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17
◆《錦衣夜行》纍計獲得76515509次正版點擊,曾獲颱灣地區金石堂書店銷量第—名,颱灣公共圖書館藉閱率top3,曾獲起點曆史小說年度訂閱冠軍。
◆作者月關是起點中文網白金作傢,曆史類小說扛鼎作傢,年度月票總榜記錄擁有者、連續五個月蟬聯起點月票榜首。
◆月關有8部作品被影視公司拍中,被稱為超級IP製造者,作品ZUI具影視價值作傢,其代錶作《錦衣夜行》《迴到明朝當王爺》《步步生蓮》等都將搬上大銀幕。必將再掀月關作品閱讀狂潮。
◆由本書改編,張翰、樸敏英主演的熱血曆史大劇《錦衣夜行》,即將熱播。
◆作品主打典藏風,月關齣道十年,十年陪伴,十年熱血,買來收藏,見證青春和熱血。
一個齣身低微的小人物,一次離奇的命運轉摺,
一路崛起抗爭,上演驚天逆襲!
他原本隻是一介布衣小民,機緣巧閤下冒名頂替成為一名錦衣衛,
屬於他的時代,就此開始!
南北榜案、削藩風雲、奪嫡靖難、遷都北平、永樂修典、徵濛古、下西洋……
這是一個波瀾壯闊的時代,他時刻處在曆史的風口浪尖上。
權力更替中能站對立場,國傢危急時能挺身而齣,
盛世輔國,危局平亂,掃邊患,揚國威,使得大明四夷拜服,八方來朝。
他從一介布衣小民成長為決定天下走勢的廟堂重臣,
譜寫瞭一個小人物鑄就大明永樂盛世的熱血傳奇。
月關
起點中文網白金作傢,筆名齣自“秦時明月漢時關”。代錶作品有《錦衣夜行》《迴到明朝當王爺》《步步生蓮》《夜天子》《醉枕江山》等。月關作品橫掃網絡,囊括多項年終大奬,連續5年占據颱灣圖書館藉閱榜第—名。《錦衣夜行》曾獲颱灣地區金石堂書店銷量第—名。有八部作品被影視公司拍中。在網絡文學界擁有極大號召力,堪稱網絡架空曆史小說代錶作傢。
第1章 投其所好
第2章 刺駕
第3章 不屑仁者譏
第4章 永樂敲鍾
第5章 東海行
第6章 一傢人
第7章 國公好輕功
第8章 本心不移
第9章 秘事
第10章 沒得選擇
第11章 下套
第12章 撥雲見日
第13章 徐圖後計
第14章 開竅
第15章 情牽心腸
第16章 惡人難做
第17章 推手
第18章 秀纔的劍、武士的刀
第19章 過年瞭
第20章 躺著也中槍
第21章 當斷則斷
第22章 步步緊逼
第23章 巧安排
第24章 禦前秘奏
第25章 公堂交鋒
第26章 反客為主
第27章 臣為陛下堵
第28章 請纓
第29章 探路
第30章 嫁雞隨雞
第31章 妾心君已知
第32章 寢中私語
第33章 隨緣
第34章 掌印
第35章 萬國津梁
第1章 投其所好
硃棣有些意外,似乎不相信夏潯真的明白他心中所思,便很感興趣地道:“哦?你真的明白?說來聽聽。”
夏潯道:“皇上怕的不是他,也不是那些仍想跟他走的人!這天下已經掌握在皇上手中,他們沒有那個本事奪走。皇上怕,是因為皇上有要維護的東西。”
“哦?”硃棣眼中已隱隱放齣光來。
夏潯一字一句地道:“以前,這是他的天下;現在,這是皇上您的天下!”
