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2-19
言情女王佩靈闊彆文壇四年,攜虐愛新作華麗歸來!
奢華都市中苦情的CP,狼狽的重逢,悲戚的生死絕戀。
青梅落寞小偷竹馬孤傲警官
他支撐她走齣悲慘人生,卻意外墜入黑暗深淵。
她為他癡癡等候,卻不得善終。
飛鳥愛上魚,而我愛上你。
風吹過來你的消息,那是我永失的渴望。
第一章 多久瞭你都沒變
第二章 我們成瞭熟悉的陌生人
第三章 我不是一定要你迴來
第四章 如同悲傷被下載瞭兩次
第五章 我祈禱永恒在你身上先發生
第六章 反正我還有一生為你浪費
第七章 所有錯誤從我這裏落幕
第八章 聽說愛情迴來過
之前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他們穿越迴到瞭童年的時候。在談話間好像都想要努力抓住已經飛逝過去的時光的影子。
但是他們沒有成功,他們是警察和小偷。
在飛逝的流年過去之後,他們還是依然在這座光影錯亂的城市裏。
以她的狼狽不堪,對應著他的意氣風發。
以一種陌生的錶情對應著另一種陌生的錶情。
“那你見到我瞭,我很好,再見。”
1.
4月25號那天,林明月在夜色下一路狂奔。這裏靠近深圳著名的東門商圈。街頭的一處黑色的碑文說明這裏的存在已經有三百年的曆史,而這座年輕的城市卻僅僅存在瞭三十年。
白天的時候,東門商業區永遠都充斥著各種移動的物體——拖著大包的黑色垃圾袋過來進貨的商販,已經開到20碼以下還是會經常發生碰撞的車輛,站在路邊拿著廣告牌子到處拉客的指甲店婦女。有穿著製服的治安協管員騎著車心不在焉地晃過來,有遊客走纍瞭就站在路邊手裏捧著酸辣粉吃得津津有味。
但在黑色的夜裏,早前無比喧囂的街道都沉寂瞭下來。頭頂是蔥鬱的芒果樹,有紅色的齣租車停在樹下,在彌漫的夜霧裏亮著白色的空車燈。
林明月穿著一雙並不靠譜的高仿李寜、一條寬鬆的運動褲和一件灰色的背心,一路在夜色裏瘋狂地跑下去。在她的視綫裏,路麵很髒,藍色的塑料袋,關門的小吃店門口一堆一堆白色快餐盒,還有被人隨手丟在地上的廣告傳單。如果視綫放得更遠一點,就可以看見大朵大朵的灰色烏雲,簇擁在天空中,溫柔地透著的天光。
大概十分鍾後,她感覺到肺部像是有一團炙熱的火炭在燃燒,她聽到風拂過耳邊的聲音,呼呼地竄進耳郭,伴隨著身體裏漸漸放大的心跳聲。她沒有迴頭看,也沒有放慢自己的腳步。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好像永遠都擺脫不瞭——
“你給我站住!抓小偷……”
“搶東西啊,搶劫犯!抓住她!”
緊接著,心也跟著燃燒起來。
身體仿佛被注入瞭鉛,慢慢地變得沉重。
旁邊酒吧裏跌跌撞撞地走齣兩個年輕人,沒有仔細看路就撞到瞭狂奔的林明月身上。
“有冇(mo)搞錯呀黎!未長眼呀?(有沒有搞錯!沒長眼睛啊?)”其中一個帶著廣東口音,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小男生,滿嘴的酒氣,眼睛裏含著殺氣,一副神誌不清的樣子。
他伸齣手推瞭林明月一把。
林明月踉蹌瞭幾下,身體迅速地朝地麵倒下去,緊接著,她感覺到肩膀撞擊到地麵上的劇痛。
很快有人跑過來,蹲下去抓住她的頭發拖拽,幾乎是吼著:“讓你跑!還跑嗎?敢偷老娘的東西!”
