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16
★致敬《嫌疑人X的献身》的深情告白。
★漫长的告白里包裹着深沉的爱慕,爱情震撼你的心灵,吊诡的推理挑战你的脑洞。
★五封“情书”,真相层层揭开。被恐惧与谎言吞噬的众人,渐渐看清表象背后的真相。
★敲响密室之门,窥见这一系列事件的原貌,这是一个专属于暗恋者的黑色童话。
被人们相信的真相是真相,被人们相信的谎言也是真相。
冬雪漫天,城市纯白宛如童话。
一张过期的快递单打破了城市的宁静。现场留有受害人的鲜血写下的“梅”字,的伤口在后背。似乎是一场蓄意谋杀?但受害人不过是一个落魄的无业游民,谁会和这样一个人结仇?刑警队长文松一筹莫展之际,传来某位成功的创业老板在家中被害的消息,被害现场如出一辙。但两个受害人表面上并无关联……
随着深入的调查,文松发现这些表象与十年前的谎言有着莫大的关系……真相逐步揭开,文松终于了解了这个中年人,穷其一生只为完成一场告白……
刘峰,生于80年后,长于书香家,资深的作者,老练的编辑。现供职于南方某出版传媒集团,2008年入行至今 ,已创作八十多万字的作品,包括多种类型的小说和剧本。
第一章 过期的快递单
第二章 玉观音
第三章 无业游民
第四章 匿名电话
第五章 坏人?好人?
第六章 消失的回忆
第七章 婆娑流年
第八章 最后的告白
第三章
无业游民
1
林诗雅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这个姿势她已经保持了两个小时。那天晚上的消息好像一个炸雷把她从中间劈成两半,至今心有余悸。
伴随两声轻微的敲门声,郭思伦手捧一束鲜花走进病房。
病房宽敞,到处堆满了粉丝和崇拜者送来的鲜花。郭思伦走到床头,把已经枯死的鲜花拔去,换上新的。
“好点了吗?”郭思伦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愧疚。如果不是他把消息带给林诗雅的话,林诗雅现在应该在做最后一场演出。
一个礼拜前,林诗雅过于劳累而住院的消息在互联网上掀起大地震,至今仍然是讨论的焦点。互联网上有对林诗雅赞扬的,觉得她太过敬业造成的。阴谋论者则认为林诗雅是假装病倒的,目的是炒作。并信誓旦旦地拿出林诗雅晕倒几分钟前充满活力的演出来证明。更有甚者,有人则以“知情人”爆料的口吻大讲林诗雅和东家的过节,声称林诗雅被经纪公司盘剥严重,两者早就不合,这次林诗雅假装晕倒是为了给经纪公司施压。甚至有人为了炒红自己,恶意造谣说林诗雅是因为有身孕才导致晕倒的,各种观点莫衷一是。而这位被关注的焦点,现在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心力憔悴地看着天花板。
林诗雅住院以后,经纪公司紧急宣布林诗雅为了演唱会而劳累过度,不得不暂停剩下三场的演出,并对关心林诗雅的人做出了感谢。背地里,经纪公司对此怒不可遏。
林诗雅住院无法工作,就意味着公司要损失几百万元的收入。再过半年签约就到期了,公司想利用林诗雅捞最后一笔的算盘落空了。本来对林诗雅是否续约一事,董事会各有观点,晕倒事件让支持不续签的人占了上风。
郭思伦拉开窗帘,外面还在飘着零星的雪花,建筑物上,树枝上都铺着上次还未融化的积雪。这个冬天真冷啊!