硃棣眼中露齣一絲笑意,贊許地點點頭道:“不錯,區彆正在於此。以前,這是他的天下,朕是那個打天下的人,要打天下,就得‘破’。朕不怕天下大亂、不怕黎民百姓流離失所。因為這天下是他的,他纔是守護者。天下越亂,對朕就越有利,百姓們越吃苦,就越會憎惡他的無能,對他怨聲載道。”
硃棣的目光灼熱起來,沉聲說道:“可現在不同,這天下現在是朕的,天下黎民現在都是朕的子民,朕纔是守護者。所以,朕不想亂,也不能亂!朕不能讓子民們顛沛流離,睏苦不甚,朕要做一個萬民稱道的好皇帝!朕要給子民富足、太平、安樂的生活、天朝上國的尊嚴和榮耀!朕要大治,不要大亂。
然而,偏有些人隻重道統。哼!古來聖帝明君,有幾個是前人指定的呢?可他們不在乎,他們個人的生死,他們不在乎;彆人的生死,他們同樣不在乎;天下人的生死,他們統統不在乎,他們隻在乎他們心中的道!”
硃棣喘瞭口大氣,聲音低沉下來:“朕欽佩他們的氣節,卻不能容許他們這樣鬍來。然而,這世間最難徵服的就是人心,朝陽門外,連楹、董鏞明知必死,卻攔馬罵駕;黃觀、王叔英,募兵歸來,聞知朕已得天下,竟爾投河自盡,這些事你都知道瞭吧?”
夏潯點點頭,硃棣嘆息道:“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瞭,他們以自己的一死,報效他們的君王,氣節可嘉,且又無損於他人。朕隻是擔心,有些人會居心叵測,不斷地在暗中搗蛋,甚至以所謂的大義蠱惑愚民跟著他們一起搗亂。
朕不可能把這天底下的官兒都殺光,就算都殺光瞭,換上來的還不是他們的門生弟子,還不仍舊是讀書人麼?以前,朕取天下,憑的是手中一口劍;而今,朕坐天下,卻不能靠殺戮,殺戮得不到人心。”
夏潯心中一動,脫口說道:“莫非皇上打算赦免方黃、齊泰?”
這句話一齣口,夏潯就知道自己說瞭蠢話。硃棣可是自始至終以靖難自詡的,好嘛,你靖來靖去,把皇上靖死瞭,自己坐瞭天下,接下來,你要靖的那幾個朝中奸佞一個個啥事沒有,拍拍屁股放迴傢去瞭,甚至招為己用,你這不是授柄於天下?你就是說破瞭天去,還是亂臣賊子!
再說,對於方黃齊泰那幾個人,受其迫害的那些王爺們在死死地盯著,屈死的將士傢屬們也在盯著,四年的戰爭,需要有人負責、無數亡靈,需要有人負責。放瞭這幾個愚夫子,換不來士子們的擁戴,反而要失卻諸王和北平係將士的民心。這是政治,不是請客吃飯,必要的血,是必須要流的。
果然,硃棣冷笑一聲道:“朕不恨忠於建文之臣,卻恨極瞭誘導建文禍害宗室、敗壞祖宗成法的那幾個奸佞!方孝孺、黃子澄、齊泰,罪大惡極,斷不能饒。”
說到這裏,他又睨瞭夏潯一眼,不屑地道:“你以為他們是個什麼東西,放瞭他們,就能換取天下士子人心?天下士子會把他們看得比道統、比建文更重要?”
夏潯趕緊道:“是,臣失言瞭。不過,盡收天下人心,這個實在難辦……”
硃棣截口道:“你錯瞭,朕哪有那麼狂妄!盡收天下人心?沒人辦得到!秦皇漢武、唐宗宋祖,統統做不到,再溯源而上,上古聖君,三皇五帝,堯舜禹湯,他們同樣辦不到,那根本就是癡心妄想。朕是說,盡可能的收文人之心,隻要大部分文人為朕所用,那就夠瞭。可是,文人不好對付啊……”
硃棣苦笑起來:“他們拿不動刀槍,也不怕刀槍。他們的武器是筆,怕的也是筆,他們就怕那一枝筆汙瞭他們身名之後,為此,他們可以不怕死,可以不要高官厚祿,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你說朕還能拿這些讀書人怎麼辦呢?”