即使隔著頭發,她依然可以感覺到水泥地麵的堅硬和粗糙,對方死死拽住她的頭發,有無數顆堅硬的沙粒貼著頭皮摩擦過去。
像是要用砂紙去磨平一塊木頭。
林明月感覺到身體周圍漸漸又多圍攏瞭幾個人,抓住她的那個女店主正用著接近尖叫的聲音嚮周圍的人反復解釋地上躺著的人是個小偷,是個搶劫犯。
有幫忙追趕的人趁著亂,狠狠地踢過來一腳泄憤。
“你給我起來,裝什麼死!賤人!”又有人過來拉扯林明月。
有人掏齣手機高高舉起開始拍視頻。
剛剛被踢過的肋骨,劇痛,仿佛整個身體都被點燃瞭,焚燒著,要將五髒六腑都化為灰燼。抓在頭上的手又狠狠地拉扯瞭下,頭皮像是要被撕裂瞭,女孩的頭順著力道嚮後仰去。
抬起頭的瞬間,林明月剛好看到一道閃電劃破天幕,白色的光閃耀一下,整片天空在那一瞬間都變得更清晰。
天空上每一朵搖搖欲墜的雲,樹梢上每一片沾滿灰塵的葉子,圍繞著她的每一張因憤怒而扭麯的臉,都因那道光,而變得無比清晰。
“賤貨,偷瞭東西還想跑!你給我拿齣來!”
“聽見沒有啊,手機呢?叫你拿齣來!”
2.
蘇荷說,生日的時候很想要一部iPhone。
林明月和蘇荷租住在農民村的一個單間裏,十平方米的房子沒有窗,房間小得隻能放下一張床墊和簡易衣櫃。洗手間倒是有一扇小小的窗戶,但離窗戶半米遠的地方是另外一戶公寓的窗口。對麵的房間比她租的單間更大一些,窗戶近得可以看清楚房間裏放著四張上下鋪的床位。時間長瞭林明月聽到對麵的男生聊天,於是便知道他們是附近的湘菜館店裏的服務生。
有時候,林明月走近窗口,就聽見對麵昏暗的燈光裏光著膀子的打工仔嚮她吹聲口哨,語氣裏帶著輕浮的意味:“美女,一起齣去吃夜宵啊?”緊接著是一堂哄笑。他們和她一樣,看不見太多的未來也沒有任何目標地消磨著光陰。
無聊到失控的人生。
天氣熱的時候,屋子裏的空氣仿佛都凝固成膠狀物質,都黏在身上,感覺像是被包裹在蠶繭裏的蟲蛹,在一點點地發酵。蘇荷在樓下的雜貨店花十塊錢買瞭颱小小的電風扇,就放在床墊的旁邊,整夜吹著溫熱的風,風扇葉子吱吱呀呀地發齣怪叫聲。
結果就更睡不著瞭。
沒有電視機,晚上蘇荷齣門去網吧上網,林明月就開著燈看書。一些很雜亂的小說,武俠的,言情的,正版的書,盜版的書,從村子裏的書店裏租齣來,一塊錢一本算是很有性價比的娛樂方式。感覺到熱得受不瞭的時候,她就去衝個涼。她在廁所的窗戶上掛瞭一張簾子,平時都關著燈洗澡。但是隔壁宿捨時不時傳來的笑聲還是讓她每天都有種被偷窺的感覺。
而且水管裏的水,放齣來也是溫熱的。
跟著蘇荷來深圳的時候,林明月覺得自己不會後悔。於是,她在電話裏拍著胸脯跟母親保證:“你放心吧,這裏很多機會,等實習結束隨便找個工作都有五韆塊。”
林明月的母親黃紅梅是沒讀過幾年書的農村婦女,一輩子都沒工作過。她在老公的工廠宿捨開瞭傢小鋪子,平日裏靠著賣些油鹽醬醋賺傢用。聽女兒這麼一說,自然覺得林明月很瞭不起,就要齣人頭地瞭。於是她就到處宣傳,女兒在深圳打工,前途大好。一段時間後,隔三岔五的,林明月的QQ裏就有熟識的人蹦齣來問:
“聽說你在深圳發財瞭?”
“你現在在做什麼啊?”
……
林明月慢慢地學會瞭隱身。
其實她什麼都沒做成。
在被學校推薦的一傢黑中介騙掉zui後一筆資金後,林明月和蘇荷都沒能進到工廠去實習。那怎麼辦呢?人總是要活下去的。
於是就去偷。
一開始是窮得快不行瞭,每天吃路邊兩塊錢的炸土豆充飢,去保安不嚴密的小超市順一些生活用品,後來開始在網吧裏偷錢,再後來發展到在人多的街區尋找下手的目標。
林明月初中畢業,中考差瞭三十分進高中,在林明月所在的縣城差不多要繳七韆塊的藉讀費纔能進去。傢裏花不起那個錢,父親暴跳如雷:“女孩子讀什麼書,讓她齣去打工賺錢!”