郭思伦走到林诗雅床边,为她削苹果。
“有什么坏消息?”林诗雅听到郭思伦的声音,她强迫自己的大脑从神游太虚回到了现实。
“没有。”郭思伦低着头,认真削着苹果,把苹果削好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要多想,安心养病。过几天就好了。别让喜欢你的粉丝们担心。”他盯着林诗雅,“我们可以把剩下的三场演出补回来。”
林诗雅拿过手机,登录了她的微博,微博已经5天没有更新了。虽然微博大部分时间是公司的人帮她打理的,她仍然有时间就上一下,和粉丝互动。
关于她生病住院的消息被置顶了,一张她在送往医院担架上的照片被疯狂转载了20多万次,评论超过了50万条。
林诗雅手指上滑,看下面的评论,大多都是祝福的。也有人在她的微博下破口大骂“不要脸”、“演戏”、“炒作”、“婊子”之类的话。这样的评论往往会得到更多人的责骂,于是,双方在她的微博下唇枪舌剑,各种恶毒的话都骂得出来。
刚开通微博的时候,她想不明白这些人和她明明没有什么仇,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只是个歌星,从童年开始就热爱唱歌,并想以唱歌来讨生活。她有幸成为成功者,可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骂的?
也许真的如郭思伦所说,有些人心理不平衡,嫉妒她所取得的成就;另一些人往往就是同行买的“水军”,这些人更多一些,他们拿钱发帖,来骂人。想一想,互联网真是可怕的地方,也是真实的地方。大家平时都会伪装自己,只有在互联网上,大家才会肆无忌惮。而那些因为她而不得志的歌手现在不知道多高兴呢。
林诗雅伸出剪刀手,对着自己拍了一张微笑的照片,然后传到了微博上,并配着文字:“感谢大家的关心,这次太过劳累了。演出不能圆满结束,非常抱歉,我会尽快恢复工作的。”
发布完,她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去。她知道最近有娱乐记者在24小时紧盯她的微博。不管她发出任何信息,都会被转得满天飞。
事实上也正如她预料的一样,三分钟后,她的微博内容已经上了各个新闻网站的头条。
郭思伦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四块,用盘子递到她面前。林诗雅拿起一块,小口吃着。不管什么时候,郭思伦都是那么的细心。他对她的感情她心知肚明,但都不挑破。他们都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思伦,向公司讲明,我后天要开发布会。”林诗雅似乎恢复了生气,坚定地说,“我要向大家证明,我没事,我还能工作。”
郭思伦点点头,他知道林诗雅是个工作狂,但他清楚,此时的林诗雅是想利用工作,把心头的恐惧赶走。
2
天还在下着雪,厚厚的云层就在头顶,文松顶着小雪,走出公安局,朝何正楠家中走去。林茂伟和何正楠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联系,“梅”字就是他们之间的媒介,文松丝毫不怀疑这一点。但他丝毫找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管从年龄,收入,住址,学历还是工作经验,他们都八竿子打不着。文松一度怀疑何正楠的收入是林茂伟提供的,于是调查了林茂伟的收入和支出情况。但林茂伟和何正楠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关系,他们的银行卡更没有金钱上的往来。
文松还调查到,何正楠的银行卡早就冻结了,有七八年没有存入,里面只剩下几毛钱。也就是从七八年前,何正楠开始不工作的。虽然之前,他也会偶尔去找工作,失业之后再找,但自七八年前开始,他最后一次失业,就再也没有找过工作。这中间他肯定遇到了某个人,某个人不得不提供金钱给他。只要找到这个人,很多问题都能解决。
呼啸的寒风吹得他耳朵和脖子生疼,文松没有坐车来,这几天他明显感到自己的脾气变坏了,一种失败的屈辱感挥之不去。
自从23岁从警校毕业,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还记得当年他是个热血沸腾的毛头小子,工作起来好像永远都不会感觉到疲倦,脑子也异常灵活,因此多次得到嘉奖。升任队长很顺利,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都对他赞赏有加,大家都很钦慕他。原本他有更好的前程,五年前的一件事,让他的前途戛然而止。