夏潯忽地想起瞭方纔在宮門口偶然遇到的解縉,不由精神一振,脫口說道:“那皇上何不做一件文化大盛事,讓天下士子參與其中呢?這是彪炳韆鞦的榮耀之舉,足以流芳百世,世上還有比著書立說更能流芳百世的麼?僅此一舉,皇上就能招攬天下士子之心瞭!”
硃棣身子一振,騰地一下站瞭起來:“你說甚麼?仔細些,快快說與俺聽。”
夏潯見他站起,忙也起身道:“從古到今,經史子集、佛藏道經、戲麯小說、工藝醫藥、誌乘雜史汗牛充棟、無窮無盡,各種典籍捲帙浩大已極,如果皇上號召天下文人,把自有文字以來,曆代經史子集、百傢之書、天文地誌、陰陽醫蔔、僧道技藝等諸子百傢各種書籍全部收集起來,謄錄整理在一起,匯編成一部大典,這豈非曠古未有之文化盛事麼?”
硃棣兩眼發亮,呼吸也急促起來,他已經明白瞭什麼,可是還想聽夏潯說的確切,便疾聲道:“你說下去!”
夏潯道:“是,咱們號召天下文人捐獻圖書,無須原本,隻須抄本即可,對價值非凡的孤本、珍本、善本還可以在大典中注明擁有者的名字或予錶彰,這樣文人必然踴躍。像這樣一件文化盛事,普天下的讀書人都可以參予其中,光是集中在京師負責采選、清抄、校正的名士文宗、宿學老儒至少也得數韆人,而這數韆人,可就是天下文人中的精英瞭。”
“等等……”
硃棣一舉止,製止瞭夏潯說話,在殿上快速地踱起瞭步子,半晌,他突然停住,喃喃地道:“這樣一件文化盛事,無關於本朝,無關於朕,它是繼承列朝列代之文萃,傳承韆古的一樁大功德,沒有哪個讀書人不願參與其中。
“可是這件大功業,是在朕的支持下纔完成的,又豈能少得瞭朕的功勞?當天下文藝之英,薈萃於京師,共同參與這樁大功德的時候,他們還能生起反抗朕的心思麼?朕與他們共同完成這文壇盛舉,於潛移默化中,不就獲得瞭他們的擁戴麼?哈哈……”
硃棣仰天大笑,欣然道:“妙啊,太妙瞭,這是投其所好,而且是他們無法拒絕的誘惑。哈哈哈,楊旭,真有你的,你怎麼就能想齣這樣的好主意,好!太好瞭!”
硃棣在房中走來走去,一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樣子,好象恨不得馬上就著手實施。
夏潯見狀,忙又提醒道:“皇上,此事重大,急不得。首先,皇上得有幾個得用的纔子名士,其次,懲辦建文朝奸佞,必將在朝野激起一片震蕩,總得等風聲稍歇。再者,這是皇上主持的一樁文壇盛事,如今還是洪武三十五年呢,總要到瞭永樂年,纔好頒布實施,如此,纔是永樂之盛事!”
硃棣受他提醒,憬然道:“不錯,不錯,飯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地走。俺不能操之過急,這事得待天下稍穩之後再說,那時招攬民心,也比現在容易些。”
他沉住瞭氣,重新坐迴椅上,笑眯眯地看著夏潯道:“俺心中這樁大愁事,因你一言而解啊。嗬嗬,對瞭,聽說你今兒去王寜府上吃酒瞭?沒讓俺攪動瞭你的興緻吧?”
夏潯苦笑道:“吃酒是假,其實是為瞭問候郡主,小郡主現在住在王駙馬府上,臣也不能把郡主往那兒一丟,就不聞不問瞭呀。”
“啊,對!”
硃棣拍拍額頭,說道:“茗兒那丫頭現在怎麼樣瞭,已經過去這麼久瞭,她不再為增壽之死而時時傷心瞭吧?”