黃紅梅倒是看得更遠一些,說:“你去讀職高吧,齣來還能分配工作也好嫁人。”
於是林明月就去瞭,還認識瞭蘇荷。
那個時候的林明月一點都不美,成日裏穿著從錶姐那裏撿來的舊衣服,搭配著一雙母親丟掉的略略寬鬆的粗跟皮鞋,灰頭土臉地齣現在職高那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中間,很不搭調的樣子。
但蘇荷喜歡她。他對她的喜歡也是莫名其妙的。
他不是那種言情小說裏長得zui風光的男生,但卻是對她zui好的那一個。他帶她去學校門口吃飯,會把拉麵裏所有的牛肉都挑到她的碗裏。在放學以後,他會牽著她的手,告訴所有的朋友林明月是他的女朋友。
“因為你單純啊,我不喜歡那種隨便的女生。”蘇荷是這麼告訴她的。
其實林明月心裏明白,每天站在校門口的那些漂亮的看上去很隨便的女孩,大多是跟著更帥氣風光的男生走瞭。而蘇荷還不到170cm的個子有些矮矬,滿臉的青春痘,傢庭條件也不是很好。和林明月交往的時候,他有兩件看不齣來版型的大衣,翻來覆去地穿瞭一個鼕天,有時候並肩走得太近,林明月都能聞到呢子大衣發黴的味道。
但有時候,林明月從學校門口經過,見到那些漂亮又不學好的女生為搶一個男朋友在大庭廣眾下死去活來地群毆,她會覺得自己是幸福和安穩的。
那時她不過十七歲的年紀。十七歲,不在乎金錢,和同樣貧窮沒有光彩的男生在一起,這是和電視劇裏相似的情節。她很快就被自己感動瞭,於是就覺得幸福。
所以,臨近畢業的時候,蘇荷告訴她要帶她去深圳,她當時想都沒想,就對父母說學校安排實習,便提著一袋衣服搭著火車過來瞭。
到瞭深圳纔發現,明明在四川還是春天微涼的季節,這裏卻已匆匆忙忙地進入炎夏。
其實很多事,和想象中,都不一樣。
繁華奢侈的商業樓宇和潮濕悶熱的村屋不一樣。
滿街的各種認識不認識的豪車和混淆著各種包子茶葉蛋煮玉米氣味的巴士不一樣。
燈火輝煌會所裏的佳肴和路邊十元一盒的快餐不一樣。
林明月的青春,和其他人的青春,好像也是不一樣的。
3.
綠色塑膠皮的電綫勒得林明月的手有點發麻。
他們打過她一頓之後,就隨手找瞭材料將她綁在店鋪門口的電綫杆上,繩子勒得死死的,手被結結實實反綁在後麵。
時間長瞭,林明月身體浮齣瞭一層細汗來,黏在襯衫和肌膚之間,似乎有無數隻小螞蟻慢慢地爬上指尖,然後是指關鍵,蔓延過手掌,密密麻麻地侵蝕所有的肌膚。
zui後,細小的蚊蟲密密麻麻地占領瞭背脊的領地,奇癢難忍,恨不能伸齣手去撓上兩把。
她隱約聽到有人報警,但是警察還沒有過來。那個發動群眾力量抓住她的手機店老闆娘還在打電話,頗為豪邁的語氣,幾乎是喊著說:“弟,姐剛剛盤貨的時候抓瞭個偷蘋果手機的,你得空過來看看。”是湖北口音。
接著又是大哥,再接著是什麼阿姨。
至於三姑六婆都通知一遍嗎?
林明月努力地抬起頭,嘗試著扭動胳膊擺脫血液不通暢帶來的麻木感。
夜裏,頭頂是一片白晃晃的路燈,幾隻大大小小的蛾蟲徒勞無功地懸浮在慘白的光暈附近。
靠近瞭,又飛得很遠,再不甘心地飛迴來……
死心塌地要擁抱那一團熾熱的焰火。
突然,又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左臉上。
“還不老實?是不是想跑?”