五年前,市里发生了凶杀案,从监控中可以看到有死者的邻居进入过受害人的家。于是,他就把受害人的邻居带回去调查。但在询问的时候,文松想利用心理攻势,让他露出破绽,但后来证明,不是他做的,凶手另有其人。那人就大闹,让公安局赔偿他的名誉。因此,文松升职一事被压了下来,一压就是五年。
文松感到有点热,站在马路上把羽绒服的拉链往下拉了拉,把思绪从遥远的五年前收回,沿着遍地积雪往前走,他之所以不坐车是想让自己逐渐急躁的心情冷静下来。
自从五年前的事情发生以后,文松就吸取了教训,变得沉默寡言。现在的他更注重线索和证据,他不敢先入为主。但现在凶手犹如冰天雪地里的幽灵,隐藏在拥有600万人口的大都市里,悄无声息地一再犯罪。
我是不会输给你的,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文松想着,不知道是因为走累了还是别的原因,呼吸急促起来。
文松站在何正楠的家门口,门还是锁着的,看样子何亚楠还没有来。文松再次仔细观察着门锁,小铁门已经生锈,门锁是刚换没多久,还是崭新的,门锁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果然是密室杀人,凶手在杀死何正楠以后是如何避开这个铁门逃出生天的,文松犯了难。换锁?换钥匙?推理小说中常用的手法都被证实没有发生过。还有凶手为什么要布置成密室杀人,为了炫耀他的智商,嘲笑警方吗?文松叹了口气,后退了几步。
几声车子的鸣笛声传进了楼梯,很快,脚步声就上来了。
“文队长。这么冷的天,让您辛苦了。”何亚楠热情地对文松打着招呼。
文松看着他,心里想,他这几天心情不错。
打开门,进入房间。现场还和之前一样。一切按照文松的嘱咐这里一点都没有动过。
“文队长,您找我来是有线索了吗?”何亚楠一边看着房间,一边问道。
“没有,还没有线索。”文松回答道。如果是别的受害者家属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心情不舒服,甚至要暴跳如雷,但何亚楠只“哦哦”了两声,就不再开口了。
文松按亮灯,把整个房间的窗户都又检查了一遍,再次确认都是关得严严实实的,又重新走回客厅。
何亚楠正在给老婆打电话:“没事,我一会儿就回去。”
“快点回来,晚饭我都做好了。我们等你一块吃。”
“你们先吃吧。”
“你快点回来就行了。”
放下电话,何亚楠问文松:“文队长,有新发现没?”
“没有。”文松低沉着语气。
何亚楠对文松没事找他来这里一点都不在意,他环视着客厅,啧啧地说:“这房子死过人,估计卖不上价钱了。”
何正楠死后,何亚楠借给哥哥的五千块钱是还不上了。惹得何亚楠妻子发飙。不久,峰回路转,何正楠没有别的亲属,按照法律,何正楠的房子归何亚楠所有。
听到这个消息,何亚楠都惊呆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哥哥的死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利益。妻子的脸色也好看多了,不再有事没事和他大吵。
这虽然只是一套两室两厅的房子,面积有80多平方米,但市价已经接近了100万元,而且以后将不仅仅是这个价钱。相对于何正楠之前借的5000块简直不值一提。
何亚楠看着房子在想着如何把这里重新装修赶紧卖出去。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如果被人知道,会给卖房带来困难。他头一偏,看到文松还站在门口,看着何正楠卧室门口。
何亚楠没有了刚才的好心情,他忽然想赶紧回去吃晚饭。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早起进货。
文松又退了几步,拿出一把钥匙。
何亚楠迷茫地看着文松。
文松尝试着朝五六米远的卧室门扔去,他试探能不能把钥匙砸到墙上,再弹到卧室里。
当然,是失败的。
何亚楠迷茫地看着文松,心里想,这家伙的脑子不是出问题了吧?!
尝试了三次之后,文松不得不放弃,他用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荒唐的,凶手是用了另外一种方法离开这里的。
“我们出去吧!”文松最后一次捡起钥匙,走到何亚楠身边说道。
何亚楠“哦”了一声,跟着文松出了门。他依依不舍地环视了一下房间,把门轻轻关上。
3
傍晚的时候,小雪已经变成了中雪。文松和何亚楠从楼道出来,走进漫天的雪花里。
文松在思考着案件,何亚楠把羽绒服上的帽子翻到头上,他的心思已经飞到了把房子卖掉之后,钱怎么花?是重新买一套大房子,还是把生意做大,还是给孩子存起来。
何亚楠走到他的货车面前,准备回家。
文松叫住了他:“何正楠多久没有工作了?”