夏潯道:“那倒沒有,不過……她還是不肯迴中山王府去。”
硃棣臉色沉重下來,輕輕嘆瞭口氣道:“這丫頭也著實地可憐,等她姐姐從北平過來,俺和她姐姐商量一下,找戶好人傢把他嫁瞭吧。”
夏潯聽到這話,心中攸地閃過一絲難言的滋味,忽然覺得那心沉甸甸的象灌瞭鉛似的,他張瞭張嘴,想說話,卻不知該說什麼。
硃棣抬起頭,又對夏潯道:“她不迴去,就不迴去吧,朕準備把增壽名下的房産,再加上原中山王府的一部分産業拿齣來,做為定國公的産業,增壽的長子是要繼承定國公之位的,如今他已經知道增壽是被他的伯父綁到宮中為建文所殺,這一個屋簷底下,是住不得瞭。
你和增壽素有淵源,明日,就由你替朕走一趟,讓增壽這一房搬傢,妙錦要是願意,叫她也搬過去,先住在定國公府,什麼時候有瞭人傢,什麼時候從定國公府風風光光地嫁齣去。”
夏潯起身,默默地應瞭聲是。
硃棣的臉色稍稍陰沉瞭一些,又問:“徐輝祖,現在都在做些甚麼?”
夏潯答道:“徐輝祖每日都守在祖祠裏,已經三天瞭。”
硃棣冷笑一聲,道:“不然,他還能怎麼樣?眾叛、親離,莫過於他瞭!”
夏潯有些擔心地道:“皇上準備對他怎麼辦呢?”
硃棣沉默瞭許久,緩緩揚起頭來,盯著殿頂藻井,久久,方道:“明天,你去中山王府,把這件事一並解決瞭吧!”
夏潯帶著人來到瞭中山王府,依舊是那高大威嚴的建築,門口雙獅,硃漆大門,門楣上高懸“中山王府”四個大字,可是這次登門,似乎感覺不到昔日那種敬畏和敬仰。
不是因為他如今的地位並不比中山王府的主人低,也不是因為他是奉聖諭而來,僅僅是因為,這座府邸的主人,他看不起。
大門緊閉著,自從硃棣進城,中山王府的門就一直關著,夏潯的消息,是從中山王府負責采買生活必需品的傢丁僕役那兒得到的。
他佇足站瞭片刻,輕輕一點頭,手下立即上前叩門。門扉剛剛叩響,身後馬蹄聲起,一匹快馬疾馳到麵前,馬上的人兒翻身下馬,動作十分矯健。
是茗兒,小茗兒穿瞭一身箭袖武服,素白色的,襯得她英姿颯爽、那雪白嬌嫩的肌膚似乎吹彈得破。隻是她的神情,有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夏潯一早先去過王駙馬府,這件事,他覺得茗兒有權知道。可是茗兒沉默半晌,卻沒有答應與他同來。她始終是無法確定,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她大哥,所以她隻有逃避。想不到,茗兒最後還是來瞭。
夏潯默默地看著她,茗兒低著頭,款款地走到他身邊,低聲道:“今天,是三哥遷居的日子,我該來!”
夏潯點點頭,沒有說話。
大門開瞭,門子已經知道輔國公來傳旨瞭,他也看到瞭自傢的小小姐,白發蒼蒼的老門子嘴唇嚅動瞭一下,什麼都沒有說齣來,隻是默默地退到瞭一旁。
夏潯做瞭個“請”的手勢,茗兒長吸一口氣,挺起胸膛,勇敢地踏進瞭府門。
硃棣登基之日,封徐增壽為定國公,而且當眾說明瞭他死亡的真相,徐增壽的長子金殿受封,也是此時,纔知道父親真正的死因。其實自從徐增壽死後,徐傢長房與三房就不怎麼來往瞭,雖然同在一座府邸,可是兩個院落之間就仿佛隔著一座無形的屏障。
而徐增壽的長子徐景昌自宮中帶迴父親真正死因之後,兩房便徹底斷瞭往來,就連兩房的下人,彼此走個對麵也隻當對方是空氣一般。長房和三房雖近在咫尺,已然大有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之勢。
夏潯和茗兒一起趕到瞭徐傢三房的院落,徐景昌已經是個二十齣頭、英俊魁梧的青年,他正為父親帶著孝,因為父親的死,比起同齡人來,徐景昌顯得過於成熟瞭些,沉默寡語,舉止凝重。
徐景昌跪聽瞭聖旨,叩頭道:“臣,謝恩,領旨!”
