身冲我摆摆手,“进来啊。”
我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个女人。
“啊,是你呀,”那个女人马上绽放了一个和善的笑,“快进来快进来!”
我奇怪地看了陆铭羽一眼,怎么好像他们一家人都认识我的样子。
“快进来。”陆铭羽直接把我拉了进来,像个老熟人一样训我,“你啊,在这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自己邻居是谁。”
我被这句带着嗔怪的话“训”得有些受宠若惊,连换鞋子都险些摔倒,要不是陆铭羽扶了我一把,我肯定要出丑了。说起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到陌生人家里,紧张和局促支配着我的大脑,我除了傻傻地站着,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别傻站着呀,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女人热情地招呼我在餐桌上坐下,陆铭羽帮她把热菜热饭都端了过来。一边跟我介绍,“她是我妈妈,你叫她阿姨就行。”
“好的,阿姨。”我乖乖地念,却一下子把陆铭羽逗笑了。
他笑起来就更好看了,和颜悦色的,又稍稍带了点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可爱。
“听说你叫裴吉星,这名字起得真好。”阿姨把饭碗放在我面前,替我填了满满一大碗饭。我扬起僵硬的嘴角,害羞的应着,“是我爸爸起的。”
她笑着,并没有接着问关于爸爸的事情。我想,她可能或多或少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就连陆铭羽也是。毕竟,这栋楼房子的隔音很一般,陈美华嗓门又很大,她生气的时候才不会管自己家里的事被外人听去。
这样一想,我突然觉得陆铭羽和他的妈妈,真是又善良又有教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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