何亚楠停下脚步,回过身。文松的头发和衣服上已经落了不少雪。
虽然不情愿,他还是用力地回忆:“有七八年了吧?最近一次他是在销售。”
“销售什么?”
“大概是些保险之类的,因为没有业绩,被辞退了。”何亚楠透过飘飘洒洒的雪花看着文松那张严肃认真的脸,他又补充了一句,“公司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我记不清了,时间太长了。”
文松闪过一个念头:“他们兄弟之间关系并不是很好。”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向你借钱的?”
“第一次找我借钱吗?”何亚楠皱起眉头,头微微一偏,“这个,大概是在四年前吧。”想了想,他又肯定地说,“没错,是在四年前。”
“这么肯定?”
“四年前,我刚买了新车。他借钱的时候,刚好手里没钱,我老婆还不让我借给他。”何亚楠回忆起来滔滔不绝,“还好,那阵子生意不错,隔了几天就把钱给他了。”
天色更加阴暗,雪越下越大。何亚楠缩了缩脖子,仰头看了一下天空。
文松不得不想办法赶紧把想知道的问题问完。
“他过了多久还你的?”
“一个月左右。”
“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我天天要忙着生意。”何亚楠抬起站得有些发麻的脚,巴不得赶紧回家去。
雪实在太大了,文松把头上的雪拍去。雪越下越大,眼前也开始迷蒙起来。
“这些年,你和他接触的时候,有没有可疑的事情。”
“可疑的事情?”何亚楠茫然地反问了一句,“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
“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就很可疑。比如,他在还钱或者向你借钱的时候,有没有别人出现过。”
“没有。”何亚楠干脆地回答,然后他就准备上车。在这么大雪地里聊天真是神经了。
文松心里一沉,他仍然不死心:“你就对他资金的来源没有怀疑过?”
何亚楠拉开了车门,刚准备上车,听到文松这句话,愕然地呆住了。他缓缓把车门重新关上,再次转回身。
是的,哥哥的钱从哪里来的?一开始他也很好奇,但随着忙着生意和孩子,他的好奇心被磨灭了,文松的话让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等等,好像有一个人,何亚楠苦思冥想。对了,就是这样。何亚楠豁然开朗。
文松从何亚楠脸色的变化觉察出他一定是想起了什么。
小区的路灯陆续亮起,照在雪地上,也照在何亚楠的圆脸上。
“有一件事不知道和这事有没有关系。”何亚楠出神地回忆道,“大概一年前,我哥借了一万块钱,说两个月以后还。还不到两个月,他打电话叫我去取钱。”
“是来他家吗?”文松插口问。
“不是,新华街。”
文松不再作声,等着何亚楠的下文。
何亚楠下了公交车,朝新华街和万盛马路走去。他有点不高兴,家里的生意很忙,老婆一个人忙不过来,他却要跑这里来拿钱。
远远地,何亚楠看到何正楠站在路口安详地抽着烟,两眼看着马路上稀疏的行人。
虽然不高兴,他还是主动打了招呼:“哥。”
听到何亚楠的声音,何正楠把注意力转过来,他“嗯”了一声,把烟头掐灭,随手扔到地上。
“你怎么在这儿?”何亚楠好奇地问。
“没事,逛街走到这儿就想起借你的钱该还了。”何正楠随口说道。
肯定是撒谎,何亚楠心里明白。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要何正楠把钱还给他就好了。
何亚楠看着何正楠,希望他早点把钱拿出来。
何正楠被何亚楠盯得有些不自在,他解释说:“稍等一下吧,钱还没有到手,等会就给你。”
何亚楠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下午5点。接孩子的时间到了,他在这里等钱,妻子在店里卖水果。
好像看出了何亚楠的不高兴,何正楠说道:“很快的。5分钟之内。”
何正楠这样一说,他才觉得安心些。
何正楠掏出一支烟递给何亚楠:“这些年多亏兄弟你帮忙了。咱俩也好久没在一起玩过了,陪我一块走走吧!”