他高舉雙手,從夏潯手中接過聖旨,站起身來,把聖旨交給傢人收好,又看嚮比他還小瞭五六歲的茗兒,微微嘶啞著嗓子道:“姑姑。”
茗兒點點頭,走到正默默垂淚的三夫人麵前,輕輕喚道:“三嫂!”
徐三夫人再也遏製不住悲痛,一把抱住茗兒,放聲大哭起來,茗兒摟緊瞭她,又喚瞭一聲“三嫂”,也不禁潸然淚下。
夏潯輕輕籲瞭口氣,對徐景昌道:“定國公,收拾東西,這就走瞭吧。我還得嚮魏國公傳皇上一道口諭。”
徐景昌聽他提起大伯,臉上毫無錶情,仿佛那是一個與他沒有絲毫相乾的人,他嚮夏潯微微欠身一拜,恭聲道:“有勞輔國公!”
夏潯點點頭,又看瞭茗兒一眼,轉身走瞭齣去。
中山王府西北角,是祖祠所在地,徐輝祖一直待在祖祠堂裏麵,身上穿的還是當日在神策門退迴來時那件血染的戰袍,鬍子拉碴,邊幅不修。
這幾天,是他最難熬的日子,硃棣登基三天瞭,該封的封瞭,該抓的在抓,唯獨對他全無處置,他也不知道皇上最終會對他怎麼樣,待在祖祠裏,不是為瞭懺悔,而是因為他原先無法麵對三弟的傢人,現在他又把整個徐傢帶到瞭一個不可測的境地,他甚至無法麵對自己的傢人。
老三的兒子景昌受封定國公的事他已經知道瞭,中山王府一門兩國公,整個大明再也沒有第二傢有這樣的威風,可是……值得高興嗎?徐傢上下,恐怕沒有一個人高興得起來。老三封瞭國公,他這個國公很可能前程不保瞭,或許……看在大姐的份上,看在丹書鐵券的份上,會貶為庶民留他一命?
那……大概就是最好的結局瞭,可是大姐現在還在北平,這個結局恐怕也不一定有。老三給燕王通風報信,被建文帝一劍給刺死瞭,沒在意他是皇親、沒在意徐傢為大明開國立下的功績、更沒在意太祖賜下的丹書鐵券。而他,可是切切實實地與硃棣做瞭對頭啊。
白溝河,險些殺死硃棣,那戰略戰術是齣自他的手筆,硃棣如今做瞭皇帝,李景隆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硃棣。靈壁一戰,又是他帶兵阻止瞭硃棣乘勝追擊,如果不是建文帝突然改瞭主意又把他調迴京師,硃棣已然迴返北平,現在仍是僵持的戰局。硃棣進入南京城後,滿朝文武無人反抗,還是他,隻有他,帶兵血戰,直到退守中山王府。
從始至終,他都堅定地站在硃棣的對立麵,從來沒有顧及親戚情誼,連他的同胞兄弟,都是被他大義滅親,親手綁給硃允炆的,硃棣會饒瞭他麼?
“大老爺,大老爺,皇上有旨意,輔國公給皇上傳旨來瞭!”
徐府老管事搶先一步,匆匆忙忙地闖進來,站在祖祠門口,惶惶然地叫。
泥胎木塑般的徐輝祖身子一震,好象突然還瞭魂:“來瞭,終於來瞭,不管是生是死,至少不必再在等待中煎熬!”
徐輝祖眼神亮瞭亮,在父親的靈位前跪直瞭些。
夏潯來到瞭徐傢祖祠門前,他沒有進去,隻是先深深一躬,嚮徐達老將軍緻以瞭敬意,這纔站定身子,朗聲說道:“皇上口諭!”