火辣辣地疼。
林明月低下頭始終沒有說話。
有什麼可說的?
你好,我是小偷,我隻是想給男朋友偷一個生日禮物?
直到di一滴雨落在林明月的臉上。
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隻是小半個片刻,頭頂一整片黑色的天空轟然塌下。
雨水劈裏啪啦地砸在地麵上,飛濺起小小的泥花。有的砸在林明月的背上,衣服很快濕成瞭一片。
“喂,要不要給她弄把傘?”隱約聽到有人在發問。
“警察要來瞭好喂?”濃重的湖北口音起先帶著一點點疑慮,很快就釋然瞭,“沒事,反正也淋不死她。”
雨水的潮濕味道伴隨著夏日裏特有的熱浪洶湧而來,她睜不開眼睛,就把臉埋進膝蓋裏躲避鋪天蓋地的雨水。
黑色的夜裏,有晚歸的人急急忙忙地跑過去,飛濺起的泥水拍打在她身上。
遠處酒吧隱約傳來嘈雜的音樂聲。有清潔工人披著雨衣騎著綠色的三輪車過去,兜裏的手機大聲放著鳳凰傳奇的神麯。
又一個夜晚,是不是就要過去瞭?
因為所有的人,都行色匆匆,在光影錯亂的世界裏,沉默不語地路過,去到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你們就這樣把她綁起來?”
突然冒齣的聲音很響,但又波瀾不驚地聽不齣情緒。
“就是怕她跑掉啊,警察同誌。”老闆娘冒著雨一路小跑過來,手已經伸齣來瞭,拿著一包煙遞過去一根,“警察同誌先抽根煙吧,辛苦瞭。”
“謝謝,我不抽煙。說說怎麼迴事吧。”很乾脆的聲音。
林明月被雨淋得有些眩暈。
總有一個時候,你會感覺到這種眩暈,仿佛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混淆成一團團淩亂的影子,有刺耳的聲音在耳邊迴蕩著卻理解不齣來意思,似鼓點般在身體裏一下一下結結實實地敲打,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過來,漸漸近瞭漸漸放大……
在一片混淆中,一個影子在視網膜裏清晰起來。
剛好是仰望的視覺,他撐傘站在黑色的蒼穹之下,旁邊門廊前的燈光剛好打亮瞭他半邊臉廓,照亮瞭在亞熱帶地區日曬雨淋後的黝黑皮膚來,很堅毅的一張臉。
落進眼中的那張臉似曾相識——
嘴唇很薄,眼睛很大,睫毛濃密。
“你先把她鬆開,說吧,怎麼迴事?”那警察開口問道。
林明月突然覺得天鏇地轉,喘不過氣來。
傳說中,時光是可以靜止的。
在某片花瓣舒捲的間隙,在某隻飛鳥振翅的片刻,在當你見到他的那一瞬間——
他站立時從遠方遙望過來的眼神,他路過時讓落日塗抹霞光的微笑,都會將整個世界都凝固在你的瞳孔中心,然後漸漸放大,似迸裂的光芒照耀著整個世界。
從此,你再也看不到繁花落盡,枯葉飄零;看不到天宇蒼茫,鴻鵠高飛;你隻可以看到他和他的影子,他眉間的褶皺和他嘴角的弧度。
從此,你漸漸地相信,總還有一首情歌從未被唱起,總還有一雙等待的手從未被牽過。
如同渡海的鯨魚相信星球的另外一麵有更清澈的海洋,而遷移的候鳥相信遙遠的南方有溫熱的叢林。
你等待著,等著他帶你在暴雨中穿越荊棘密布的沼澤,在狂風中揚帆去zui遙遠的海岸綫。在你的期盼裏,總有一天他會帶你遨遊星空,也會帶你抵達宇宙的盡頭。
在春去鞦來的蒼穹之下,在燈火不熄的城市之間,時光循序漸進著,將窗外枝頭的芒果葉變黃瞭又染迴翠綠,將跟隨風暴席捲而來的雨水又化為天空烏雲滾滾。
萬物循環,流年老去。
隻有某種思念是在心中靜止的。
你知道這種靜止,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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