何亚楠接过何正楠递过的香烟,是云烟,市面上要卖30块钱一包。何亚楠的好奇心再次被挑起,哥哥这些年到底靠什么赚钱,看样子生活得好像还不错。
何亚楠跟着何正楠从十字路口向北走去,“生意怎么样?”
“还好。赚个辛苦钱。”何亚楠一边说,一边看着何正楠的侧脸。
何正楠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继续走。
“侄子学习怎么样?”
“老师打过几次电话了。太淘气了。”何亚楠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的心思不在聊天上,他只想赶紧拿钱回去接孩子。
“你小时候也淘气,像你。”何正楠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
何亚楠感觉到他是在等人,和他聊天不过是消磨时间。
果然,何正楠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皱起了眉头。
何亚楠好奇心更盛了,他在等谁?有几次何亚楠都忍不住要问起何正楠的收入来源了。但他忍住了,他不愿意给哥哥留下多事的印象。
兄弟俩并肩走在万盛马路的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各怀心事。
何正楠的手机响了。何正楠看了看手机,没有接。他对何亚楠说:“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说完,急匆匆朝来时的路走去。
何亚楠看着哥哥的背影心里突突乱跳。那个人就是哥哥的提款机,他会是谁?何亚楠再也忍不住好奇心,他也朝来时的路走去。
远远地,何亚楠看到哥哥站在十字路口和一个男人在说着什么。由于距离太远,何亚楠看不清楚他的年龄和样子。唯一能让他记住的是来人那乱糟糟的长发。何亚楠感觉自己接近了真相,他刚想走过去看个究竟,那人递给何正楠一个信封,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何亚楠瞬间意识到,哥哥故意把他支开,就是不愿意他看到这个人。他急忙闪到一边,假装刚刚来到的样子。
何正楠严厉地看着何亚楠。
“哥,好了吗?”何亚楠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了。”何正楠说道,从身上把信封拿出来。何亚楠明白这个信封就是那个乱糟糟长发男人给他的。
何正楠把里面的钱抽出来,数了一万给何亚楠,然后把剩余的重新揣回口袋。
从厚度看,里面至少还有两三万。这个人是谁?为什么那么有钱,又为什么给哥哥钱?何亚楠觉得不可思议。他忍住没有发问。
何正楠拍着何亚楠的肩膀说:“兄弟,多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喝酒。”
“行,咱哥俩也好久没有在一块坐过了,挺想念小时候的。”何亚楠口是心非地说道。
“就这么定了。”何正楠口气一转,“你过来多久了?我正准备去找你的,怕你走过来麻烦。”
何亚楠听出哥哥的试探,他是在担心自己看到那个长发男人。他小心地回答道:“刚过来,看到你一个人站着很好奇。”
何正楠笑笑,没有再说话。
此时,何亚楠的妻子打来电话咆哮:“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滚回来?被车撞死了吗?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文松站在雪地里,久久不动,心里却翻腾得厉害。长发男人,就是这个人,他为何正楠的生活“买单”。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为何正楠的生活“买单”?
长时间的久站,文松的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花,但他对此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何亚楠看着文松,知道自己的话对他有很大的帮助。
“以后你有没有再见到过这个人?”文松问道。
“再没有了。从那以后再还钱,都是他送到我家。”
文松用力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男人。何正楠知道弟弟做生意不容易,所以想尽快把钱还给他。但不知道为什么预约的男人迟到了,他意识到这样下去有风险,弟弟迟早会看到那个人。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亲自去给何亚楠送钱。找到这个人就能知道真相。但线索呢?仅仅凭借着“乱糟糟的长发”是找不到的。
猛然,文松想到,这个人和何正楠有什么关系?和林茂伟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三人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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