徐輝祖還是麵朝父親靈位而跪,頭也不迴,夏潯並未在意他的態度,隻是一頓,便道:“你兄弟幫俺,讓建文殺瞭。你幫建文,俺卻不能殺你,在傢閉門思過吧。縱不看徐老將軍的麵子,俺也不忍叫皇後傷心、不忍叫增壽在九泉之下不安。你能六親不認,增壽做不到,俺硃棣也做不到!”
夏潯說完,轉身就走,徐增壽呆瞭,他霍地扭過頭來,呆呆地望著夏潯的背影,一句話也說不齣來,“硃棣竟然沒有任何製裁,連爵祿都給我保留瞭?”心中震憾如波濤洶湧,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模樣。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瞭。徐輝祖很清楚,他活著也跟死瞭沒甚麼兩樣,天下間已沒有他魏國公的一席之地瞭!
徐景昌的定國公府同樣還沒蓋好,硃棣靖難成功,大封功臣,這些功臣除瞭少數接手瞭前朝罪臣的府邸,大部分都要新建,所以近來京中大興土木,這倒是給因為戰亂造成的許多流離失所的百姓提供瞭就業機會。
不過徐景昌的定國公府雖然還未建好,但是皇帝除瞭新劃給他幾片地方,還從中山王府劃瞭幾幢彆業莊園給他,另外徐增壽生前自己也置辦的有幾處房産,倒不怕沒地方住。
徐增壽這一房在中山王府這些日子住的夠壓抑的,如今搬齣來,心裏都輕快瞭許多。徐景昌有瞭自己的院所,少不得要請姑姑一起搬過來。其實不管徐傢怎麼分傢,長房都是徐輝祖那一脈,照理茗兒作為一個未齣閣的姑娘,隻能跟著長兄這一房住著。
不過現在徐傢三房的人和茗兒,已經根本不把徐輝祖當成徐傢傢主瞭。從此以後,徐輝祖唯一能在他們麵前被視為傢主的機會,大概隻有祭拜祖先的時候,由他來領祭瞭。除此之外,恐怕他乾涉不瞭三房任何一點事情,包括茗兒。
茗兒雖說可以搬來三哥傢裏,陪伴三嫂同住,不過也不能這麼草率瞭,總得先迴王駙馬府,謝過瞭人傢再說。夏潯便謝過瞭定國公徐景昌的款待,陪著茗兒迴駙馬府。
二人並轡街頭,馬兒悠閑地邁動著步伐,兩個人在馬上東張西望,看看風景看看人,就是不與對方目光相碰。夏潯不知道茗兒在想什麼,其實他的腦瓜一直在飛快地轉動著,轉來轉去,其實隻是想找一個跟她搭訕的話題罷瞭,可是越急反而越想不到。
忽然,夏潯看到路邊一處宅院,大門洞開,一群官員簇擁著,似乎迎接什麼人進去。而門上還有官府的封條沒有完全撕去,近來京中這樣的景象很多,罪臣抄沒的宅院,皇上隨手賞與哪個功臣,那便成瞭他的府邸瞭。
夏潯可算找著搭訕的話題瞭,趕緊一勒馬,指著那門口道:“啊……郡主你看,不知這又是哪位將軍得到瞭皇上的封賞,挺雅緻的一幢院落呀。”
茗兒瞟瞭那院子一眼,淡淡地道:“好奇?問問不就知道瞭!”
夏潯被她一句話噎得不輕,訕訕地摸摸鼻瞭,不說話瞭。
茗兒盈盈妙目嚮他一橫,心中氣苦:“笨蛋!就不許人傢不開心呐,你哄哄我不就行瞭,原來那麼能說,現在惜字如金,當瞭國公瞭不起麼……”
就在這時,又一個官兒匆匆到瞭那府門前,嚮迎門的青衣小帽傢丁笑道:“哈哈,景清已經官復原職瞭?可喜可賀,他迴來瞭沒有?”
這官兒似乎與此間主人極熟的,那傢丁直接喚道:“見過馮老爺,我傢主人剛剛由幾位大人陪同迴府。”
“景清?”
夏潯猛地勒住馬匹,他忽然 錦衣夜行.5 下載 mobi epub pdf txt 電子書 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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